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忠志:意象那拉提

2020-12-22 大好河山悅讀

意象一詞,辭海是這樣解釋的:表象的一種。即由記憶表象或現有知覺形象改造而成的想像性表象。文藝創作過程中意象亦稱「審美意象」,是想像力對實際生活所提供的經驗材料進行加工生發,而在作者頭腦中形成了形象顯現。

一曲悲歌《可可託海的牧羊人》,動聽一次就過癮,我被美好的旋律和悽美的愛情故事震撼了。這首哀傷婉轉的情歌,讓很多人聽後潸然淚下,也讓普天下的人和廣場舞者知道了可可託海①,知道了哈薩克青年與巴蜀女②,更知道了那拉提。難怪那可可託海的牧羊人猜想美麗的巴蜀女之所以嫁到伊犁,是因為這裡有美麗的那拉提。當然,這裡的春天也有美麗的杏花,也有甜蜜的美好。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近日,午休和晚上瞌睡異常香甜,於是夢境引人入勝。一興奮,醒了,夢境斷了。緊閉雙眼想續夢,無論如何都續不上來了,索性穿衣起床把夢境記下來。這是因為新疆是一片令人神往的土地,的確值得記錄。

嗨,那夢中情境,那絕美境界,心裡想起都會笑醒呀!

都說人生是一場漫長單程追夢的旅行。夢醒之餘,我便用旅行者的想像與意象,瞬間喚起心底的想像力,閒吟此章以記之。

——題 記

那拉提,詩一般的名字。哈薩克語釋意為「陽光照耀的地方」,蒙古語意思就是「有太陽的地方、最先見到太陽的地方」「綠色谷地」。巍巍天山,森林繁茂,雪峰矗立,飛流澹澹,藍天為幕,雲捲雲舒,草原舒展,秀麗多姿,如同泊在心上《我愛你那拉提》《雲上草原》的美妙歌曲,飄在藍天上。

那拉提,一個最美的地名。它是新疆語,它的意思是新疆伊犁的一個草原的名稱,位於中國新疆新源縣境內的一條小鎮深峽,地處天山腹地、伊犁河谷東端,從烏魯木齊向西。那拉提鎮的周邊,就是世界四大河穀草原之一,地理位置優越。也有一個經典的叫法,叫做「空中草原」。在浩瀚的大漠中,仿佛一塊鑲嵌在黃色綢緞上的綠色翡翠,耀眼刺目。

那拉提,一部曠世之美的傳奇。相傳當年成吉思汗西徵之時,派朮赤率中路大軍由天山深處向伊犁進發。時值春日,山中風雪瀰漫,饑寒交切使這支軍隊疲憊不堪。蒙古軍不想翻過山嶺,眼前卻是一片繁花織錦的莽莽草原,泉眼密布,流水潺潺,水草豐美,牛羊成群,駿馬膘壯,鳥兒鳴唱,猶如進入了「世外桃源」。這時雲開日出,陽光和煦,官兵頓時大喜過望,齊聲大叫「那拉提!那拉提!」於是,便有了那拉提的美稱。

那拉提,一場腥風血雨的徵戰。那翠綠的塔松、高昂的白樺,那蒼古的榆樹楊樹和挺拔的雪嶺雲杉成排而立,好似一根根定海神針,高聳入雲,傲然屹立。猶如一面面屏風,酷似蓄勢待發的士兵,一排排列隊完畢,厲兵秣馬。這裡的一大亮點,名叫「可汗點兵」。點兵場就位於錫林浩特市南市門外,這裡是金帳汗,是成吉思汗起兵的地方,大概是為了紀念他而打造的旅遊景點。看到這景如其名的意境,腦子裡不禁閃現出一種詩詞書卷、影視劇情中才有的畫面感,呼嘯的蒙古鐵騎,帶來的廝殺和馬蹄聲早已消逝。

那拉提,一覽「空中草原」的神韻。在那廣袤的綠色原野上,有野花,有草甸,有森林,有坡地,有山崗,有河流,有雪山。五顏六色的小花開遍了山嶺坡地,奇花異草在其邊緣裝扮,或片或帶,兩者渾然一體。牧草和野花像火一般恣肆,將整個草原點綴得落英繽紛,分外妖嬈。極目遠眺,好大的草原,好大的盆地,在好大的天空下隨心所欲、無邊無垠地蔓延開去,一直伸展到白雪蓋頂的遠山。遠處迂緩起伏,雪峰聳立,懸掛雲霄,與天空互相偎依。不愧為風光獨秀的「空中草原」。

那拉提,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廊。金色陽光恰似一支神奇的畫筆,不斷使畫面的色彩和線條改變得溢彩流金。一隻只雄鷹翱翔高飛,搏擊長空。一條條彎彎的溪流逶迤在山谷地澗,清冽的溪水涓涓流瀉,叮叮咚咚,響徹山林。一匹匹駿馬馳騁在草原上,馬兒嘶鳴,感悟了奔騰不息的力量。一頭頭黃褐色的牛,成群結隊地在河邊平靜閒步。一隻只小蜜蜂煽動金翅膀,忙碌勤勞,精心釀造甜甜的花蜜,奉獻人類。一群群雪白的綿羊在草原上緩緩移動,宛如是天上的白雲落了幾朵在山丘上。一篷篷白色的氈房依河而建,氈房點點,炊煙嫋嫋,儼然一幅天然山水畫廊。那是很多養蜂人和牧馬、牧羊、牧牛人的天堂。

那拉提,一座三山鼎立的屏障。「塔吾薩尼」盡收眼底,哈薩克語釋意為「美麗的山溝」,真有「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三面青山列翠屏,腰圍玉帶河縱橫」的詩意。北邊是阿吾熱勒山,南邊是那拉提山,它們既是一對姊妹山,也是天山的支脈,兩座山向東延伸與正前方的安迪爾山相連,形成了三面環山的格局。三山鼎立,疊嶂層巒,積雪消融,匯成了山下奔西而去的鞏乃斯河,它是哈薩克牧民的母親河,滋潤著那拉提草原的獨特風貌。

那拉提,一片蒼勁有力的「密胡楊」。密胡楊是新疆林科院研究培育的胡楊新品種,是密葉楊和胡楊的雜交品種,生存條件相對比較優越。它具有喜光、耐鹽鹼、耐貧瘠、抗乾旱、耐寒等抗逆性強的特性,被維吾爾人稱之為「託克拉克」,意為「最美麗的樹」,被人讚譽是「沙漠英雄樹」。依然枝繁葉茂,直到老死枯乾,仍舊站立不倒,既而享有傳說「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的凜凜風骨,即使生命結束也會堅守足下的土地傲世九重天,在風霜雪雨中忠誠地守望家園。同時它的品格是自強不息、堅忍不拔。真乃是:錚錚鐵骨千年鑄,不屈品質萬年堅。密胡楊象徵那些在讓人難以想像的逆境之中,還能堅持自己的理想,不離不棄的人;不管在生活中遇到什麼困難,不論在何處總能適應,還有堅忍不拔、百折不撓精神的人。

那拉提,一件回歸自然的傑作。幽雅環境和當地哈薩克民俗風情結合在一起,成為集遊覽觀光、探險獵奇、休閒避暑、養生娛樂為一體的原始佳景薈萃,也是一道一塵不染的「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亮麗風景,已是一個AAAAA級景區。

沿途你可以盡情感受伊犁河谷十六個民族的民俗溫情,你可以品嘗到香氣撲鼻的奶茶、酥油、蜂蜜、囊餅和餐飲,欣賞到哈薩克族漂亮善良姑娘的優美歌舞表演,體會到少數民族獨具魅力的特色文化。你可以一路向東進入森林公園的主景區,可謂步步皆景,景景不同;你可以跨入位於那拉提山東側的大東溝,山勢恢宏磅礴,高低錯落有致;你可以踏入蜿蜒於遮天蔽日的樹林的獨庫公路——全新疆唯一一條生態路,是旅遊者理想之勝地。

你可以進入深山叢莽大河谷,盡情享受充滿大自然的美輪美奐。山間峽谷幽深,山峽竦峙,兩岸崇山疊嶂,峭壁陡立,怪石嶙峋,天造石門惟妙惟肖,原始洞壑神幻莫測,是難得的探幽尋勝之絕境。你可以投入柯孜拉霞瀑布,瀑流深潭,飛瀑逐波,溪水淙淙,水簾瀉入深谷發出震撼人心的咆哮聲如雷貫耳。你可以鑽入望天洞,完全融為一體裸露於奇峰懸崖之上,洞悉洞口有長方形巨石一塊、從山腳通向它的石階似一道雲梯和長年彌散著不變的絲絲銀色與淡然的雲霧,給它的傳說增添神化般的風韻。你可以和登山運動員一樣做一個攀登者,爬兩千級臺階,登上天仙臺——景區的最高亮點。山頂有巨石堆成的「西域守護神」「天仙寶座」「嫦娥奔月」等立體景觀,取「天人合一、人與山相融即成仙」的吉祥寓意,使人不得不感嘆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傑作,留下了產生無盡暢想的自然奇觀。

那拉提,一潭淨化心靈的勝地。那廣闊遼遠的天空恬靜地如一面鏡子,似乎可以照映出整個大地草原。天邊一片湛藍,宛若撒在綠色地毯上的一顆顆璀璨珍珠。雲是那麼白,悠然地漂浮在天空裡一動不動,大有「仰天一長嘯,萬裏白雲來」之勢。新鮮的、輕盈的空氣靜靜地波浪似地搖蕩著、滾動著,就像在高處它也感到更加自由了,在陽光下搖曳著剪影,溫柔地向著草原傾瀉。從來沒有想到空氣、陽光、藍天、白雲也能如此的清澈高遠、如此的明淨深邃。空氣好像被過濾過一樣,通透乾淨、清朗透明、自然純粹、清新純靜。空氣中竟然還滲透有濃鬱的香甜味。聞著香甜溫馨微風,吹散軀殼裡的塵世汙垢,伴隨清風化為烏有,橫掃心靈裡的煩憂屈辱,嶄新的靈魂融入每一個投入草原懷抱的人,安撫著每一顆心靈,生命變得更加瑰麗。

那拉提,一段放飛夢想的印記。用清澈的眼眸,剪下冬天的浪漫夢縈。任何一個來到這裡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變成一個詩人,任何一個來到這裡的人都會魂牽夢繞地變成一個追夢人。最神奇的莫過於夢想的牽引,喚醒你腦海中靈動一瞬間的想像與意象……感受的是燦爛的陽光溫暖的冬日,饋贈的是大自然的恩賜,觀賞的是賞心悅目,享受的是心曠神怡。神話的是那拉提,穿越的是那拉提,夢回的是那拉提,追夢的是那拉提,想像的是那拉提,意象的是那拉提。

【注】①可可託海,哈薩克語意為「綠色的叢林」,蒙古語意為「藍色的河灣」。②巴蜀女指養蜂女,據說是來自四川。本文部分資料源自網絡,在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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