1.回想起四年的大學生活,我時常感到慶幸,有老木這麼好的兄弟,一路上陪我走完了這四年的歲月;兄弟麼,不是多少煙圈吐出來的,更不是多少酒喝出來的。老木,永遠是那個最能喝又喝不醉的人,我們從來喝的盡興,因為有老木在。畢業的那天,我半開玩笑地對老木說:「你丫就是個酒桶,專灌我們你自己又不醉!」老木笑了笑說了句我這輩子都難忘的話:「這世界上哪裡有不醉的人,我醉了的話,樓媽抬你們回去哇!」
2.畢業生經驗交流會上,一個穿著阿迪王,剃著球頭的小學弟像奧特曼biu! biu! biu! 的姿勢一樣舉著手問我四年大學是什麼感受,我清了清嗓子說:「沒翹過課,那他媽叫大學嗎!沒泡過妞,那他媽叫大學嗎!沒掛過科,那他媽叫大學嗎!當你知道什麼他媽叫做大學時,你卻畢業了!」
3.記得軍訓那時有三個在男生二號樓廣為流傳的人和事,其中我們宿舍竟然佔了三個,兩件與老木有關,另一件則是個傳說。老木這個人吧,初次見面,第一感覺就是木訥,就說軍訓的第一天晚上吧,他給一起來西北農業大學的妹子打電話,一頓問寒問暖之後才發現電話打錯了,打到了同專業的妹子那裡,本來這事是可以將錯就錯的,誰知老木機智的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按號碼時手滑了,打錯了。」然後留下妹子在風中凌亂,西北的初秋很熱,我們宿舍的都猜,那天妹子很冷,很冷。說到第二件事,老木這貨喜歡鳥,他哥和他說,聽說西北有朱䴉,就隨手塞給他個望遠鏡,可是他哥猜中了開頭,卻沒猜中結尾,西北不但有朱䴉,還有學姐;不但有學姐,還有學妹!結果的結果就是每年夏天到503借望遠鏡的童鞋絡繹不絕,後來還促成了一段姻緣,當然,這是後話。
4.講第三個傳說之前,要先講講我宿舍的這些兄弟,老靳全名靳忠陽,是我大學報導認識的第一個人,第一次見這貨的感覺就是,好傢夥,窖藏的,有年頭!後來叫習慣了,我們都喊他「中央」,再後來乾脆連名也省去,大家都叫他「嘎」。
「快看,灰機!」說這話的,是住在嘎下鋪的蛋蛋。叫他蛋蛋是我們調侃他那極不標準的普通話,單也就諧音成了蛋。蛋蛋很帥,長著極具西域特色的長睫毛,一臉清秀。至於他帥到什麼程度呢,追他的學姐不計其數這自然不用說,最最讓我們羨慕的就是我們去食堂,澡堂,圖書館要刷一卡通,而這貨,居然只要刷臉就成了。
「求帶啊!」這悽涼中帶著委婉,委婉中帶著真誠,真誠中暗藏著一絲絲猥瑣的並且擺出一臉受樣的求我給他帶飯的是住在我上鋪的唐馬儒,我們叫習慣了都喊他唐尼瑪,這貨的身上集聚了屌絲和宅男的精華,他一直在笑,準確的說是看著動漫在笑,並且時而轉過頭,眼睛笑得像個縫,然後「嘿嘿嘿」起來。
夏季的校園,是一年中美女最多的時候,穿長裙,短裙,齊B小短裙的妹子不計其數,常常和唐尼瑪走在校園尋覓獵物,並且在心中默念「上升氣流」的是菊花。因為他姓齊,所以各種外號不計其數,什麼齊菊花,齊B;(喂!審稿的哥們,要不給他打個馬賽克吧)
關於大學,關於男生宿舍,每個宿舍都有一個那麼「給力」的人,這也是第三個流傳著的故事;當我們還都很純潔的時候,窖藏廿五(道光廿五,我家鄉很有名的白酒)充分體現了他身上沉甸甸的歲月感,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其實是嘎關了燈)的夜晚,我們五個回宿舍時,這貨的頭上戴著索尼的耳機,Sony的標誌在月光下發出一絲曖昧的光,我們五個默默地站在嘎的身後。月光下,逐漸聳立的燈塔告訴我們,這一天,我們成熟了;
嘎是山西人,經商的頭腦不必多說,他賣過手套,賣過拖鞋,不過賣的最火的還是他刻的白盤,每張盤上,都寫著他的人生信條:「看盡天下毛片,心中自然無碼!嘎親筆。」
5.對於大學裡的男孩子,上至清華北大,下至哈爾濱佛學院,都少不了「女孩」與「遊戲」這兩個關鍵詞。俗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張紙。大學麼,就是一個男孩與男孩爭女朋友,女孩與遊戲搶男朋友的弱肉強食的小社會。
在西北農大這片萬裡無雲,群星滿天的小社會裡,我們系還是很幸福的,說到我們動科系,全校最高的就業率讓我們無論何時何地都坐在全校最顯眼的位置,但是最最讓其它系羨慕的,還是我們系的三大美女。
有人說,從高中到大學再到社會,女孩兒會變得越來越現實;我想,其實呢,對於我們男孩,又何嘗不是這樣,只不過,我們男孩的現實是這樣的:
大一
唐尼瑪:「在我眼裡,娜娜端莊美麗,還有些小幽默,不過蠻賢惠的,嘿嘿嘿!」
齊B:「在我眼裡,汪小夕天真可愛,還有些嬰兒肥,哈哈哈!」
老木:「在我眼裡,馮小飛活潑善良,還有點小暴力,嗚嗚嗚!」
大二
唐尼瑪:「女神,嘿嘿!」
齊B:「蘿莉,哈哈!」
老木:「御姐,嗚嗚!」
大三
唐尼瑪:「A!"
齊B:「B!」
老木:「
大四
唐尼瑪,此處略去十八個字。
齊B,此處略去很多字。
老木,此處略去各種字。
6.退宿的那幾天,遇到了來我們宿舍道別的龍哥,龍哥是對面宿舍的老大,粗粗的眼眉,一臉的贅肉,B的罩杯,再加上那頗具殺馬特氣息的大金鍊子,都昭顯出他在301,3樓乃至樓媽眼裡不可撼動的地位。龍哥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看著床上用被子蒙著頭,露出兩條修長雪白美腿和腿間調皮搶鏡的露出來的一個蛋的蛋蛋語重心長地說:「上了四年大學,我時常為你們宿舍感到慶幸,這麼惡劣的環境你們也能活下來,而且四年啊,整整四年都沒有發生火災簡直不可思議!」我看著宿舍地上連郭德綱也叫不完名字的垃圾和蛋蛋床邊厚厚的菸灰,還有我那被蛋蛋菸頭燙壞的阿迪王,那時的我竟然說不出自己的感受,龍哥那碩大的背影漸漸模糊起來。不禁回憶起我和老木第一次被蛋蛋拉去上通宵的情景。
「你們先註冊個帳號,試玩到20級,然後再充卡。」
我和老木望著電腦屏幕上穿著鎧甲流著巖漿的黑龍面面相覷,最終老木選擇了牛頭人聖騎士而我選擇了巨魔術士。
我們兩個在杜隆塔爾傻呵呵地跑著做任務,3D全視角的畫面跑得我們暈頭轉向,好在是招募關係,不一會就到了十五級。
帶他們到影牙城堡,龍哥指揮著蛋蛋和唐尼瑪。我坐在唐尼瑪變的時沙之瓶的背上,第一次感受到了魔獸世界的魅力,多少人被這美輪美奐的風景打動,沉浸在這虛無縹緲的世界。
在影牙城堡的門口,龍哥用他那碩大的身軀控制著他那同樣碩大憨笨的德魯伊,即便是在四年之後,這一切依然歷歷在目。
曾經的網吧五連坐,無數個不眠的夜晚。
無兄弟,不魔獸!
7.我們的大學時代,無兄弟,不Dota;無兄弟,不魔獸;
同樣,在這個狼多肉少的大學時代,無兄弟,不肥皂。
蛋蛋是我們宿舍唯一一個有女朋友的人,蛋蛋的羅曼史,常常讓我們羨慕不已。蛋蛋的女朋友很多,但每段愛情都很短暫,漸漸的,我們發現了蛋蛋愛情史的規律,蛋蛋第一個女朋友,開始於火焰之地,終結於巨龍之魂;蛋蛋的第二個女朋友,開始於大地的裂變末期,終止於魔古山寶庫;蛋蛋的第三個女朋友,開始於永春臺,終結於雷神王座……
蛋蛋總是一邊開著YY語音,狂按著鍵盤,一邊用他的臉頰和肩夾著手機和他的女朋友通電話。
「你在哪裡呢?」
「副本裡呢!」
「你想我沒啊?」
「我想…尼瑪!你倒是換嘲啊!」
「你怎麼這麼說人家!」
「別誤會…去你大爺的!不服奧格門口插旗,輸的是孫子!」
「你!…你!…滴……滴……滴……」
蛋蛋的三個女朋友,大體上都是這麼分的。我們宿舍的五個常懷著一種既羨慕又屌絲的心情黑蛋蛋,總結起來就是,蛋蛋是個愛發煙的人,但是發了煙卻不給火機。究其原因,我們不禁浮想聯翩,直到有一天……
「靠,菊花,你盯著汪小夕的照片在做什麼!」我看著臉都快貼到顯示器上的菊花問。
「內涵圖,我發現了一張內涵圖」菊花大聲喊。
「你!連小夕那麼天真可愛的女孩你都……內涵在哪裡?」我也連忙湊了過去。
「不是,你看小夕的身後!」順著菊花手指的地方,是兩個高高的男孩的背影,他們的手緊緊地牽在了一起。
「這應該是蛋蛋和?」
「高我們一級的範學長!」
我和菊花滿臉黑線。滿滿的一臉都是黑線。
用唐尼瑪的話說,那時的我們,被黑線FXCK了一臉……
8.夏季的夜裡,我,老木,菊花,尼瑪,蛋蛋常去吃烤串,要上滿滿的一大杯扎啤,享受那滾滾油煙裡的人間煙火。我也說不清為什麼那時我們那麼愛吃烤串,同樣說不清為什麼那時的我們那麼渴望愛情。
那時的我們不懂,愛情本是這世界上最沒安全感的東西,可偏偏我們所有人都在愛情上面尋找安全感。
在大學這座象牙塔裡,有太多難以言表的情感。褪去了青春的青澀,那種感覺氤氳在心裡,到畢業的那一天成了最美好的祝福,也許這世界上最美的愛情,就是我喜歡你,你喜歡我,最終我們卻沒能在一起。
柯景騰說過,成長最殘酷的部分就是,女孩永遠比同齡的男孩成熟,女孩的成熟沒有一個男孩招架的住。
在每個男孩的眼中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沈佳宜;四年的生活,感謝你,讓我變得更加成熟,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
不知不覺中更了九節了,對於這四年,真的有太多的話要說,太多的故事要講,或快樂,或傷感,這些回憶沉甸甸的,讓人學會了很多,也讓生活變得無比充實。
9.打開老木wow奶騎號的銀行儲物箱,下面滿滿的幾排都是一朵朵小小的花,60年代黑暗神殿出品的有名飾品---泰蘭德的記憶,我不禁笑起來,這個留這麼多做什麼;可看著好友名單裡一直灰著的蛋蛋和唐尼瑪,我卻又笑不出來了……
在qq上老木問我「你丫是不是又在偷偷上我的號」
「你不是早就afk了麼,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我在上你的號的」
「我剛上了一會就被T了,一想就是你」
「你要回歸了?」
「也不是,沒事看了看蛋蛋和尼瑪的英雄榜,看蛋蛋最近在玩,就上來瞧瞧」
我不禁想起老木那滿滿幾排的泰蘭德的記憶,還有蛋蛋收集的那麼多的蛋刀和幻化……
你們離開西北好久了吧,茫茫人海,後會無期,物是人非,欲說還休……
10.
我的第一個Wow帳號是巨魔術士,那時候老木,蛋蛋,尼瑪在菲米絲伺服器都是很有名的人物。
說起怎麼就玩起了這個遊戲,還要從12年的國慶假期講起。
「你看什麼呢,臉都快貼到屏幕上了」我問坐在我旁邊的唐尼瑪。
「熊貓人之謎的開場動畫」唐尼瑪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呆呆地回答我。
至今讓我不能忘記的是熊貓人」老陳「暴打聯盟部落戰士的中國功夫,還有中國水墨畫風美輪美奐的場景。當然最最重要的是遊學者」周卓「那頗富哲理的旁白以及那氣勢磅礴的配樂。
戰火為何而燃?(To ask why we fight)
秋葉為何而落?(Is to ask why the leaves fall)
天性不可奪,(It is in the nature)
吾輩心中亦有惑。(Perhaps there is a better question)
怒拳為誰握,(Why do we fight)
護國安邦懲奸惡,(To protect home and family)
道法自然除心魔!(To preserve balance and bring harmony)
戰無休而禍不息,(For my kind )
吾輩何以為戰!(The true question is what is worth fighting for)
11. 我一直覺得,只要有蛋蛋在,練級神馬的從來都不是問題。
「你們在世界上打111,我邀請你們」蛋蛋頗具領袖氣質的說。
我飛快地打出一行1111111。
蛋蛋也真夠快,伴隨著邀請加入隊伍的音效聲 ,一行黃字映入我的眼帘 」你親爹臨死前邀請你加入隊伍「。
」蛋蛋你大爺的,取得什麼遭雷劈的破名字「我在心裡暗暗罵到,隨手點了確定。
[團隊領袖]燕人逗比趙:」哪個XX邀請的這三個1級的小號,打你妹的怒之煞「,我們黯然離開了隊伍。
我的巨魔術士,老木的亡靈牧師,唐尼瑪的血精靈法師在蛋蛋亡靈盜賊的帶領下,不到半個小時,就在亡靈出生地喪鐘鎮東北角的阿加曼德磨坊那塊地圖靠殺稀有殺到了15級。
然後就是千篇一律的加入」地下城查找器「,」離開隊伍「。
我累了,就對著蛋蛋的盜賊點跟隨,常常切出去看看Nga,當然最最讓我傷心的,還是不管我在不在,打怪的速度都一樣快,我漸漸熟悉了那種」拉糖「」躺屍「」撿裝備「的節奏,就這樣在半夢半醒中混到了90級。
」蛋蛋你看,我奶了第二「我看著多玩的治療插件頗為自豪的說。
」你他媽dps打了第五「蛋蛋憤怒的說。
」第二很不錯了啊「我狡辯著。
當然了,那個時候我還不懂什麼是五人副本.
12.大四的那年冬天,陝西出奇地下了一場大雪,整個西北農大校園銀裝素裹,對於我們這些很少見到下雪的孩子,就像我們喜歡了四年的女孩,再多的語言也難以形容出這種感覺,記得的只是,那天的農大很美,很美。
我們四個宅男,汪小夕,麵團和小雨約好一起去看雪景。遺憾的是前一天晚上馮小飛,娜娜和萃萃坐上了去江蘇面試的火車。
錯過永遠是每個人生命中不可避免的。
雪地裡,我們笑著,互相扔著雪球,笑聲喊聲響徹了整個校園……
大學,我們度過了青春裡最美好的四年,或是虛度光陰,或是充滿收穫;青春麼,就像是一場夢,一場屬於我們的少男少女的夢……
13.回想起大四的那一年,我們常去吃的是「五臺山」下的「小鬍子燒烤」和去「三站」實習路上的那家「海娃泡饃店」。那年秋天,菊花去北京實習,剩下我,老木,蛋蛋,尼瑪,火火和讀研的範學長。記得很清楚的是,大四的那一年,我們要的肉串越來越少,喝的酒越來越多,男女之間的是愛情,兄弟之間的情感卻永遠說不清道不明。
說起喝酒,我們之中其實並沒有愛喝酒的人,喝酒只是為了喝醉,喝醉了或哭或笑,或講自己的故事或談自己的人生,終其原因,只為了在兄弟面前活的實實在在,展現出真實的自己。
14.國服開雷神王座的時候,我,蛋蛋和唐尼瑪都AFK了,只剩下老木一個人苦苦支撐著工會。也正是雷神王座的時候,我們所在的菲米絲伺服器開始沒落。很少有哪款遊戲像Wow這樣成功,構建出一個虛擬的世界,就像一個國家的衰落,往往伴隨著「通貨膨脹」,「貨幣貶值」,「資源匱乏」,「人口遷出 」,隨著幾個老牌工會的轉服,十區的菲米絲成了不折不扣的「鬼服」。
老木常常騎著他的奧尼克西亞的子嗣站在力量谷的塔尖,在旁晚夕陽的最後一道餘輝裡,見證著奧格瑞瑪的衰落.
後來,老木成了我們這些「窮吊絲」中第一個轉服的人,當時十區的斯克提斯玩家數量眾多,世界頻道到處都是永春臺和雷神王座的金團,每個人都為了金幣活著,開金團的,賣材料的,騙金騙卡的,刷騙子的,你很難想像這和現實中的社會有什麼兩樣。
老木到了斯克提斯後,靠著到金團打工生存了下來,白天打金團,晚上和 當時「放逐」工會的一群PvP玩家屠聯盟的主城。
我們那時候不知道,老木轉服到斯克提斯的那一個月裡,拼命的打金團,採藥,鍛造,殺稀有是為了幫我們轉服.
終於,像老木一直期盼並且努力的那樣,我們三個回歸了,並且再一次走到了一起。蛋蛋的武器戰,唐尼瑪的血Dk,我的毀滅術士還有老木的奶騎。我們是一個團隊,終於再次走到了一起.
15.「要麼讀書,要麼旅行,身體和靈魂總有一個要在路上。」我,老木,蛋蛋和唐尼瑪都是不愛讀書的人,但說到旅行,我們一直佩服唐尼瑪。記得那時候,有個特別出名的德國人,他喜歡叫自己「雷克小流氓」,在雷克26歲的時候,他決定送給自己一個特別的禮物——從北京徒步走回德國。他把自己從北京到新疆4646公裡的徒步生活發在博客上,裡面講述了他對中國社會最真實的見聞和各個階層最真實的故事。這讓我和唐尼瑪常常羨慕不已,談起自己將來的「偉大計劃"時,我說我要走遍中國的海岸線——從渤海走到南海;唐尼瑪則表示自己要從陝西騎行到西藏,看看布達拉宮。
我常以為那時的我們就像小時說自己」要當科學家「要考北大清華」「要成為百萬富翁」的 我們一樣,隨著時光慢慢的流逝,忘記了自己曾經想要的,忘記了那些雖然不切實際但是值得我們去努力的夢想。
直到那天中午,當唐尼瑪抬著拖著重重行李的山地車下到宿舍門口,當他跨上自行車轉過頭笑著對我們揮手時,我才明白,夢想這東西其實永遠也不會褪色,只要在你的內心深處還有夢想.附上一首他騎行時最愛聽的許巍的《旅行》
陣陣晚風吹動著松濤吹響這風鈴聲如天籟
站在這城市的寂靜處
讓一切喧囂走遠
只有青山藏在白雲間
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澗
看那晚霞盛開在天邊
有一群向西歸鳥
誰畫出這天地 又畫下我和你
讓我們的世界絢麗多彩
誰讓我們哭泣 又給我們驚喜
讓我們就這樣相愛相遇
總是要說再見 相聚又分離
總是走在漫長的路上
16. 就像大學裡的很多男孩子一樣,我,老木,蛋蛋和唐尼瑪都是不折不扣的「單身狗」,或者美其名曰「屌絲」。除了蛋蛋吧,四年的大學生活讓我們明白了一件事,「一個人是不可能奢望別人在看到你糟糕的外表後再去了解你是否有一顆美好的心靈的 「。
也像大學裡的很多男孩子一樣,四年的大學,我們都在遊戲和被窩這個埋葬青春的墳墓裡度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一直輝煌下去,衰敗和沒落是自然萬物的必然命運,歷史對於旁觀者是一段故事,對於親歷者則是切身的喜悅和感傷。我們算得上是中國最後一批Wower,作為Wow的最後一批見證者,無論是喜悅還是傷感,我們終究都會離開艾澤拉斯那片大陸。
德拉諾之王的前夕,老木,蛋蛋和唐尼瑪都回歸了,免費的直升90級服務,老木和蛋蛋選擇了Dk,唐尼瑪則選擇了盜賊。在YY裡,老木說這是他最後的一個角色了,用他最喜歡的女孩的名字命的名,老木求我們有空時幫他上上號,他不想名單裡他的名字一直灰著。
四年的大學,我們失去了很多,但是讓人慶幸的是,我們得到的更多。
也許我們終究都要離開的吧,只是我們明白卻一直不說,因為在我們的心裡,「人活著,就是為了更好的生活」。
17.就像我們這些90後是聽著周杰倫的歌長大的一樣,陪伴我們整個大學生活的還有Dota。
畢業前的那一陣,雖然已經「人手一本」,但是我們還是常常去學校的東門上網,看著網吧裡熱火朝天奮戰「LoL」的學弟學妹們,老木常常拍著我的肩膀,語重心長苦口婆心地對我廢話著「哎,老了,我們Dotaer的時代過去了」
對於Dota這種五人制競技遊戲,網吧裡最常見的就是五連坐開黑,只不過我們實在是帶不動蛋蛋,至於為什麼帶不動蛋蛋,是因為還要帶我這種每打一局天梯就要被刷屏刷到註冊新號的「菜」,蛋蛋只能一個人去Wow玩他的pvp戰場。
和雷神,老木,唐尼瑪開四人黑的時候,我最常玩的英雄就是先知,或者說我99%的時間都在玩先知,還有1%的時間我心血來潮地玩了別的英雄,然後他們三個就齊刷刷地秒退了。老木他們最常對我說的就是線上是個危險的地方,去打野吧。包雞包眼,打野做視野,對於新手,這樣其實也是很美好的,沒事切出去聽聽歌看看視頻也是蠻好的嘛,直到後來只要我首選先知,飛到高臺點的時候就會發現對面人手一把補刀斧的五人黑,我的世界崩塌了,再到後來只要我首選了先知,對面就首選炸彈人去高臺點埋雷拿我一血,我的世界就徹底崩塌了,於是我4%勝率的先知身邊又出現了6%勝率的冰女。
最為中國的最後一批Dotaer,直到現在,我還常常想起那無數個奮戰的夜晚,還有老木他們耐心又語重心長的話語,「滾」雖然只有一個字,但也成了大學裡和兄弟們最美好的回憶了吧
18.
老木是我們宿舍6個兄弟裡年齡最大的,老木也是我們六個人裡生日最小的,記得最清楚的是大學宿舍裡的第一個生日就是給老木過的。從高中升入大學,經過了軍訓,還是一群稚嫩的孩子。仔細回想起來,大一的那個生日是我們這群離家孩子在大學裡共同的生日,每年的11月16號,老木的生日,也就成了我們12#608宿舍大家的生日。
今年的生日,老木一個人在瀋陽實習,晚上的時候,和遠在遼寧的老木通上了電話。我在電話裡問老木過得怎麼樣,老木笑著和我說「你若安好,我也安好,便是晴天」。
那天晚上,兩個大男人,不知道談了多久,談起第一次過生日時「範學長」被抹了滿臉的蛋糕,談起菊花在新生足球賽上的烏龍讓我們止步學院10強(當然整個系只有10個班),談起農家樂時馮小飛的好廚藝,談起唐尼瑪150個G的E盤,談起畢業時火火在北校南門做的「好事」。
我問老木什麼是愛情, 老木頓了頓,說「愛情就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那暗戀呢,我笑著接著問,「暗戀就是王八看毛豆,隔了一層皮」
那失戀呢,我開始樂不可支了,「失戀就是王八看蠶豆,最開始是綠的,看久了就成了蘭花豆「
「那你是王八還是綠豆」我開始使起了壞。
「我嘛,是綠豆湯」老木自信地說。
19. 老木去北京的前一天晚上,我們幾個南校的兄弟一起趕到北校,給老木餞行。那天的老木,很不一樣,或者說,那樣的老木,即便是在一起生活了四年,我們也沒見過。
我們問老木畢業前在「三站」的生活,老木和我們聊畢業那時候的事情;我們從沒見過老木喝得那麼多,更沒見過的是喝醉了的老木。
因為晚上和老木一起做實驗的師兄也要給他送別,我們幾個便攙著晃晃悠悠的老木去北門和他的師姐會合,就像我們預料到勸老木,老木又一直堅持的結果一樣,老木醉得一塌糊塗,最終還是沒能去成。
我們攙著老木去了畢業前那天晚上去的田徑場草坪,老木哭了,哭得撕心裂肺,老木說自己是羊,「你」也是羊,「我們」都是羊。我們坐在老木身邊,老木躺著不知道看著什麼,嘴裡把這句話不知說了多少遍。。。
後來,老木到了北京,一天晚上和老木閒聊時,我問老木,那天你究竟怎麼了,「羊」又是誰?老木只是在電話裡笑了笑,說自己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笑著罵老木,你這個傻逼,說你自己是羊,我說啊,你不是羊,你就是只「草泥馬」,要不是我們拉著你,還要抓人造草坪的草吃。我們啊,也是一群傻逼,陪著你這隻「草泥馬」沒有任何緣由的在北校的深夜裡遊蕩。聊到最後,老木說自己在「荔枝」上建了個電臺,讓我有時間可以去聽聽。
12月10號,陝西下了第一場雪,打開老木的電臺,只有一個節目,老木讀得是張嘉佳的《駱駝和他的姑娘》。老木讀道:「做菜跟寫字一樣,寫字講究語感,做菜講究手感。。。有個姑娘,是黑暗料理界的霸主。她煮的菜,外觀千篇一律是焦黑焦黑的。。。後來兩個人結婚了。我問駱駝:『你這麼吃不怕出人命?』駱駝說:『她一個月就做一次,我就當自己痛經了。』去年姑娘被查出來肝癌晚期,春節後去世了。。。駱駝喝了好多酒,他醉醺醺地看著檯燈,說:『我有一天看到過你寫的一段話,覺得那就是我現在的人生,我很滿足。』」我笑著想,老木啊,你又不是駱駝,再說啊,你哪裡有姑娘。電臺裡老木的聲音接著讀「我覺得這個世界美好無比。晴時滿樹開花,雨天一湖漣漪,陽光席捲城市,微風穿越指尖,入夜每個電臺播放的情歌,沿途每條山路鋪開的影子,全部都是你不經意寫的一字一句,留我年復一年朗讀。這世界是你的遺囑,而我是你唯一的遺物。」
駱駝,老木,抑或是「我」 ,映入眼帘的是不知要去何處的人群,行色匆匆地從我身邊走過。而我只能站在那個不知名的地方,不停地呼喚著「你」的名字。
20. 「老闆,來碗超帥的光頭」這是老木看完《速度與激情7》之後在電影院和我說的第一句話。
「你剪光了,醜的一逼啊,你就別玷汙男主的髮型了」我輕蔑得沒給他留一點面子。
「你知道一句話麼'那些年,我們一無所有,剩下的只有青春'」老木笑了笑,接著說道「然後在那些青春的日子裡,我和她打了一個賭,當結果不期而至的時候,我認為她輸了,她覺得自己贏了,到了最後我們都沒有分出個勝負,然後過了好多年,當我不再兩手空空,當我也不知道青春是還在還是已經悄悄溜走的時候,沒有人還記得那個賭,可是我覺得好像弄丟了什麼,也沒有什麼是值得去祭奠的,那就來碗超帥的光頭」
那天晚上,我在桌子上寫下一行小字「四月將盡,雨水剛停,石楠花開,時等時候」
21.「白的還是紅的」我拉長了語氣,故意逗範師傅。「額額~勇闖天涯吧」範師傅知道我在逗他,就笑著趕緊拎了兩罐啤酒。
西超外面,燈光都熄了,我和範師傅對坐著,聽他講在銀川見老馬,劉陽兄和菊花的故事,聽我講在西安聽杰倫演唱會的見聞。老馬又胖了,劉陽兄酒量又差了,菊花麼,更2了。
範師傅和我說,五一三天時在銀川的最後一天,四個苦逼,快一年沒見的兄弟,誰都不想走,就想在銀川這「黃土城」呆著。按我說快樂是種情緒,人的閱歷長了,快樂就於物於景無關了,單純的只與人有關了。
酒下了一半,範師傅和我講,去看次演唱會,還是杰倫的,也算是了了你大學裡的一個心願,我和範師傅說,演唱會這種讓人的情緒高漲到極點的情景,哭的人太多,有終於見到十多年偶像喜極而泣的,有情侶幸福落淚的,有為了哭而哭的失戀人,也有散場時喊著杰倫的名字嚎得撕心裂肺的。
範師傅問我,「你呢?」
我說「聽杰倫唱浪漫手機的時候,屏幕上大大的手機,逐次按下1314520這串數字,粉紅色的螢光海裡,有的情侶依偎著,有的在和不在現場的愛人通電話,想想也是蠻虐單身狗的,雖說單身也要活得更好,活得帥氣,但是也是一直熱淚盈著眶吧,想想大學四年,當時並沒有一個號碼自己可以毫不猶豫的輸進去,也是無奈也是遺憾吧」
記得杰倫返場時唱的最後一首歌是《七裡香》,別問我青春這東西是什麼,青春麼,文學和影音都不能表現的完美,但是我知道自己的青春,七裡香,香七裡。
22. 前一陣子,豆豆從韓國發來消息問我,你在你寫的小說裡叫什麼名字來的,我想了想,「老木,木瑾樨」。豆豆想寫小說,問了我不少問題,我發了一段話過去,「現在這種最流行的段落式小說,一定要有能把人逗樂的內容,樂呵的同時讓讀者聯想起自己從前的故事,每一個故事都是回憶中的一份感動,總結一下,就是讓讀者笑著笑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又覺得從前的自己傻得可笑,讓他們有一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欲笑無聲,欲哭無淚』的感覺,那小說的感情表達就OK了」,我連忙又發了一串壞笑的表情給豆豆。
翻開qq空間裡很久都沒更新的《石楠樹下》,看著』老木』這個名字,我把』時間』和』初心』這兩個詞想了好多遍,每個人心裡恐懼或是期盼的明天很快都會成為昨天,而每個人的心路在經歷了很多事情之後也會有新的起點。
聽著《千與千尋》裡面的插曲 One summer's day ,腦海裡出現了很多遍小老鼠飄在藍天時抓著千尋眼淚的場景,"任時光荏苒,願不忘初心",這句話不是什麼感悟,慢慢的成了我的一種感覺。
23. 「來陪我玩英雄聯盟吧」老木在qq上和我說。
「你說像Dota的那個遊戲?看著好彆扭,太卡通了吧」我嘴上這麼說著,在老木的死磨硬泡下還是下載了客戶端。
「你選個伺服器,進去點play這個按鈕,然後選擇人機模式」老木一步一步指揮著我。
那就選一般電腦吧,我心裡想哥怎麼也是Dota大神,瘋狂電腦都是彩筆。
「這麼多英雄,你說選哪個好?」我問老木。
接著老木就一副老玩家的模樣給我這個萌新講解起LoL裡的英雄。「蓋倫是一個戰士,艾希是一個射手,瑞茲是一個法師,你可以現在就選擇一名英雄了」
「噴茲,噴茲,法師傷害高」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噴茲,看著遊戲的載入動畫,我和老木說「就是噴茲這貨有點醜啊,怎麼有點像咱們學院教營養學的楊什麼軍」習慣於必修選逃,選修必逃的我顯然忘記了老師的名字。
「歡迎來到英雄聯盟」召喚師峽谷裡迴響著這句親切的問候。
「我擦,雞在哪?」我點開了商店,看了好幾遍也沒發現哪個圖標像是雞,一個熱愛隊友,天天向上的中單法師怎麼能不把買雞做為自己的職業素養呢。
「買個藍水晶,兩瓶血,一個眼就上線」老木一邊操作著蓋倫一邊指揮著我。
提醒全軍出雞的時候,我終於買到了兩瓶紅,然後老木在上路就拿到了雙殺,六分鐘的時候我終於找到了藍水晶,買了三個眼,發現還有些零錢就又補了幾瓶紅,「眼真便宜,才75金一個」,我把人物拖到塔下,看著自己的裝備欄,頗為自豪地和老木說。
「傻比」就像以前許許多多個我們一起玩魔獸世界的夜晚,老木評價我時總是那麼的自信而且言簡意賅。。。
24.「銀鱗胸甲,藍色品質,5G一件,先到先得,假一賠十」
那時候我,蛋蛋,唐芙和老木每周刷完冰冠堡壘和火源之地,都拿老木的電腦等《我叫mt》的更新。
「唉,才出到卡拉贊,這得啥時候才能更到MOP(熊貓人之謎)」蛋蛋無奈的說。
「差不多要等到你蛋都碎了吧」唐芙一臉猥瑣地看著蛋蛋。
「七彩映畫這尿性,到咱們都80歲了能更到決戰奧格瑞瑪就不錯了」老木又開啟了正義之怒的嘲諷模式。
。。。。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還沒等到我們畢業,我叫mt無限期停播,那時候我們也都AFK了,畢業後蛋蛋和唐芙考了公務員,老木去了一家教育機構,我在本校繼續苦逼的讀研。蛋蛋和唐芙去玩了別的遊戲,老木成天忙工作,我很少上線,偶爾上線看見朋友的戰網都是灰的,也沒了想玩的心情。WoW在我們身上被賦予了更深層次的情感,成了天各一方的兄弟們的寄託。
一年過去了
。。。
兩年過去了
。。。
「年前又上映不了了」魔獸世界的電影再次跳票,我在微信上和唐芙抱怨著。
「你說電影院會不會分成部落和聯盟兩個放映廳」唐芙問我,聯想到遊戲中聯盟狗和部落豬勢不兩立,很有可能從小小的吵嘴演變成大規模的野外PvP。
「不會吧,玩魔獸世界的都是三四十歲的成年人了,玩了10多年早就成熟穩重了,或者。。。」我有點說不下去,唐芙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也許電影上映的那一天會有太多太多不是魔獸世界的玩家不明白為什麼一部商業電影會讓那麼多三四十歲的老爺們鼻子發酸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老木在QQ上找我,給我發了一個視頻連結「《山口山戰記 太陽井》」,我點開連結看了一會兒,畫風變了,配音變了,有點不適應,但還是以前的故事。看到第二集的時候,傻饅和MT站在沙塔斯等待以前隊友的回覆,MT覺得不會再有人願意和他這種逃脫責任,埋怨朋友的人去下副本了,傻饅不停地安慰著他。
下一個畫面,法絲,桶牛,美屢,血小賤。。。伴隨著背景樂《沙塔斯的月光》的響起,以前的朋友都回來了,這時屏幕上的彈幕刷到了最多,很多人都忍不住哭了
魔獸世界並不是一個簡單的遊戲而已,成了很多人對青春時的回憶,很多人AFK或者永遠的離開了,但是依然以各種各樣的形式繼續著每個人一輩子只有一次的人生的傳奇。如果有一天你失敗了,畏懼了,孤獨一人感覺生活變得沒有意義,那麼請相信朋友們依然都在,只要你能繼續堅持為了生活而努力。就像我,老木,蛋蛋和唐芙,還有每一個在生活中努力著的魔獸世界玩家一樣。
25.記得是16年高考前後的那段日子吧,總給範師傅,唐芙,蛋蛋,菊花和馬上研究生畢業的師兄師姐打電話。
內容無非是這樣的:
「範師傅,六月初你過了博士審核有時間沒,咱們去青島旅遊唄,順便還能看陳奕迅的演唱會」
「唐芙,六月初你單位放清明假期吧,能再請一兩天假不,咱們去青島聽陳奕迅啊」
「菊花,在北京中關村挺好的吧,六月初你們實驗做的差不多導師給放假不,咱們去青島旅遊啊」
「蛋蛋,公務員工作挺累的吧,六月初來青島唄,範師傅他們我都聯繫啦,六月八號咱們一起看魔獸的首映啊」
「師兄師姐,六月初你們畢業答辯完了吧,我本科同學都太忙了,我陪你們畢業旅行去吧,廈門鼓浪嶼怎麼樣」
……
「喂,您好,買票上大麥網,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嗎」
「我之前訂了幾張陳奕迅六月十一號在青島的演唱會門票,可是我太忙去不了了,可以退嗎」
……
「喂,唐芙,下班了嗎,咱們晚上看魔獸首映去啊!」
「靠,你說得好像我不在四川在遼寧似的,今天加班啊,我們這附近也沒影院唉,只能明天白天去看了,你問蛋蛋了沒,他今天看首映不?」
「他說伊犁那兒的影院首映票都賣完了,那二貨沒搶到,估計也是明後天去看吧」
……
凌晨兩點四十五分,看完魔獸的首映,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馬路兩邊的路燈昏黃,斑馬線在視野中格外清晰,從除夕開始,一直掛在樹上忘記撤下的燈籠格外的引人注目,這一刻,是激動?是失落?是懷念?或許都不是,也許這才是最真實生活的,忙碌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