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這次一定要記得存檔。已經第三次寫了。
這個故事比較繞。事情是這樣的。我媽從小能看到各種古怪東西。應該不屬長期天天看到的陰陽眼那種,但通常身體比較虛的時候會看到,而我媽健康一向算虛弱的,三天兩頭就小病、感冒,總之就是譬如一個月一次那種頻繁度(長大後,一次我取笑我媽,這不就是「月事」嗎?媽媽認真說,很多時候還真的就是例假前後看到的,很多次都是)。
媽媽很小就開始信仰馬共,就是馬來西亞共產黨。後來去了新加坡鬧事,後來投奔大陸建設祖國……所以,她是鐵桿唯物主義,哪怕現在不相信TG了,有的事情入了腦就是無法改,所以她仍然堅決認為這些事情不存在,可是她又能看到而且很怕,可是她認為它們不存在,可是很怕….這個循環我們爭論過很多次。
媽媽是北京師範大學畢業的(反正差不多這樣的名字),很以講道理的知識分子身份自豪,所以,在這點上她不愛辯論,因為知道自己理虧,又「不存在」卻又能看到而且「絕對不是幻覺」而且還很怕……這說不通,她自己知道。
回到大概1970年代,當時香港有個靈異節目《幻海奇情》,每集10分鐘。現在看當然覺得拍攝手法落後,可是橋段卻很特別,一直到現在也沒太多超越它的。大家不妨看看,低成本製作,節奏確實是慢了點,但能看到很多後來的大明星當龍套,也好玩兒。要繼續聽這個故事,請先看:
(小編註:這是視頻講解版,騰訊無完整版所以無法插入文中,如想看請點擊文末「閱讀原文」或者複製此地址:https://v.youku.com/v_show/id_XNzA3MjQyNjMy.html?spm=a2h0k.11417342.soresults.dtitle)
然後回來繼續讀。
給不看的人的劇情大綱(如果看了可以跳過這段):
(不看的或者不是順序先看後讀故事的話,繼續讀這個故事趣味性會大減喔!)
大概是說,男主角在電車上看到一個黑衣女人(我也忘了,我自己懶得看,好像是他前妻?!),然後,大巴、電車都常常看到:
再後來電梯裡都遇到:
後來,女的開始對他說話「你幹嗎還不來?」:
最後一個鏡頭,男的目無表情,和女的坐電車上,女的穿著新娘服:
—————劇情大綱完—————
媽媽故事和以上劇情沒直接關係。但,有沒有看到中段有一幕,黑衣女隔馬路對男的招手?然後男的就迷迷糊糊過馬路,差點被車撞死,有沒有看到?
當時,媽媽本來摟著我和我弟,在客廳,坐地板上一起看。看到招手那段,我媽突然就歇斯底裡起來,瘋了一樣地發抖大叫,不是一般的怕(40多年後我對那情景還歷歷在目),怕到我們結果都沒法看完那集(後來重播才看全)。
大概搞了半小時媽媽才平復,也不願意說什麼事。大概過了很久以後,可能是幾星期吧,一次她自己提起來。
她說:「那個導演肯定看過真東西!」我們問什麼真東西,媽媽說:「記得女鬼隔馬路招手不?」我們都記得啊。媽媽繼續「正常人招手呼喚人,都是掌心向下快速晃動的嘛。電視裡那女鬼是掌心向上,很溫柔、很緩慢地招手的……真的就是這樣的!那導演肯定看過真東西!」……其實呢,後來我們看重播,女演員招手也不是那麼溫柔、緩慢,而且現實裡也很多人掌心向上招手的嘛,但,這些和這裡故事主題無關啦,就暫時接受我媽說法即可……然後,媽媽說,她見過一次,畢生難忘。
媽說,她小時候住在馬來西亞一個叫金馬士的小鎮(好像有幾位讀者是馬來西亞人,應該會知道,鎮小,但火車站很出名)。那個鎮外圍有一個小水潭,水到腰部高度而已,大概8米X8米左右……媽媽說完故事後的大概3、4年,有一年我第一次去媽媽娘家探親,路過那小水潭,她指給我看,大概如:
說了這個故事很繞嘛……回到媽媽說故事時候……媽媽說,她小時候,老發生村民屍體早上被發現在水潭裡,前後好多起。大家都不明白,村民半夜三更怎麼會走那麼遠,而且那水潭你站著水也只到腰部嘛。然後,一次,媽媽睡覺……南洋都用蚊帳的嘛。如果不知蚊帳長啥樣,大概如:
……半夢半醒間,她看到從蚊帳外有一隻手伸了進來。只看到手,沒看到其他部分。媽媽很怕,不敢看,眯著眼睛,又想別過頭不看,可是,同時,這手很有吸引力……(我問媽,是一隻斷手那樣嗎?媽媽說,不肯定,很怕,很看清楚,可能也有身體在蚊帳外吧)……媽繼續說,就是《幻海奇情》裡面那樣的,掌心向上,很溫柔,很慢,很軟的手指,不是板起四個手指一起動的,是分別海浪那樣動的,有點兒像紀錄片裡的海底珊瑚那樣(這個我能示範,但文字很難表達啦)……總之,就是很有吸引力,讓你一直想看,目不轉睛。媽媽很怕,卻同時被吸引著……
然後,下一剎那,媽媽感覺到一陣風吹來,打了個冷震,「就像男人打尿震那樣的感覺」(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我媽怎麼會明白男人打尿震那樣的感覺!),然後清醒過來了,發現自己正在穿著睡袍站在鎮外的那小水潭中央,腰部以下都泡在水裡面,天已經微亮。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我媽根本不知道。
媽媽連滾帶爬很狼狽地跑回家,也是因為怕,也是因為衣服溼透了身體都能看清(這是媽媽的形容),怕被鄰居看到丟人。媽媽一路在跑回家,同時,腦海裡恍然大悟,原來那些人就是這樣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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