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西安·弗洛伊德(Lucian Freud)是二十世紀最著名,也最有影響力的畫家之一。他頗具表現主義風格的肖像特點鮮明。直至生命的最後他仍在堅持創作,並舉辦了史無前例的展覽。時間的推移最終成就了這位傳奇人物。
儘管聲名顯赫,他卻非常注重個人隱私,這使他始終籠罩於巨大的謎團之中。
盧西安·弗洛伊德出生於有著許多塑造時代的知識分子之家,家中成員包括西格蒙德(心理學家,精神分析學的創始人)、安娜(心理學家)、克萊門特(喜劇演員、政治家、作家)、艾瑪(英國主持人和文藝評論員)和馬修·弗洛伊德(倫敦公共關係專家)。你可以假設他命中注定成就一番偉業——但若不善用天賦這世上沒人能夠成功,而弗洛伊德則全心全意地將他的一生奉獻給了藝術。
盧西安·弗洛伊德,《自畫像》(1996)
圖片:courtesy Art-on-paper
弗洛伊德1922年生於柏林,並一直與他的家人在德國生活。直至1933年為躲避納粹,他們舉家搬遷至富裕祥和的倫敦北部瑞士小屋地區。
在被學校開除後,弗洛伊德又分別在倫敦的中央美術學院和位於英國東南部的東盎格魯繪畫學校學畫,師從塞德裡克·莫裡斯(Cedric Morris)。此後弗洛伊德擔任過短期的商船海員。1942年返航後,他開始在金史密斯學院(Goldsmiths College)讀書,認真地開始發展自己的藝術職業生涯。
盧西安·弗洛伊德,《女孩的頭與肩》(1990)
圖片:courtesy ARCHEUS / POST-MODERN
在第一件委託作品,為尼古拉斯·摩爾(Nicholas Moore)詩集《玻璃塔》繪製的插圖本出版後,弗洛伊德於1944年在亞歷克斯·裡德和勒菲弗畫廊舉辦了他的首展:「畫家的房間(The Painter's Room)"。弗洛伊德早期的風格通常被歸類為表現主義或超現實主義,因為他筆下質樸、沉思著的人物看起來扭曲又誇張。而隨著他的繪畫技術逐步成熟,他的風格顯著地轉化成當今他為人熟知的裸體像和自畫像。
對於弗洛伊德而言,這種變化是本能的。他的風格循序漸進也通俗易懂,而他的繪畫主題則頗具挑戰性。這樣的結合成功俘獲了藝術愛好者的想像力。
「我從未考慮過任何東西所包含的技巧,因為那會令你固步自封,"他在1984年Omnibus(BBC欄目)紀錄片的採訪中說道, 「我認為如果某些東西看起來不對,或是很難看,以至於阻礙了你想傳遞的信息或感覺, 那麼顯然是你的處理方式錯了,因為你的顏料不會說謊 。"
弗洛伊德極注重隱私,幾乎從不與媒體對話。這段極珍貴的Omnibus採訪是傑克·奧爾巴赫(Jake Auerbach)——弗蘭克·奧爾巴赫(弗洛伊德的藝術家摯友)之子——在其於海沃德畫廊舉辦回顧展時拍攝紀錄片的一部分。
盧西安·弗洛伊德,《Eli》(2002)
圖片:courtesy ARCHEUS / POST-MODERN
弗洛伊德和與他同時代的 「倫敦畫派"藝術家,如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和弗蘭克·奧爾巴赫(Frank Auerbach),將創作擺在生活的首位。據說他們創作早期賺到錢太少,以至於每次出去吃飯都會激烈地爭論由誰付帳。不過,他們對未來和他們的藝術有信心,堅信他們將有成功的一天。
弗洛伊德的技巧日益完善,其繪畫的主題也在變化。他最出名的模特可能是當時引起軒然大波的蘇·蒂利(Sue Tilley)——這位身材臃腫的救濟金管理員多次為弗洛伊德充當裸模,同時她也是他的重要作品《休息中的救濟金管理員》(1995)的主角。 他也畫過一些名人,包括一幅作於2002年凱特·莫斯(Kate Moss)的懷孕裸體肖像。這幅畫後來以300萬英鎊(約合2900萬元人民幣)售出。弗洛伊德還在畫中的凱特·莫斯背後紋了兩個小燕子。
盧西安·弗洛伊德,《多尼戈爾郡人》(2007)
圖片:courtesy Acquavella Galleries
備受爭議的是,弗洛伊德也會畫他子女們的裸體像。他的一生有過許多段感情,據傳他一共有多達四十個孩子——雖然他只承認有十四個。
儘管支撐著一個大家庭,弗洛伊德始終將更多精力傾注工作室而不是他的家庭生活中。2011年,在他去世的前一年,他在蓬皮杜中心舉辦了以其工作室為主題的大型展覽——「盧西安·弗洛伊德:工作室"(Lucian Freud: L'Atelier),並獲得了如潮的好評。
「聽起來不太現實,但我希望我正在創作的作品是我當下的唯一作品。進一步說,我希望它是我藝術生涯唯一的作品,甚至於我希望它是所有人創作的唯一作品。"弗洛伊德在由他的長期助理大衛·道森指導的短片《隱秘的工作——盧西安·弗洛伊德在工作室》中解釋道。
我們看到的弗洛伊德是一個瘋狂,卻保持著驚人隱私的人。他堅持繪畫直到生命的盡頭。他與他同期的藝術家傑克·奧爾巴赫(Jake Auerbach)和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永遠地改變了英國繪畫藝術的面貌。當他投入非凡的精力來完善自己的藝術的同時,他也將任何追隨他的人的門檻提升到了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