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韓國電影《素媛》原型罪犯趙鬥淳,將在今年12月刑滿釋放。68歲的趙鬥淳,2008年在京畿道安山市,綁架並性侵一名8歲的小學女生,致其殘疾。但法官判定其「年齡大並且酒後精神不穩」,加上當時韓國刑期上限的法律規定,最後趙鬥淳僅被判處12年有期徒刑,引發社會公憤。
相信大多數人看過影片《素媛》,電影反映出的悲慘很憤然深入人心,電影讓我們看到了人性之惡。而令人心痛的是,電影背後的現實,卻是更為殘酷的噩夢。
2008年,酗酒後的趙鬥淳,在某教會附近綁架了一名8歲女童,將其拖進教堂廁所,強行侵犯。在女童奮起掙扎時,他開始使用暴力,甚至撕咬她的臉頰,摧殘至昏厥。施暴後,為了消除犯罪痕跡,趙鬥淳將大量自來水灌入女孩體內……
電影《素媛》,正是由這件真實慘劇改編。這也讓我們得以看到,那一幕幕觸目驚心的畫面:電影中,遭受性侵的素媛,整個下腹部都受到重創。手術後,小素媛的腸子幾乎被完全切除,不得不換上人造肛門。這意味著,她一輩子都要帶著便袋生活,很大概率會失去生育能力。
影片中有一個令人心痛的細節,素媛出院後,經過被性侵的那條小巷時,站住了,她盯著小巷的入口處,默不作聲,這無疑是孩子一生將要承受的精神疼痛和難以叫醒的噩夢。
忽然聯想到近期的連環慘劇,哈爾濱5歲女童遭54歲鄰居暴力侵犯住進ICU;廣西防城港街道辦工作人員性侵其女友小女兒;湖北襄陽57歲老漢姦殺7歲女童;上市公司「王董」對九歲女孩的侵犯……
甚至個別農村地區,幼童被侵犯事件更是屢見不鮮,那些出於保守、愚昧、不敢聲張的家庭一次次沉默,卻鼓舞、助長了慣犯的氣焰,何其悲哀。隨著未成年人受殘害事件持續飆升,變態狂的手段也愈發兇殘,當幼童性侵逐漸發展成全球問題,素媛型悲劇,一次又一次地發生在各個角落。
趙鬥淳被收監多年,卻依舊沒有任何悔過,他的惡魔本性不禁令人髮指。韓國法務部曾對趙鬥淳進行了性犯罪治療經過鑑定,鑑定結果為「性偏離性很高」,這就意味著他依然是戀童癖、戀獸癖、異裝癖、窺陰癖、施虐狂、受虐狂等屬性的再犯危險群體。
趙鬥淳在獄中先後7次提交請願書,多達300頁,請願書裡,他信誓旦旦的高呼無罪,只是喝醉了,主題清晰,陳詞有力。暴徒兇殘犯案,卻叫囂無辜,這是何等人性能把冷酷和姦佞漂白成義正言辭的論調。從他服役期言行來看,他的抗訴似乎並非狡辯,而是另一種令人恐懼的心理:他真的認為自己沒有犯罪。
有過17次前科的趙鬥淳從開始到現在都不曾有認罪跡象。這意味著,趙鬥淳在內心深處,就沒有為自己的惡行感到慚愧,他喪失了罪惡感。這樣的人,屬實已經變態、異化了。
人一旦失去良知的底線,那麼他無論做了多少有違法理和道德的事,都不會有任何心理障礙。換言之,這樣的人思想裡根本沒有犯罪的概念,無論性侵還是虐殺,都是合乎情理的,這種變態,只能以惡魔的本性來解釋。
韓國民眾對於趙鬥淳的痛恨以及「惡魔」重返人間的恐懼,早在2017就發起了「反對趙鬥淳出獄」的請願,再到趙鬥淳法案的提出,民眾從未放棄。直到今年群眾反對出獄的呼聲依然高漲,但受案件本身的制約,民意再強烈也只是徒勞。
由於服刑期間心理測試結果顯示,趙鬥淳出獄後再犯的可能性極高,為防止其再次犯罪,韓國法務部作出安排,從今年5月到11月初,趙鬥淳接受150個小時的心理治療,平均每周至少3次。此外,出獄後,趙鬥淳的照片等個人信息,也將在網上公開5年,他還需要佩戴可以定位的電子腳鏈,為期7年。
2010年韓國修訂的《特定暴力犯罪處罰特例法》,可公開重犯身份。但趙鬥淳案件發生在2008年,因此趙鬥淳的相貌禁止在報刊、電視節目中出現。在趙鬥淳出獄後的5年裡,市民可以通過專門的APP查看性犯罪者個人信息,但禁止截圖和共享,違者將予以不同程度的刑罰。
令人諷刺的是,律法對罪犯的保護竟能做到如此健全、細緻,卻對正義的呼聲無能為力。
現實中,曾經遭遇毒害的「素媛」還未年滿20歲,在經歷了兩次痛苦手術後,終於摘除了便袋,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但姑娘的餘生,註定要在陰霾和夢魘中掙扎,惡魔將會躲在陰暗裡蓄謀、恐嚇。
更加詭異的是,在素媛案發生後受害者一家搬離了原來的住處,趙鬥淳家人也竟搬至附近居住。無論受害者家庭搬到哪裡,兩家卻總能相互遙望,趙鬥淳家屬無聲的恐嚇和挑釁,似乎在傳遞某種不言而喻的信號,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以趙鬥順現階段的表現來看,其再次犯罪的可能性極高。出獄後的趙鬥順無異於「隱形人」,將會與受害者居住在同一區域,在黑暗裡醞釀著恐怖氣氛。看不見的惡魔卻住在身邊,想到永遠活在恐懼裡的「素媛」,真是細思極恐……
電子腳鏈的約束力有多大,是未知的。也許,最可怕的不是沒有法律,而是有法律卻依然不能保全受害人的權益。律法給人希望,可它又親手將希望熄滅,正如惡魔無聲的威脅。
這個世界的黑暗,不會因為我們視而不見而不存在。只有當光照進來的時候,黑暗才會消失。但惡魔沒有去他該去的地方,卻重回人間,或許「素媛們」的悲劇,隨時可能重演,並且永遠不會終結,這也許才是真正最令人絕望的事。
忽然想起影片中,素媛的父親曾說「那混蛋有可能8年、9年就出來了,如果萬一判決有什麼差池,我就親自解決他。」
如果令人絕望的律法真的放縱了惡魔,那將是現代文明的恥辱和悲哀。恐懼導致攻擊是人性的本能,到那時,絕望和憤恨會讓「素媛」的父親,以放棄人生的代價去守護正義,去彌補律法的缺失,之後,不知律法又當何處?
但願,社會團結、大愛的合力能阻斷人性的暴戾,守護正義的權益,最後的極端抉擇永遠不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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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電影《素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