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11日,《令人心動的offer2》如期登陸騰訊視頻,加油團成員周深的裸辭發言「裸辭在某個程度上是在解救自己」登上熱搜。今天我們來梳理一下周深烏克蘭棄醫學音的艱苦歷程,是什麼樣的勇氣讓他執著於自己的內心。
2010年,周深高考「失利」(目標是廈門大學,最後被重慶大學錄取,選擇不去上,也不願意去復讀),家裡人覺得去烏克蘭學習比較便宜,加之學習醫學以後好找工作。周深聽從家裡人的意見,遠赴烏克蘭求學。
第一年上的是預科,他很努力地從零基礎開始學烏克蘭語,他的語言天賦也漸漸展現出來,各科考試都順利通過了。
可到了學醫的日子裡,這個來自東方的小個子很不受待見,老師們也不怎麼喜歡他。經常安排他搬運乾屍標本、人體器官等等,周圍人高馬大的外國男同學們不但沒有伸出援助之手,反而對其冷眼旁觀,冷嘲熱諷。
「老師們看我很瘦小,可能讓我去背一下屍體啊,烏克蘭人那麼高!他(乾屍)有一米八。我一米六一,不知道什麼原因,旁邊有那麼多高高大大的同學,就是不要他們去背,就叫我背。它們太重了。」——周深2014年8月7日《真聲音》採訪
每天都有做不完的試卷(他以為在中國才這樣),雖然周深已經烏克蘭語一年,但是面對那麼多複雜的醫學專業術語的時候,他感覺太難了。面對試卷上密密麻麻看不懂的文字,他都快崩潰了,學習一落千丈,還經常掛科,每天只能睡三四個小時。
「學醫的時候,醫學術語特別的多,特別的難。上課的內容對我來說就是:同學們好,同學們再見,中間就是一堆亂碼我就『嘀』一下就過去了。老師們上課特別快,每節課要講20頁書左右,在家裡翻譯4頁書,我需要四到五個小時的時間,也就是說,我每天都在四五點才睡覺,七八點又要起來上課,每天都對我來說,啊,我已經快離開這個世界了」——周深2014年8月7日《真聲音》採訪
第二年,他不顧家人反對擅自做主,毅然決定轉入音樂學院。最終成功考到了利沃夫國立音樂學院學習美聲,系統專業的學習音樂。因為這件事情,他和家人起了冷戰,拿不到學費,只好去打黑工,教中文,酒吧駐唱。吃方便麵都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後來只能吃自己各種亂做的土豆(便宜又管飽),有一部分學費還是先由學校墊付的。
「我在醫學院那個時候,我每天精神都快崩潰了,我覺得我離開那個學校去到音樂學院也是我的一種『裸辭』,我覺得某個程度上,裸辭就是在解救自己。」——2020年11月11日《令人心動的offer2》
然而,「裸辭」後的音樂生涯並不順利,第一個男中音老師急於求成,拔苗助長的教學方式很快讓周深吃不消了,沒有任何音樂基礎的他學了一個學期左右就聲帶小結了。聲帶小結後的周深非常焦慮,他很擔心自己的嗓子好不了了,以為這輩子再也沒辦法開口唱歌了。好在,回到貴陽以後找到了一個針灸大夫治好了,從那一刻起他開始更加珍惜自己的聲音。
「剛好有個男中音老師聽到我的聲音,說這個學生我要了。我特別開心,覺得自己成功了,終於是一個正式學音樂的人了,那個老師特別看重我,覺得我嗓門高,我在大一他就給了我一首大五的曲子,特別難。因為我沒有基礎,跟他學了差不多一個學期左右,就聲帶小結了。」——周深2014年8月7日《真聲音》採訪
後來,周深去找到了烏克蘭最好的一個男高音老師,是一位非常著名的演唱家。但是那個時候我的病沒有完全好,說話都帶破音,老師甚至都不願意聽到他的聲音。但是,周深用「死纏爛打、軟磨硬泡、窮追不捨,死皮賴臉」的討教方式苦苦請求三個月,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教授也被他的堅持感動,收下了他做自己的徒弟。
「我們音樂課有個專業老師,一對一上課,我現在這個老師在烏克蘭是個非常非常著名的演唱家,我也是非常辛苦才能跟他學,我是求了他三個月,他才願意收我做徒弟。等我成為他的弟子之後,我沒有想到就是,他給我的感覺其實更像是一個爺爺」——2016年6月18日CCTV15全球中文音樂榜上榜採訪
他的專業老師對他特別好,老教授烏克蘭的收入很低,但依然會發費很大一筆開支為周深買褲子。老人家比較健忘,當周深再穿破洞褲子的時候又想帶他去買。
「我看所有電影,幾乎只要是有老人出現的時候,我就會控制不住地一直在哭,我從小沒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帶我長大,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所以我很感謝我烏克蘭的老師,他在國外非常照顧我,他在我心中,他就是我的爺爺。」——2019年9月11日央廣電臺採訪周深提到老師一度哽咽。
非常幸運,老師的鋼伴非常喜歡周深,他們的關係也特別好,鋼伴老師每次見到周深,都會說「我的小太陽來上課啦!」 2016年7月,他接受中央電視臺採訪,談到他的鋼伴老師時,他淚盈於睫,半年前,鋼伴老師去世了,身處中國他都來不及見她最後一面。畢業之前的他只能在離開烏克蘭前,到她墓前放下鮮花,點燃一支蠟燭來紀念她。
2016年5月周深完成了畢業考試(音樂會),最終他以優異成績從利沃夫音樂學院男高音專業畢業。此時的老師已經76歲高齡,看著自己心愛的徒弟從考場走了出來,內心無比喜悅,臉上洋溢著慈祥的笑容。
「演唱完成在外面等成績時,我就跟他說,如果我還有機會能繼續跟你學唱歌,你一定不要像以前讓我來求你三個月你才收我,沒想到那麼愛開玩笑的老師非常認真地跟我說了一句,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一定會收你為我的徒弟,我一定會繼續教你,我很開心認識你,我要教你唱更高的音。」————2016年6月18日CCTV15全球中文音樂榜上榜採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