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普拉·蓋爾·溫弗裡,生於美國密西西比州,美國電視脫口秀主持人、製作人、投資家、慈善家及演員,美國最具影響力的非洲裔名人之一,時代百大人物。 她是入選時代百大人物次數最多者,總共9次。2005年美國在線舉辦票選活動—《最偉大的美國人》,她被選為美國最偉大的人物中的第九位。
1954年1月29日,小溫弗瑞出生在密西西比的小鎮科修斯科,她的姑媽是一個半文盲,憑藉其對聖經的一知半解為小溫弗瑞起名俄珥巴,這是舊約聖經「路得記」裡一個卑微女人的名字。
也許是上帝的美意,小溫弗瑞沒有遵照姑媽的意思成為「俄珥巴」,因為後來發現她的出生卡片上有一個拼寫的錯誤,俄珥巴變成了奧普拉。
小溫弗瑞的父母沒有結過婚,在她出生後父母隨即勞燕分飛,把她扔給外祖母照顧,半文盲的外祖母自創「象形」認字法教外孫女認字,休息時,外祖母就把從教堂聽來的聖經故事講給小溫弗瑞聽。
3歲時,小溫弗瑞在教堂做見證,模仿外祖母的聲音惟妙惟肖地講耶穌復活的故事,這是她記憶中第一次當眾講演。剛上幼兒園第二天,她寫了一張紙條送給老師,「我覺得我不屬於這裡,因為我認識很多大字」,老師看後竟同意了她的要求,她跳學至一年級。
6歲時,小溫弗瑞搬到母親居住的密爾沃基,9歲時,不幸的事情發生了,她被堂兄侮辱強姦,還有好幾個親戚也虐待她。
14歲時,她曾生下過一個孩子,但是孩子出生後不久便死了。
這段經歷讓她痛苦不已,一直到80年代中期她在自己的節目中吐露心聲,「我幾乎被毀掉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告訴自己已經治癒了,但是沒有」,「我心裡覺得特別羞恥,我在無意識中老是為那些男人的行為責備自己。」
溫弗瑞和母親的關係緊張,常常吵架,也許是從小沒有得到母親的愛,她行為出格、脾氣古怪,有一回,她弄翻家具,把眼鏡砸得稀巴爛,家裡一片被劫匪洗掠的狼藉,在這次自導自演的「事故」中她偷走母親的錢包,可憐的劫匪卻替她背上黑鍋。如此煞費苦心的行動只不過想要一個更時髦好看的眼鏡。
母親受不了溫弗瑞的瘋野行為,打算把她送入青少年管教所,碰巧管教所的床位已滿,她被拒之門外。溫弗瑞繼續和夥伴們鬼混,抽菸、吸毒、喝酒,越陷越深,她的生命在骯髒的大染缸裡浸泡,幾乎看不到任何重生的機會。如果人們在患難中祈禱企盼奇蹟發生,那施憐憫的對象決不應該是黑人女孩溫弗瑞。
如果說溫弗瑞的人生要尋找護佑人的話,父親無疑就是這個角色的最佳候選人,是他拯救了溫弗瑞,但溫弗瑞更感謝母親的冷酷無情。當年由於一次意外溫弗瑞沒有被收入青少年管教所,母親見一計不成,便再生一計,把女兒徑直推到納什維爾父親的家裡,「父親救了我的命,如果不是他當年對我的嚴格要求,我現在恐怕就是一個身後拖拉一群孩子的家庭主婦了,」溫弗瑞說。
14歲之前,溫弗瑞不知道父親長得什麼樣子,14歲時住進父親家,繼母首先向溫弗瑞的「開刀」,命令她每周背誦20個單詞,否則別想吃飯;父親與繼母一唱一和,不知是否受了電影《窈窕淑女》希金斯教授改造之風的薰陶,二人的執著讓人敬畏,尤其是父親,他制定了教育大綱,在大綱的基礎上來統領、構建和引導溫弗瑞的成長,讀書、讀書、再讀書,溫弗瑞完成了繼母布置的任務後,還要繼續滿足父親的要求——每周寫讀書報告。
有道是天道酬勤,果然,溫弗瑞改頭換面,她參加了學校的戲劇俱樂部並常常在朗誦比賽中獲獎,在費城舉行的有1萬名會員參加的校園俱樂部演講比賽,溫弗瑞憑藉一篇短小震撼的演講「黑人·憲法·美國」拔得頭籌,贏得1000美元的獎學金。
原來光靠嘴巴也可以賺錢,溫弗瑞的脫口秀在這一刻顯出原始積累的本能。她真的變了,告別少年的放蕩不羈,洋溢著激情張大嘴巴為自己打拼天下。1971年,她搖身一變成為「那斯威爾防火小姐」,同年又她戴上了田納西州黑人小姐的桂冠,1972年,她進入田納西州立大學主修演講和戲劇。
在大學裡,溫弗瑞的嘴巴厲害早已名聲在外,她積極尋找機會釋放自己的「鐵嘴」功夫,大一時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納什維爾分部兩次找到她,希望她能去工作,懵懂的溫弗瑞莫名其妙地拒絕對方,這讓其他同學嫉妒不已。溫弗瑞的演講老師實在看不下去,他悄悄提醒她「很多像你一樣的人上大學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在CBS佔一席之地啊!」老師的點撥讓溫弗瑞醍醐灌頂,她走進CBS的大門,這扇門開了,就沒有人能關上。
1973年,度過自己狂暴混亂的青春期,溫弗瑞成了納什維爾WTVF電視臺最年輕的主播,此時她的身份是田納西州州立大學大二學生。
1976年,溫弗瑞大學畢業前往巴爾的摩,在巴爾的摩WJZ電視臺與同事一起主持「六點鐘新聞」節目,她開創了一種全新的充滿感情的新聞表述方式,與傳統主持人刻板莊嚴的風格相差迥異,但新生的事情幾乎很難一夜流行,溫弗瑞迫於壓力不得不告別「六點鐘」新聞,轉而主持一個早間談話節目「人們在說話」。
從「六點鐘新聞」節目下來,溫弗瑞受到巴爾的摩WJZ電視臺的特別關注,她的上司,一個剛上任的導演派她去紐約接受整容手術——因為她的頭髮太厚、鼻子太寬、下巴太大,導演心目的黑人女子應該如波多黎各女人一樣充滿誘惑,但溫弗瑞的胚子太差,美容師端詳半天后望而卻步,因此整容一事不了了之。
其實溫弗瑞在新聞節目上的失利不能歸咎與她的外貌,70年代和80年代,婦女在電視臺是鳳毛麟角,更不要說是黑人婦女了。當時一位著名的男性電視主播就曾經宣稱:女人不適合播新聞,因為她們的聲音不具有可信度,聽起來就像街頭巷尾的閒談。
但是美容計劃的流產並沒有阻擋溫弗瑞的成功,1977年她主持「人們在說話」脫口秀,收視率一路飆升,超過當年脫口秀名嘴菲爾·當納的節目,巴爾的摩的電視觀眾津津樂道於溫弗瑞的口頭禪,7年的時間溫弗瑞致力為這個美國大陸最東部的城市製造歡樂,她做到了。
溫弗瑞在巴爾的摩名聲大噪,但她的製片人不滿足於僅在東南一隅的成功,於是把溫弗瑞的節目錄像帶寄到美國廣播公司芝加哥分部WLS電視臺,電視臺管理層看後立即向溫弗瑞拋去橄欖枝。
溫弗瑞確實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不過魔幻之處不在手指而出自嘴巴,有人好奇地問,你每次為節目準備多少問題,她說,「我從來不準備問題,我只是坐在那裡和人聊天。
在她看來,與別人溝通的最好辦法是去了解他們,傾聽他們的酸甜苦辣的故事。她與生俱來的敏銳洞察力令她有如潛伏在人體內的「蛔蟲」,這讓她能恰如其分地捕捉到談話中最吸引人的焦點,提出極具針對性的問題,ABC高層們相中溫弗瑞,正是看到了她的這一非凡的才能,於是伯樂識馬的風情也繼續在芝加哥上演著。
溫弗瑞不辱使命,大刀闊斧,把「芝加哥早晨」節目中的風花雪月、不關痛癢的題目統統拿掉,取而代之的是人們關心的社會熱點和富有爭議性的題目,別人感興趣的事情她從來不做,相反,沒有人敢做的事情她總是首嘗禁果。在競爭日益激烈的娛樂界,許多「脫口秀」節目為了吸引觀眾不得不大賣噱頭,溫弗裡的競爭對手們往往以招供個人隱私為話題,或者是展示功能紊亂的個人和家庭,以揭露和羞辱困境中的人為樂事;而溫弗裡卻想辦法撫慰和幫助他們,讓他們感覺好一點,從心靈出發,自我改善。溫弗裡為那些受到心靈折磨的人群開掘了一個出氣孔,讓他們痛快地把壓抑釋放出來。
僅僅在一個月的時間裡,「芝加哥早晨」從一個下三流的脫口秀一躍而起,與名嘴菲爾·當納的脫口秀並駕齊驅,三個月後,該節目超越菲爾·當納變成收視率第一的金牌欄目,溫弗瑞儼然成為脫口秀的代言人;1985年9月,「芝加哥早晨」更名為「奧普拉·溫弗瑞脫口秀」,在全國120個城市同步播出。1985年底,面對同城同儕溫弗瑞的巨大成功,名嘴菲爾·當納敗走麥城,帶著失落搬到紐約。
僅僅30出頭的溫弗瑞因此成為了人們心中無可爭議的「脫口秀女皇」。照她的話,主持脫口秀節目實在有些歪打正著,因為她根本不是當記者的料,才得到了脫口秀的「美差」。「我採寫新聞很不成功,差點兒被解僱。當時新聞部主任付給我的年薪是2.2萬美元,他們認為這樣太便宜我了,所以讓我去主持早晨5點半開始的5分鐘訪談節目。」
她的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為什麼成功總是如影隨形?在白人男性佔主流的美國傳媒界,奧普拉這個人到中年、身體超重的黑人婦女為什麼能獲得成功?
黛伯拉·泰農是暢銷書《我就是不明白:男人和女人交談》的作者,他曾經受邀請上過奧普拉節目。泰農這樣解釋奧普拉節目的獨特之處:一些男性主持的脫口秀節目是「報告談話」,經常是代表了男人之間的談話;而奧普拉的節目形式是「親切談話」,是你來我往的交談,這是女性之間的友誼的基礎,看奧普拉的節目,就如同在傾聽一個好朋友交談。她深諳女性之間建立友誼的秘訣,通過交換秘密牽動嘉賓和觀眾的感情,對於隱私,大多數人是藏得越深越好,奧普拉則恰恰相反,她總是樂意向人們坦蕩無遺,比如她在節目中講述自己小時候的「劣跡」,曾經抽過古柯鹼,甚至談到她幼年被強暴的經歷。她的坦率和真誠是主持人中少見的,一般主持人不欣賞也不具備這種品格,而她對觀眾動之以情,這使她的議題及觀眾能很快進入角色,也使她能開拓別人不曾想到過的話題。
「奧普拉·溫弗瑞脫口秀」成為溫弗瑞的個人品牌,直到今天一直佔據著美國「脫口秀」節目的頭把交椅。據估計每周在美國有2100萬觀眾收看,並且在海外107個國家播出,成為電視史上收視率最高的脫口秀節目。2003年底,美國最受歡迎的電視人調查結果出爐,溫弗瑞沒有製造懸念、沒有曝出冷門,第四次把「最受歡迎電視人」的獎盃囊入懷中。「剛開始工作,我很高興自己能上電視,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成熟了,我不想僅僅做一個新聞播報員或者電視表演者,我要說,我情不自禁要說一些對美國公眾有益的東西。」
如果你看過大導演史蒂文·史匹柏的電影《紫色》,你就應該記得片中那個有著水桶般粗腰身、極具攻擊型的黑人女子索菲亞,她用自己的兩隻手在白人市長夫婦面前捍衛了尊嚴,卻遭毒打被投至監獄。雖然電影評論人在《紫色》更多關注烏比·戈德堡的潛力,但非科班出身的溫弗瑞在索菲亞身上展現了自己飽滿的表演張力,把索菲亞的命運多舛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奧斯卡和金球獎的評委不約而同提名她為最佳女配角獎的候選人。
1996年,水銀燈下的生活讓溫弗瑞沉醉良久,她一「觸電」而不可收拾,不久,溫弗瑞創辦了自己的製作公司——哈普公司,哈普公司宣布全權擁有和製作「奧普拉·溫弗瑞脫口秀」,這使奧普拉成為歷史上第一個擁有和製作自己的脫口秀節目的主持人。
公司首先大手筆購買了包括託尼·莫裡森在內的數名黑人作家的作品改編權,經過精心籌備,1998年莫裡森的《愛人》被搬上銀幕,溫弗瑞身兼數職,集製片人、女主角於一身,如此全身的投入換來的卻是票房的慘敗,2300萬的票房收入還不到總投資的一半,溫弗瑞陷入低潮,「好像有一座山壓在我的身上,我能聽到人們的嘲笑聲……我知道自己應該振作起來,可是我不能,因為我被沮喪包圍了。」
「如果上帝給你關上一扇門,不要哭泣,他肯定為你開了一扇窗戶」,溫弗瑞的電影藍圖之門雖然被關上了,但是《愛人》的失利沒有阻擋溫弗瑞在電視領域的「獨領風騷」,同一年,她獲得了「全國電視藝術與科學學院的終身成就獎」,此時她不過44歲。
董事長、製片人、主持人、演員,這一系列稱呼還不足以全面描述溫弗瑞的身份,在美國,「奧普拉法案」、「奧普拉讀書俱樂部」、「奧普拉雜誌」、「奧普拉天使網站」等等無不顯示這個黑人女子驚人的影響力。
如今,溫弗瑞的個人淨資產達到10億美元,這個年過50至今仍單身女人會大踏步走向何方,無人知曉。
有人問她,「你遺憾自己沒有孩子麼?」
她說:「不。」
「你想結婚嗎?」
「不」
坐擁奧普拉雜誌、哈普娛樂集團公司,持有《氧氣》傳媒價值6400萬美元的股份、有線電視公司旗下專為婦女服務的「享受生活」談話節目總值5200萬美元的股份,遍及107個國家播出的「奧普拉脫口秀」連續18年位居美國日間電視談話節目的頭號交椅,人們看不到50歲的奧普拉腳步移動緩慢的跡象,她的工作安排已經排到2008年,為此依然保持她固有的作息表,每天5:30起床,6點出門,一天的工作結束回到家時,還要準備明天的工作。
「有了錢我很高興,但是錢並不能改變我是誰,我的腳還是踩在地球上,不同的是我的鞋子可能比別人的稍貴點。」
作為一名黑人,更為當今世界上最具影響力的婦女之一,她的成就是多方面的:通過控股哈普娛樂集團的股份,掌握了超過10億美元的個人財富;主持的電視談話節目《奧普拉·溫弗瑞秀》,平均每周吸引3300萬名觀眾,並連續16年排在同類節目的首位;奧普拉在1996年推出的一個電視讀書會節目在美國掀起了一股讀書熱潮;她利用業餘時間在大導演史匹柏的電影《紫色》中客串了一個角色,還榮獲了當年奧斯卡最佳女配角的提名。喜歡奧普拉的人甚至認為如果她去競選美國總統,獲勝的把握也很大。美國伊利諾斯大學更開設了一門課程專門研究奧普拉。脫口秀女王奧普拉·溫弗瑞的節目《奧普拉·溫弗瑞秀》於2011年9月9日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