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
一
喬小婭追到機場時,梁星坐的那架飛機,剛剛呼嘯而去。喬小婭心裡再苦,咬牙承受。三年前,喬小婭就覺得梁星有心事,但他從不肯透露半分,她也猜不透。梁星終究還是不辭而別。
「小婭,回家吧!」媽媽又給喬小婭打來電話,「你爸身體越來越差,公司的事務必須交你打理,我們迫切需要你回來把公司穩住。」
帶著一顆破碎的心,喬小婭離開和梁星曾相守四年的這座城市,回家,成了喬總。
沒有梁星的日子裡,喬小婭總是蔫蔫的。於是,工作成了她解除煩憂的靈丹妙藥。三年一晃而過。喬氏企業在愈發成熟的喬小婭手中,愈發出彩。
「喬總,威亞集團的何董事長,又來給他公子說親了。您,見還是不見?」這天,秘書小芸又敲門而入,對喬小婭笑著相告。
「不見。誰都不見!」說完,喬小婭又加了一句,「今後,但凡有說親者,一律趕走!」為何會這樣?小婭自己也說不清。是心中還有梁星影子?或許是,或許不是。
二
喬小婭帶著小芸去參加廣交會,就是那麼碰巧,或者說是意外,撞上三年未見的梁星!當梁星尷尬地伸過手準備示好時,喬小婭卻扭過頭,看也不看、理也不理。
梁星長嘆一聲,轉身走到另一處。
喬小婭用眼角餘光遠遠地偷偷一瞄:這個負心的男人,瘦了,憔悴得很呢!難道,他出走後,並沒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那麼,他瞞著她一走三年杳無音訊,卻是為何?
「喬總,我知你心思。我出面,替你問問梁星近況。」小芸,總是那麼善解人意。
小芸發現了梁星,正要招呼,卻不曾想,梁星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通話後臉色大變,隨後匆匆而去。小芸跟著再追出去時,梁星已再無蹤影。
又半年,流水般逝去。
「梁星回來了!」小芸給小婭帶來消息。
三
這一回,喬小婭根據小芸偷偷找人打聽到的梁星住址,不再任性,摸了過去。
這段時間,在威亞集團新任少帥何少雲狂轟濫炸的愛情攻勢下,喬小婭已有所心動。但是,她還是想在接受何公子之前,徹底搞清楚當初梁星為何不辭而別,以解心結。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你!我對不起你,也配不上你!你徹底忘掉我吧!」在那個簡陋的兩居室裡,梁星一口拒絕。
喬小婭看見梁星更瘦弱了,一看,就是重病在身的模樣。「我不知你經歷了什麼。但你當初怎麼可以狠心拋下我?」喬小婭怒問,心想:「你既愛我,為何傷我?」
梁星像一頭受傷的狼發出一聲悽慘的號叫之後,轉身衝出,再度逃離。
喬小婭徹底失望。她決定:接受何少雲的求婚。婚事背後,因為有兩大企業強強聯手、珠聯璧合,在社會各界引發關注。
「小婭,梁星自殺了!幸運的是,又被救回!」婚禮前夜,小芸突然又報來一個令小婭如聞晴天霹靂的消息!小婭想也沒想,拔腳就往小芸所說的醫院疾奔。
四
經歷了一番生死的梁星將一切和盤託出:「我父親是威亞的員工,因為嗜賭,先後欠下威亞何少雲六百多萬賭債。父親因無力還債被逼入絕境之時,何少雲提出我父子二人只要永遠離開大陸到威亞在新加坡的子公司務工,並且,我永遠不可以再與你有任何聯繫,所有賭債就可一筆勾銷!於是,就有了我三年前的出走……」
喬小婭知道梁星從不撒謊,所以,她更加心痛。「那半年前,你又為何會出現在廣交會上?」
「公司讓我急送一批展品到廣交會。我想和你說明實情時,恰好我父親突發腦溢血身亡……」梁星說,「從父親生前所留日記中,我得知他欠下的賭債,也是何家引誘他借的!父親去世後,我偷偷溜回。」
當喬小婭和何少雲一拍兩散回到醫院時,卻發現梁星又不知去向。
「小婭,我總是讓你失望!原諒我,我得了一種慢性病,很難治癒。我不能將你拖下水,與我一起備受煎熬。對不起!捨不得你難過!」讀著梁星留下來的信箋,喬小婭淚流滿面……
「王八蛋!」喬小婭瘋了一樣衝出醫院,「你這是讓我更難過!我一定要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