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賦》:「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芭蕾舞被譽為「腳尖上的舞蹈」,表演時舞者需要踮起足尖翩翩起舞舞蹈,正是因此擁有一種獨特的氣質。芭蕾舞在清朝末年傳入到中國,如今在中國很受歡迎,那麼問題來了,中國第一個跳芭蕾舞人究竟是誰?
中國第一位跳芭蕾舞的女性,被譽為「東方舞蹈皇后」,她還有一個特殊身份,為慈禧太后最寵愛女官,她就是裕容齡。
然而不為人知的是,她曾經與小太監相戀4年,晚年被打斷雙腿,生活在馬廄當中。很多人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呢?接下來就讓我們一起來了解她的故事。
一、出生於清朝貴族家庭,跟隨父母前往日本
19世紀80年初,清朝駐法公使裕庚家中再度添加麟兒,生下女兒裕容齡。但令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女孩子日後會在藝術上,取得這麼高成就。
家中有5個孩子,容齡最小,從小備受家人寵愛。裕庚對幼女視若「掌上明珠」,為了她,不惜違抗祖上規矩。
因為按照清朝傳統,所有官宦家庭出身女孩子,應該向朝廷登記。長大之後要入宮參加選秀,如果一切順利,則要入宮成為妃子。
但裕庚看不慣宮中爾虞我詐生活,捨不得讓女兒受罪。因此,偷偷將其「隱匿」於閨閣當中,沒有給女兒們「上戶口」。在父親的庇佑下容齡和姐姐德齡每天過著吃穿不愁日子,很是逍遙。
小時候裕容齡就是美人胚子,兩條雙腿纖細又筆直,適合練習舞蹈。很小的喜歡歌舞,天賦和悟性都不錯。
有一次家庭老師隨手彈一個曲子,沒想到容齡竟然跟著音樂翩翩起舞,動作優雅迷人,讓老師十分驚喜。
老師將此事告知裕庚,容齡父親對此事頗為重視,不想要浪費女兒天賦。託人從府外請來舞蹈老師,專門在家中給女兒上課。
1895年裕庚受清政府任命,前往日本擔任全權大臣,一家人隨之前往。當時容齡還是懵懂階段,對於異國他鄉的一切倍感稀奇。
在一場宴會上,容齡跟隨父親受邀出席,親眼看到日本一個著名舞姬,在表演古典舞蹈。這個表演者在她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容齡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學習。
此後容齡開始偷偷向一名精通舞蹈的女僕學習,雖然容齡身份高貴,依然虛心好學,很快掌握了日本舞的風格,韻律和技法。
有一天日本一位大臣攜妻子前來做客,容齡趁機穿上和服,為其獻上一支頗具日本民族特色舞蹈,惹得客人連聲叫好。
雖然客人對其讚譽頗高,不過裕庚則對其不以為然,感覺丟人,這無疑於自貶身價。畢竟在當時的觀念裡,女孩子學習舞蹈只為陶冶情操,怎麼可以上臺表演呢?
然而已經愛上跳舞的容齡,怎麼可能會輕易屈服呢?此時的容齡不惜選擇絕食來對抗,最終裕庚實在捨不得女兒受罪,無奈之下只得同意。但裕庚要求容齡跳舞可以,只能消遣,不能上臺表演。
得到了長輩的允許,容齡十分興奮,並得到了最好的教育資源。父親從紅葉館請來舞師,不僅如此,還讓容齡向日本大禮官學習外交禮儀,音樂,美術和插畫等課程,豐富她的學識。
那段時間容齡把所有精力,放到舞蹈學習當中,並且小有所成。1899年裕庚日本任滿回國,沒過多久又被派往巴黎,那麼容齡到了法國,又發生了什麼呢?
二、在法國學習現代舞,嘗試歌舞劇表演
此時13歲的容齡在巴黎讀書,因為父親的原因,當時經常有貴人來家中做客。有一天一位外交官夫人來做客,看到容齡大方美麗,提議她學習現代舞。
在國外生活很久的裕庚夫婦,這時思想已經十分開明,接受了這個提議。老師就是現代舞鼻祖伊莎多拉·鄧肯,容齡成為鄧肯一生唯一的中國學生。
鄧肯對容齡的舞蹈非常滿意,幾乎將畢生所學傳授給了她。這一學就是三年,成績也是非常顯著的。
在這個過程中,容齡也成為了中國芭蕾舞學習第一人。
一次偶然機會她還從希臘神話中獲得靈感,改編了一個舞劇,並且擔任女主角。舞劇公演那天,父母前來觀看,當看到女兒舞臺上樣子,氣憤極了。
最初就說好不上臺,怎麼可能允許高貴的女兒就這樣被人觀賞。容齡並沒有妥協,繼續堅持,最終打動了父母。這期間她依然繼續登臺表演,舞技飛速猛漲,在當時被譽為東方蝴蝶舞后。
在這短暫的舞蹈演員階段,她出演了不少舞臺劇。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那部讓她名聲大噪的《玫瑰與蝴蝶》,當時容齡穿著白色紗裙,頭戴花環亮相,真的是十分驚豔。
可容齡畢竟是中國人,怎麼可能一直在國外待著,那麼回到國內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呢?
三、學成後回國,被任命為紫禁城女官
1903年裕庚結束了外交官生涯,返回到國內,可這個時候的大清內憂外患。當時「統治者」慈禧太后雖然表面上排斥西方文化,內心卻十分好奇。
容齡姐妹倆的出現讓她看到了希望,一方面聽聞兩人才華橫溢,另一方面因為兩人在國內待了很久。於是把兩人召進宮中,寬恕了昔日隱瞞之罪,並且給了兩個人御前女官職位。
姐妹二人來到慈禧太后身邊,主要從事翻譯工作,並且很受老佛爺歡心。容齡深知伴君如伴虎,處處小心謹慎,很討皇上和太后喜歡,還被賜了山壽郡主名號。
此後,每當慈禧太后煩惱朝政之時,就讓容齡舞上一曲。舞姿當中融合了東方的柔美,西方靈動,有時還會自編舞蹈,更讓慈禧太后高興不已。
然而這時的她就是一個含苞待放的小姑娘,對於感情也同樣充滿嚮往。其實在宮中她曾有一段悽美戀情,不過雙方沒有下文,問題出究竟出現在那裡呢?
原來只因為對方身份特殊,是一個小太監,小太監名叫做小德張。小德張是慈禧太后身邊紅人,是個很機靈的小夥子。
可這段戀情只持續了4年左右,事情敗露就敗露了。裕庚得知後,可謂勃然大怒,出了這麼丟人事情,為了維護女兒的名譽,1907年容齡姐妹被慈禧太后以父親病重為由,驅逐出宮。跟隨父親來到上海,沒多久裕庚就在上海病逝了。
清王朝滅亡之後,容齡家道中落。此時她為了維持生計,進入了北洋政府擔任一些涉外公職,並且參加一些公益活動。
一次父親老友前來說媒,向她介紹清朝最後一位狀元劉春霖。容齡覺得這個人不錯,就同意了,然而男方覺得雙方地位懸殊過大,因此婉拒了這樁婚事。
1912年容齡聽從家裡安排,嫁給了有留學經歷的唐寶潮,從那以後她徹底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兩個人非常的恩愛,建國之後,容齡還被聘請為中央文史館館員,和丈夫在北京老胡同得一個四合院生活。
此時容齡最大的樂趣就是寫自己以前經歷,她於1957年撰寫的《清宮瑣記》在北京出版,也讓人們了解了那段歷史。
然而,正逢特別的時期,有人說裡面有不恰當的文字,以此為由對其進行批判。再加上她會跳舞,有接觸過洋文化等一系列罪名,被說成是封建殘餘。
以上這些「罪證」,引來了紅衛兵抄家,家中的東西被盡數搬走。最讓容齡傷心的是,紅衛兵用木棍生生將她雙腿打斷,造成永久性的殘疾。
自此,這隻翩翩起舞的蝴蝶被折斷了雙翼,容齡的丈夫去世後,容齡成了孤身一人,晚年居住在一個馬廄當中,日子過得很是悽苦。
很多人好奇,她晚年的生活,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儘管如此,容齡很少抱怨。哪怕再不能翩翩起舞,她依然沒有放棄對舞蹈熱愛,每天會倚靠在床頭回憶昔日歲月。
1973年,容齡因感冒引發肺炎,在北大醫院安靜離開。一代佳人靜悄悄離開,走完自己輝煌又坎坷一身。
結語
毋庸置疑一個舞蹈家,都視舞蹈為自己的生命,如果永遠失去了舞蹈的權利,幾乎是生不如死。不過容齡始終豁達開朗,哪怕因為腿疾無法下床,依然把自己打扮很整潔。
一個人骨子裡優雅是無法改變,哪怕日子過得在坎坷,氣質依舊不會改變。哪怕生活會讓我們遍體鱗傷,都要堅強勇敢面對。
容齡故事在給告訴我們,無論何時,要保持一個人最後尊嚴。一個人的美麗並不局限於外表豔麗,更在於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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