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萱小蕾、圖丨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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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果兒(化名)失戀,這事每天都在發生,所以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果兒也深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雖然一邊鼻涕眼淚地流著讓我們安慰她,一邊問有沒有什麼「失戀速效恢復丸」。
我說你去吃點好吃的吧,比如那啥,你最愛吃的小龍蝦之類的。
果兒抹把淚想了想說,算了還是不吃了,我昨天吃過了。
好吧,本著果兒的節約精神,花錢解決失戀的方式有點行不通。
但是花別人的錢不知道行不行得通,於是我說:「那就看在我們朋友一場的份上,請你去公園的gui屋玩吧。聽說看了讓人害怕的場景畫面、就會提升你當下幸福感。」
果兒問:「門票你出吧?」
確定我點頭,這丫才好啊好啊站起來拉我就走。
我倆顫抖著走在黑漆麻烏的gui屋裡,互相死死拽住對方的衣服。
不時跳出一個面目怪異的傢伙,我倆一驚一乍開始抱頭鼠竄。
沒過一會就迷路了,兩人在裡面轉了好幾圈出不來,果兒情緒越來越緊張,開始沒事沒事亂叫。
先是半路叫得太真切太實在,嚇得一個本來要嚇我們的「gui」縮著手楞在了原地。
接著又嚇得另一個吐舌頭的「gui」捂住了耳朵。
我覺得太沒面子了,使勁拖著果兒找出口。
這丫頭平時懸疑片都不敢看,所以當時幾乎嚇得要哭了。
走了幾圈,有「gui」看不下去了,其中一個就站出來給我們指路,然後把我們送到了出口。
站在陽光下,果兒鬆了一口氣,然後嘟囔說再也不去了不去了,太坑妹了。
我則是問她:「現在是不是覺得失戀不是個事啊?」
果兒卻花痴地說:「我剛才偷瞄那個送我們出來的「gui」,好像身材不錯,長得也還行呢。」
唉,我嘆了口氣,怪不得這丫頭會失戀,因為腦子少些筋,而且不止一根。
這樣倒也好,失戀對她來說,也就像丟失一件心愛過的物品一樣,找到新的替補就會好起來。
果兒坐在陽光下,一邊擦淚一邊說:「我們進gui洞,居然讓『gui』給指路出來,你說是不是很好笑?」
我還沒有回答,就看到果兒表情不對,那淚越擦越多,越擦卻撲騰得厲害。
我忍不住說:「你能不能不要表現得這麼柔弱無助,有時候,太小嬌羞容易被欺負的。」
果兒愣了一會說:「好吧,我要回家,我要閉門思過,然後調整狀態,重新做人!」
看她如此雄心壯志,我對自己剛才勸慰她的行為覺得十分有成就感,於是屁顛顛打車將她安全送回了家。
告別時,她說別聯繫我,讓我自己冷靜冷靜。
好吧,這一冷靜,就過了好幾天。
一周後,接到她電話,像變了個人似地在那邊頭高喉大嗓地叫:「快點出來陪姐吃飯,姐失戀恢復期已滿,現在已經原地復活。」
我急忙把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一點,一邊在心裡感嘆這孩子是不是神經錯亂了,自己當時的勸告是不是有偏頗?
顧不得想太多,趕去夜市時,果兒已經叫齊幾個平時一起玩的狐朋狗友坐著等我了。
她穿了一身牛仔裝,不見了平時的小清新裙子,看似彪悍地忙著開酒,招呼老闆趕緊上菜。
一邊說:「今天你們要是我姐們,就陪我不醉不歸啊。」
看著她這架勢,有位妹妹忍不住了,小聲提議說:「果兒呀,你是不是因為失戀怒火攻心啦?怎麼性情大變的樣子呢?你這個樣子,我覺得以後還有沒有戀可失都是個問題了……」
果兒正仰頭幹掉了一杯啤酒,聽到這話,啪地一聲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她伸長脖子說:「你丫找抽啊,有這麼安慰失戀的人的嗎?小心我先把你灌趴,明天再搶你家男人。」
那位妹妹徹底被果兒的轉變驚到了,緩了一下才拋了個白眼柔聲說:「一般女人在這個失戀的時候,是要梨花帶雨地說『555,我心裡好痛,不能呼吸了,哪位哥哥抱抱我給我點安慰好不好?』」
話音一落,大家就笑成一團了。
果兒差點沒把酒噴出來,望了望我,眼神甚是迷惑地說:「你說這到底是小嬌羞對呢,還是女漢子對呢?為什麼我覺得怎麼樣都還是會難過呢?」
我跟果兒碰了杯酒,無言以對,只是拍拍她的背。
那天后,我又差不多一個星期沒見果兒。再見她時,她已經恢復正常的樣子。
既不是梨花帶雨,也沒有刻意大大咧咧裝作無所謂。
想必流淚叫哭不管用,心還是會疼。假裝沒關係、假裝很強大也沒用,回家後還是會難過。
所以不如做回原來的自己,不喧譁,也不呼喊,默默撐過那段艱難時間。
果兒說:「我還是站在小嬌羞和女漢子之間,保持正常狀態比較好。因為無論以哪種形式面對失戀,難過都需要交給時間去處理。」
我不知道果兒每天在以什麼樣的方式排遣傷心,但我知道,她會儘快走出來。
還是那句老話,失戀後最好的療傷辦法,就是新歡和時間。如若不行,就是新歡不夠好,時間不夠長。
果兒不會那麼衝動或急躁地去尋新歡來治癒自己,所以她需要時間。
果兒的性情,原本就是向善向陽的,所以她不會落入仇恨或是報復的黑暗深淵裡。
那麼她就會在原諒和寬容的基礎上,忘記辜負自己的人,然後重新微笑著單純認真地去生活,去重新愛上或接受被愛。
作為朋友,不管她是要哭,還是想發瘋,能做的只有三個字:「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