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說要陪我訪山水，遊天下，為何還不歸？」
「小姐，回吧，將軍已戰死沙場了。」
「別亂說，他會回來的，我等一日，就等一日。」
「小姐，昨兒您也是這般說的。」
2.
花香瀰漫在空氣中，有股香甜味。
經年只覺眼前一片白茫，恍惚間有一人行來，青色的衣袍，披散著發，面目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清如……」
來人沒有應答，只是走近他，擁住他，將他嵌入懷中。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寂，以及滿室花香。
花香漸淡，人影模糊至消散。
經年回過神來，又點了一炷香。
3.
「時光催人老。」柳書感慨道，遠處是熱鬧的集市，街口的豆腐作坊招牌陳舊卻人來人往，頭髮花白的老婦人笑呵呵地招呼著客人。
「你又不是人，瞎感慨什麼，不許再聽那些書生的話！不許看女人！」小狐狸拿尾巴抽了下樹幹，惡狠狠地威脅道。
「別鬧，剛來的時候小姑娘才八九歲的樣子，現在都兒孫滿堂了。」柳書動了動枝條，讓其落到水中，隨風舞動，引來一群遊魚嬉戲。他本是河邊的一棵柳樹，得上天眷顧有了意識，見識了人世滄桑。
「哼，不許讓它們碰你。」小狐狸竄到河邊，一下子撈起枝條。
柳書笑看著它，眼中滿是包容。
小狐狸得意的挺胸抬頭踱步到樹根處，蜷縮起身子，安然的窩在那，以為可以到永遠。
吵雜的人聲，一下又一下的伐木聲，悲慘的狐鳴。一片混亂後塵埃落定。
「柳書，柳書，柳書…」小狐狸圍著樹樁一遍遍呼喊，它覺得自己有很多話要說，可以做很多很多的承諾，它要它親耳聽著。
那一夜很多人都聽到狐鳴，之後很久沒有聽到。
春去秋來，街口的豆腐作坊不知何時被酒樓取代，裡面的說書人說著世代相傳有關狐狸的故事。
河邊的柳樹樁竟抽了新芽，漸漸長成一顆小樹。狂風暴雨侵襲過後，樹樁下袒露出一具狐狸枯骨。
【成長的代價我們總是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