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陳綺貞老師剛出道時的樣子麼？
電影《喜歡你》裡，我認為最棒的一段就是周冬雨在陳綺貞《我喜歡你時的內心活動》歌聲裡，騎著車逛著上海的大街小巷……而陳老師這首歌裡，我最喜歡一句歌詞＝結尾處那句輕輕念出來的——「你喜歡麼？」
這句話若是男女之間的調情，畫面可能是她拉著你的衣角或者湊近你耳語時說的；但如果換一種情景，把這句話想像成陳綺貞老師初登舞臺，一曲唱罷後，對著觀眾席的一句自己心裡的嘀咕，是不是另有一番現場畫面？
我前幾日在北京宣武門的繁星戲劇村，就有了同樣的感受。
怯生生登臺，叫醒了耳朵
100元的票子，不對號隨便坐，我在第二排挑到一個座位，聽完了全場。所謂的音樂現場秀，就是找了四組人馬挨個現場唱歌，唱的都是自己的原創，沒有特別牛逼的腕兒，但水準都還不差：
第一個上來的發燒啦樂隊，他們的原創作品還不錯，但更適合交給別人唱……；第二個上來的是2006年超女＝胡靈，唱的不錯，但比唱功更了得的是她在自黑系的主持風格上已經修煉成精……；第三個情況類似，2005年超女，名字抱歉不記得了，但從胖胖體型來看，不紅的那麼多年她已經想通了，對自己的胃好一點，做一名氣沉丹田/石沉大海的實力派……
最後一組，怯生生地走上來倆學生模樣的小姑娘：
一個短頭髮，微胖，假小子式微胖，定是微胖給了她外向的勇氣。
她叫斯斯（嗯，我是後來在網易雲音樂搜索後才知道，她的si，不是絲襪奶茶的絲，也不是撕逼的撕，而是斯文掃地的斯，嘿嘿），主要負責吉他伴奏，估計創作的主力也是她。
［如果是上海聽眾，應該會覺得斯斯長得像DJ/主持人：羅毅］
一個長頭髮，文靜，長得一臉文靜，似乎文靜給了她內向的藉口。
她叫帆帆，強調是第一聲，所以不是平凡之路的凡，是宋冬野《莉莉安》歌詞裡「孤獨的人就在海上，撐著船帆」的「帆」
她們倆剛走上來時那股撲面的青澀感，讓我不禁在心裡喊了一聲「什麼鬼？派倆學生來充充場面麼？」，不過同時也讓昏昏欲睡的我提起了一點精神和興趣；
等她們一開嗓，我覺得：值回票價。
因為我彷佛看到了剛出道時陳老師的樣子。
原地糾結的組合名＝斯斯與帆(帆)
這場音樂現場不設主持人，通常是每組歌手自己給自己主持，在歌與歌之間，和觀眾互動打打招呼，給自己下一首歌串場。她們倆的串場故事，我只記住了——關於組合起名是一件多麼糾結的事兒。
她們倆其實是老鄉，湖南常德人，據說初中畢業到高中時期，就組成了組合，在各種校園或地區性的歌唱比賽裡亮相。現在來京城追夢闖蕩，就必須給自己起一個叫得響亮又容易記住的組合名。
據說起名字這件事兒，糾纏了她們大概有半年，想了好多候選，顛來倒去。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把兩個人的名字加起來：斯斯與帆帆……😓x1
你已經可以在網易雲音樂裡，用這五個字，搜到她們原創的三首單曲。可是最近倆小姑娘又開始攛事兒，她們還想把組合名再給改一改。改成啥呢？您聽好了——從「斯斯與帆帆」改名為「斯斯與帆」……😓x2，然後文靜的帆帆就蓄謀已久地搶白接了一句「相當於把我砍掉一半……」，說完，臺下尬笑了幾聲……😅😅
不過我仔細砸吧了一下，覺得新名字還行，「斯斯與帆」，是不是聽起來更加有點文化？類似的詞組和故事，我還可以想到：農夫與蛇，老人與海，斯斯與帆……多好？
如果我來給她們取名，我會叫她們：冷不丁點兒＝冷不丁＋小不點兒：1. 她們的原創歌曲經常突然就結束了，詞沒了，吉他繼續彈一小段也沒了，給人「冷不丁」的感覺。2. 她們年紀小、身材嬌小，所以她們不是站著唱歌，而是搬來一些道具比如兩把椅子，選擇坐在椅子上唱，「小不點兒」即視感 3. 她們比較安靜，偏冷。4. 我希望某一天，她們會，冷不丁點兒地就紅了起來……
手放大腿上，唱完把頭扭向一邊
說她們ending冷不丁，其實是不負責任的，因為主唱帆帆同學其實已經給足了你線索——1. 整場表演她始終保持著我們從幼兒園老師那裡學到的坐姿＝雙方放在大腿上的乖乖姿勢，2. 除非歌曲到了第一段落結束或整首歌結束，她就會把頭扭向一邊，看著斯斯把收尾的伴奏彈完……然後倆人四目相對互相鼓勵，彷佛在說：這首發揮的不錯，謝謝有你，下一首加油
我記得奧運會的射擊比賽裡，我見過很多漂亮的女選手，打完幾槍，就酷酷地把頭扭向一邊，讓自己冷靜一會兒，同時等待自己的成績，鏡頭這時候通常會給特寫，我覺得這樣的側面，挺美的。
她們唱完，是合影時間，一臉萌比的帆帆默默、吃力地自己把剛才斯斯坐的那把重椅子挪到一邊，騰出合影的地兒，然後倆人站在邊上的位置，也不知道怎麼對鏡頭笑。
我等觀眾走得差不多了，走上舞臺，直接對著帆帆說：「有沒有人說你的聲音有點像陳綺貞老師？」，還沒等她不置可否的回答，年輕的經紀人蹦了上來，對我一個勁兒的解釋：「她今天真的是……真的有點太緊張了……」
我一邊幫她們寬慰：「嗯，我看到她唱歌時，還小咳嗽了兩聲呢，對了，我可以用我的樂評公眾號給斯斯與帆帆，寫篇宣傳稿，但，我的文章看的人很少哦……」，
「沒關係啊，能寫她們倆真太好了，謝謝您啊，我們加個微信吧，我是她們的經紀人，我叫謝文山」，
「哇靠，文山，聽起來這麼文化和才華……那我就班門弄斧一篇咯」我心裡嘀咕著
我自己覺得北京有文化魅力的地方在於，全國的頂尖好手都湧到這裡來追夢，唱歌好聽的人太多了，藏在民間和巷子裡的、壯志未酬的好聲音也太多了。在老家牛逼哄哄的你，一進京馬上就可以從身邊的人身上看到自己能力的邊界。
「我們在這祈禱，我們在這迷惘，我們在這追尋，也在這死去」
但，so what，且不管明天誰將功成名就，只是恰好，
今晚打動我的，是她們倆——斯斯與帆(帆)
點擊原文，可收聽她們現在的三首單曲
我對那首兒歌《馬麻嘟嘟騎》印象挺深的
全文完
@文山Tse，@斯斯與帆帆
「你喜歡麼？」
by 文森特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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