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榮第一次獲影帝,為何導演逼哭梁朝偉,張學友、劉嘉玲狂吐槽?

2021-01-09 騰訊網

張國榮曾拍過很多經典影片,無論是早期的《烈火青春》,中期的《英雄本色》、《倩女幽魂》,還是巔峰之作《霸王別姬》,無一不說明了哥哥的演技,也能看出哥哥對劇本的要求,他的作品雖數量不多,幾乎無一例外都是精品。

而哥哥第一次演技被專業人士肯定是因為和王家衛導演合作的《阿飛正傳》,這是兩人第一次合作,卻讓哥哥的表演事業再上新臺階。

哥哥和王家衛導演自從第一次合作後,還合作了《東邪西毒》,這部影片讓哥哥摘得了第一屆香港電影評論學會大獎最佳男主角,可以說,王家衛是哥哥的伯樂。

在《阿飛正傳》中,除了哥哥張國榮,還有梁朝偉、張曼玉、劉德華、劉嘉玲、張學友等一眾大咖,星光熠熠,而其中最閃耀的還是哥哥。

在拍攝過程中,演技著稱的梁朝偉為何被導演逼哭,劉嘉玲和張學友為何吐槽不停,讓我們一起來看看這部電影的幕後故事。

01 哥哥為拍戲減肥,從配角變主角

根據《明報周刊》報導,張國榮當時已決定退出歌壇,但想繼續拍電影。一天他和紅館演唱會統籌的陳善之共進午餐,隨口說了一句:「我想拍王家衛的戲,多辛苦都肯拍。」陳善之正好幫王家衛的《阿飛正傳》做策劃,於是當天就安排當天張國榮跟王家衛在香港半島酒店見面。

張國榮如此形容這次「即興面談」的感受:「我是一個自傲的人,不是我的"級數",我不會理睬你;但在跟王家衛的談話中,我覺得他十分有理想,認為他是現今最promising(有前途)的導演。」

1989年9月28日,張國榮第一次公開表示接拍了電影《阿飛正傳》,王家衛答應他只拍15天,11月拍攝完成,不會耽誤12月的告別演唱會。可是當告別演唱會開唱時,電影仍未開機。12月22日,張國榮對外透露,王家衛表示演唱會之後就拍,讓他在香港多留一個月。

1990年1月22日張國榮告別演唱會正式結束。3月20日,《阿飛正傳》舉行開鏡記者招待會,張國榮也從加拿大返港。三天後,《阿飛正傳》正式開拍。

電影開拍前,哥哥已經到加拿大去留學,因為工作少了,心情放鬆了,自然就變得圓潤了。等回到香港,王家衛說了一句「哪有這樣胖的阿飛啊?」哥哥立刻開始運動健身,每天堅持遊泳,體重從146磅減到了130磅,腰圍瘦了兩英寸。

最初,王家衛想拍一個女恐怖分子與男警察的愛情故事,劉德華擔任男主角。後來將劇本變成女孩與男侍相戀,卻抓不住男侍的心。而王家衛打算找張國榮扮演男侍。沒想到,因為「劇本一路拍一路改」,最終呈現出來的是張國榮變成了絕對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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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阿飛原型就是張國榮

王家衛曾說過,《阿飛正傳》是他的自傳,是圓自己的童年情結:每個人對自己的童年所發生的事都特別難忘,(上世紀)六十年代正是我的童年,所以我想拍一部六十年代的電影,《阿飛正傳》所說的就是六十年代。

王家衛童年照

張國榮在開拍前曾和王家衛談論自己小時候的經歷,談了很多和母親及小時候撫養他長大的保姆「六姐」的關係,這些王家衛都放進了電影。而這部電影也深深烙上了哥哥的印記。

張國榮和六姐

《阿飛正傳》中,哥哥扮演極無安全感的旭仔,雖然有兩個母親,但生母不要他,養母不愛他。實際生活中,哥哥曾說過自己在大家庭的十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么,但是從小是被保姆照顧,和父親見面不超過5天。而自己的親生母親和自己並不親近讓他一直沒有感受到家庭的溫暖。

張國榮全家照

張國榮說過:「我從沒和爸媽一起生活過。小時候最需要被關注的時候,他們沒有和我一起經歷,現在和阿媽就像一對普通朋友。」他還笑言,長大後母親到他家裡玩,還會客氣地問他:「可不可以用一下你的洗手間?」甚至他懷疑,如果自己不是張國榮,母親對他的愛就會有所保留。

在電影中,旭仔有這樣一句臺詞「我終於來到親生母親的家了,但是她不肯見我……當我離開這房子的時候,我知道身後有一雙眼睛盯著我,但我是一定不會回頭的。我只不過想見見她,看看她的樣子,既然她不給我機會,我也一定不會給她機會。」

張國榮和媽媽

03哥哥入戲太深,NG次數最多

王家衛是出了名的要求高,對任何演員都不例外。哥哥在這部劇中貢獻了教科書的演技,卻依舊要被反覆NG,就是這段經典臺詞「1960年4月16日下午3點之前的一分鐘你和我在一起,因為你我會記住這一分鐘。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分鐘的朋友,這是事實,你改變不了,因為已經過去了。」

旭仔跟他張曼玉扮演的蘇麗珍有一段很親密的戲,雖然只是頭貼著頭的特寫,拍攝時竟然創下了張國榮的個人NG紀錄一共47次,而且哥哥自己說他都不知道前面46次錯在哪裡。

因為攝影機的機位特別,會引起演員的注意,導演就要讓兩人忘記攝影機的存在。陳善之回憶:「導演就是要你忘記攝影機,磨到你好像日常生活一樣,最後拍到Leslie(張國榮的英文名)和張曼玉隔絕外間的一切,覺得這個世界只剩彼此。」

有一場戲是旭仔去找騙了她繼母錢的渣男算帳。王家衛讓張國榮自己發揮,他完全入戲了,把對方逼到洗手間,拿起榔頭敲碎了洗手盆,還對著鏡頭梳頭,成了經典一幕。

拍攝前,哥哥專門向陳善之打招呼:「你跟他(戲中被張國榮追打的演員)說一聲,我已不是我,是戲裡的角色,正式拍時我不會留力,他就是我要追打的人。」

04 梁朝偉被逼哭

王家衛在接受訪問時自爆拍攝《阿飛正傳》時,曾把梁朝偉弄哭,他表示那時偉仔主要拍電視劇為主,習慣了把注意力放在面上,卻忽略了身體語言:「梁朝偉是這個時代最好的演員,好有自信,不過我不斷重拍他一場戲,給他好大打擊。」

他透露當時偉仔回家後想極也想不通,更哭了出來:「他第二日問我他是不是很差,我就講他不是那麼差,只是身體問題,最後他都理解。」王家衛笑言那時已知自己可以NG很多次的事會「臭名遠播」。

梁朝偉在這部影片中,只有最後有一段2分鐘的鏡頭,這個鏡頭還差點被剪掉。王家衛拍完後,覺得梁朝偉這個角色沒頭沒尾,打算把這場戲作為宣傳畫面,負責剪輯的譚家明說「直接放在戲的結尾」,找了一段音樂,才得以保留下來。

梁朝偉為了和張曼玉的這段對手戲拍了三個月,「有一場曼玉和偉仔在一個很窄的空間裡的戲,話不多,兩個人懶洋洋互相對望,遞茶杯,那種張力很好看」而他跟張曼玉的故事到了《花樣年華》才延續。

這部投資4000萬元的作品原本分上下兩集,但王家衛光上集就用去了一大半,而且票房只收回900多萬元。梁朝偉原定是下集的主角,劉德華是貫穿整部的人物。陳善之透露自己見過的一些已拍的下集鏡頭:「華仔在九龍城寨的賭檔賭錢,有個僅穿內衣底褲的女人,纏著大蟒蛇在跳舞……」最後下集就這樣沒有了。

05 劉嘉玲、張學友狂吐槽

劉嘉玲在《康熙來了》中回憶,有一場擦地板的戲時總共拍了27次,她都開始懷疑自己不會演戲了,一次又一次擦地板,擦到地板都發亮了,王家衛還是不滿意。劉嘉玲質疑,他就說「反正就是不對,你再來」。後來劉嘉玲擦到滿頭大汗,頭髮都冒熱氣了,王家衛才說:「對了,我就是要這種感覺。」

對於這件事,王家衛是這樣解釋的,他誇劉嘉玲有潛力,但表示「她一開始演的開心就會有稍微鬆掉的感覺,後來她開始有了一點信心,開始享受演戲的樂趣,信心來了後,有一兩次便稍微放鬆了些。我告訴她,她就是那種人家越壓她下去,她越能走上來,越捧她,則很容易忘記怎麼演。」

換言之,劉嘉玲是適合被批評,這樣能激發潛力。好冤枉啊,劉嘉玲從進組開始就一直很緊張,當時王家衛一臉嚴肅,她就擔心自己做不好,連和導演說話都會發抖。

另一位因此吐槽的是張學友。開機後的第一場戲,王家衛居然就NG了張學友20多次,之後一個抬頭動作,王家衛NG了60多次後只給他一句「算了」,令他「心很不舒服,至少都跟我說哪個take可以吧?」

陳善之曾回憶拍攝第一天的情景:「第一個上場的是張學友,他跟導演合作過《旺角卡門》,平時又會用上海話溝通,理應最輕鬆,誰知NG了二十多次!第二個是劉嘉玲,鏡頭很簡單,就是邊拿著煙邊吃東西,再對著鏡盒說話,我看她緊張到手顫,最後不記得拍了六十幾次還是九十幾次。接著是張國榮玩牙籤,拍了十四次。梁朝偉拍了六次。」

06 劉德華主角變配角,還曾被放鴿子

原本這部戲中的主角是劉德華飾演的警察,之後因為劇本調整,變成了張國榮。劉德華在參加《康熙來了》節目時回憶,有一個鏡頭,現場反應很好,王家衛不滿意要求重拍,「世界上是沒有完美的,重來。」

小S問劉德華說你聽到這句話不會很想發脾氣嗎?沒想到,劉德華這樣的大咖碰到王家衛也是無可耐看,「王家衛啊,沒辦法,神」。

第一天拍戲時,其他人都被反覆NG,輪到張曼玉時,她很直率地跟王家衛說:「我剛剛開始知道怎麼做,但已經天亮,大家筋疲力盡,不如今晚不要再拍了,好嗎?」王家衛同意了,可憐一早就準時到場的劉德華呆等了一晚上,什麼都沒拍成。

劉德華還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最嚴重的是被放鴿子。劉德華在《魯豫有約一日行》節目上透露,本來一部和梁朝偉合作的電影,其中張國榮的角色是他飾演,都已經準備籤約了,開拍時他才發現不是自己。

主持人魯豫問為什麼失之交臂,他表示「到最後我已經籤約了,就跟他說我要籤約了,到最後開了我才知道不是我。」當問到會不會覺得很受傷,劉德華很樂觀:「不會,我相信我自己,我唯一告訴自己的是,他失去了一個發現劉德華好的地方的機會。」

王家衛真的很會挑演員,影后張曼玉因為和他的合作從花瓶變成了演技派,張國榮也是因為和他的合作兩次拿到影帝,梁朝偉更成為御用男演員,難怪這麼多演員都喜歡和他合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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