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體育老師》導演林妍:張嘉譯讓人信任王曉晨注重細節,我打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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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輪值毒叔

諸葛奇譚·譚飛

· 精彩節選 ·

譚飛：我想問問，你也知道張嘉譯說實話他有很多戲，今年上了好多，六部吧，像《白鹿原》、《急診科醫生》，他演了各種各樣的人，你從一個比較緊密的合作者，怎麼看張嘉譯這種表演？當然也有人在說，張嘉譯老師可能演什麼都有他自己，這個可能不一定是特別褒義的評價，那麼你是怎麼看待這樣的一些說法？

林妍：從我的角度來覺得，每一個演員都有自己的表演特性，因為他的長相就在那，那個可能就是先入為主，視覺主導。然後第二個呢，就是演員是一個非常需要有自我個性的一種職業，他必須有個人魅力。張嘉譯老師可能個人魅力太大，所以可能就是大家容易覺得...

譚飛：他演什麼都是他自己。

林妍：對。

譚飛：個人符號色彩太重。

林妍：對，就個人魅力嘛。但是作為一個男演員，其實我覺得男演員可能更多的是個人魅力，其次可能才是表演演技。我跟張老師真的合作太多次了，這幾次裡面他演的都是不同的角色、不同的人物。你要讓我說像，我覺得也有像的地方，都挺帥的。不像的時候真的有，包括我們那年《失戀33天》的時候，張老師來幫我們串那個大老王，電影上映了以後，張老師當時特別激動就說：「我第一個票房過億的電影是一個特約演員的角色。」其實咱們翻回來從專業角度上來說，那個角色他真的演得非常好。

譚飛：其實我對張嘉譯的感覺就是，我覺得他是一個讓人特別信任的演員。就可能觀眾會覺得說，他嘴裡說了什麼詞我都相信，比如說我看了《借槍》裡面，他也演了一個特傳奇的人，但是其他人演這個可能容易油滑，浮在表面，他不是。他一定不是中年油膩男那種演法，你會覺得這個人挺讓人信服的。我有一次跟楊冪聊，楊冪就說我人生最大願望就是跟張嘉譯老師合作一次，我說你這事兒跟張嘉譯老師說過沒有，她說說過，無數次表達。那你覺得魅力在哪，她說，我就覺得他帥，作為一個女人的角度，我就覺得他真的帥，這個其實對我們男性來說是一個新的認知，男性可能覺得張嘉譯老師就是我剛才說的，特別讓人信任，讓人覺得這人可靠、實誠，對吧？

林妍：對，其實您剛才說的那點，我覺得特別的準確，就是他演什麼角色，什麼樣的臺詞，從他嘴裡說出來都有信服度，我想說的就是，你知道為什麼嗎？就因為他真的把每一個角色都吃到心裡了，真的。

譚飛：這就是好演員。

譚飛：再說王曉晨，因為王曉晨跟你是第二次合作，你怎麼評價她？我們都知道，好像王曉晨一直都是比較低調，曝光度不高的這麼一個演員，你為什麼會選擇她跟張嘉譯，張嘉譯也是一線大咖了，什麼原因？

林妍：這個問題張老師就問過，我籌備的時候張老師說你找這個女演員行嗎，我說張老師你要是說名氣的話肯定沒您行，但是戲的話肯定行，不會給您拖後腿。

這個是王曉晨我對她最重要的一個印象，就是因為我們倆第一次合作的時候，她的戲非常的松。

譚飛：鬆弛。

林妍：非常的生活。然後我認為時裝戲所謂的真實感，靠的是演員的表演細節，所以王曉晨剛好這些都具備了，她是一個非常有表演細節的女演員。

譚飛：因為來我這兒，必須說真心話。

林妍：說的都是真心話。

譚飛：我估計你在這個過程中，也想過用一個名氣更大的人，但是為什麼最終還是選擇了王曉晨，是不是還是有這個演員特性中跟某些演員不一樣，比如有些名氣大但是不認真不用心，有沒有這個原因？就是王曉晨這個演員是很職業的演員。

林妍：當然，她非常的職業，但是我覺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她像王小米，她真的非常像王小米，折騰的時候比誰都折騰，安靜的時候比誰都安靜。可能我覺得最重要的就是。

譚飛：跟角色的適合程度。

林妍：對，最像。也像您說的，她非常敬業。

譚飛：就是導演提任何要求，她都是儘自己全力去完成。

林妍：對，有的時候我想不到的一些東西，她還去想。然後包括《我的！體育老師》裡面，張嘉譯老師的造型比較年輕。

譚飛：是不是曉晨也提了一些建議，是吧。

林妍：對，因為那個是造型師做的，當然是我跟造型師前期聊好了，然後連蒙帶騙讓張老師穿的。在拍攝過程當中，我和王曉晨的角色，除了導演和那個角色演員以外，最重要的一個事就是拍手，張老師每一場戲換了一個新造型出來的時候，我們就在那拍手，說好帥好帥。

譚飛：說到這個題材，為什麼會選擇體育老師這個職業？因為大家知道，體育老師其實不是特別有代表性的一個職業，怎麼想到的？

林妍：我喜歡您這個問題。因為給他設計職業背景的時候，我是認真的想過，首先就是大多數這種，它其實可以算作是一個家常戲吧，家長裡短的戲。首先馬克這個角色，就是張老師演的這個角色，我希望他沒有什麼工作壓力，然後工作上的競爭感也不強，就是他。總之來說，我希望他是一個中年生活的，很簡單的一個叔叔，他唯一的一次，遇到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危機，就是這次離婚。我也希望在這次離婚之後，他能遇到他人生中最奇妙的一次戀愛，所以就給他設計了老師這個職業。但是老師這個職業裡，也有很多的區別，比如說英語老師、數學老師、語文老師，他們不管是在什麼樣的一個年級裡邊，他都會有升學壓力，恰巧體育老師是沒有升學壓力的。而且體育老師在職業上，沒有升學壓力。在一個學校裡，這個工種的人數又比較少，比較稀缺。還有就是體育老師其實是很多年輕女孩，我認為可能是性幻想的第一個。因為體育老師充斥著荷爾蒙，健康陽光。和其他的英語老師、語文老師，不一樣的那種命令感。

譚飛：那麼再說說滕華濤導演，這次他是監製吧，當然你跟他合作很多次了，講講你的老師們，滕導包括管虎導演這些，對你的巨大影響和幫助在哪？

林妍：我覺得我還真的是挺幸運的，因為我還沒有離開學校，實習的戲就是管虎導演，然後是黃磊導演的《夜半歌聲》，再是滕華濤導演，從滕華濤導演的《雙面膠》開始，我們倆就一直合作。我們兩個人，我給他做執行導演，我們一共合作了八年，那八年其中，我沒有再和其他導演合作，就一直在跟他拍戲，每一個項目從前期的籌劃，一直到最後的後期完成，包括宣傳，這個點是非常幸運。因為他們三位導演都有一個共通的特質，首先他們都應該是屬於中國的第六代導演，還全部都是影視子弟出身。

譚飛：對，世家子弟。

林妍：對，三位導演全部都是，而且幾乎都是，雙方父母都是從業的，像滕華濤導演，父母兩個人全部都是導演，所以從他們身上我覺得可能，因為那時候我也很年輕，我才20出頭，我覺得學到的最多的可能還是先做人。

譚飛：那說說你走上導演路的一些情況，因為我知道你是小西天子弟，但你又不是中影子弟，只是在小西天那塊介乎老中影跟這個電影資料館之間的地域，從小生活在那，你怎麼走上導演之路的？

林妍：先是有一個近水樓臺吧，小的時候蹭看了很多的電影。

譚飛：就閱片量很大。

林妍：非常大。因為我很小的時候就住在電影資料館隔壁，我有一個發小，她爸爸剛好是電影資料館的工作人員。因為夏天家裡那時候還沒有空調，電影資料館的放片室有空調，我們就去吹空調，吹空調肯定也不可能在那傻坐著嘛，前面就一排一排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在那看一些。那個時候叫譯製片的一些電影，就全都說的是英文、印度語之類的，我們就在那看，而且是一天看很多遍，有的時候會定格看，因為那個時候還是手搖膠片嘛，反覆地搖來搖去的看，覺得不行的不能播出的，它就真的是被剪掉，再接上，所以有的時候，一天兩天或者十天半個月看的就是一部電影，當然也有的時候一天看好多部電影，包括很小的時候，其實像我十二三歲的時候，就看了像《猜火車》這種電影，包括《發條橙》，後來這些電影都沒有引進到中國，但是我當時有幸看了以後，我覺得原來世界是這樣的，原來就是所謂的，因為我是80後嘛，那個時候比較倡導個性，展現自我，但是又不知道，因為那個時候對這些東西都是口號，看了像《猜火車》這種電影以後，我說，原來這個就是個性，是不是這樣堅持自我才是對的，至少給你開了很多扇窗的。

譚飛：你過去基本都是拍一些都市題材的現實主義題材的，你有沒有想過就是拓寬一點，搞點兒什麼古裝，或者犯罪，或者懸疑這樣的一些新的嘗試或規劃？

林妍：特別想，我今年年初的時候，在拍一個叫《南方有喬木》的戲，拍那個戲的時候，我就老跟他們說，我說下一個戲，特別想拍一個犯罪，最好是殺人的，而且是開場就可以赤裸裸殺人的那種。其實我這兩年嘗試的題材還挺多的，我最近最想拍的是，除了殺人以外還有就是犯罪類的。

譚飛：據我的觀察，大牌特別其實比較怵，跟女導演聊，因為他沒法耍了，如果是男導演，他好像無所謂了，他想怎樣怎樣，可是遇到女導演就不一樣，是不是有這個性別優勢？

林妍：有一點，確實是有一點，但其實這兩年，合作的女性製片人也非常多，您指的大牌就是男性大牌，其實也還好，就是會有一點，可能有的時候就是，導演和演員目標特別不明，就是這場戲某一個階段的時候，目標特別衝突的時候。你發現你反覆說服他，大家都接受不了，很難在一個短時間共通的時候，好，那就撒嬌吧。

譚飛：你說的這話特別對。情商高的女導演，因為撒嬌一出，什麼腕兒都服了，因為他最怕導演哭了，一個女導演在那哭了，男導演不敢哭，男導演再怎麼我不會哭，女導演一哭，那梨花帶雨，什麼事兒他都答應了，好，就按你的來吧。

林妍：我就用這招治過文章。

譚飛：我就估計，因為文章也是一個，對自己藝術要求level比較高的一個人。

林妍：是。

譚飛：只有你這樣有情商的女導演，才能在某種程度上跟他談，達成一個互相妥協。

林妍：對，換種方式。

譚飛：給你自己的這個戲打個分，從技術的角度，從導演的角度打個分，另外有沒有什麼遺憾的地方？

林妍：我覺得可以打九分吧， 我也是努著打了一個高分，因為我確實盡力了，在去年拍這個戲的時候，我是很認真很努力。當然它肯定會有不足，但是沒關係，我也在成長。說遺憾的話，我覺得沒有什麼遺憾，我為什麼說沒有遺憾，因為我拍的時候是真的很全身心的投入，我拍每個戲都是，拍那個戲的時候，每一位演員也都是，這個是一種互動感，就是享受其中的那種感覺，所以現在讓我回憶這個戲，我回憶的全部都是我們當時在現場拍攝的點點滴滴。

譚飛：很快樂開心的那個場面。

林妍：對，所以我覺得它應該是個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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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味毒叔》出品人、總編輯譚飛

執行總編輯曹思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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