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胡林翼獵豔,丈人陶澍指示帳房:備一萬兩銀子支付,別問用途

2020-12-27 屏山品紅樓

胡林翼

胡林翼(1812-1861)與曾國藩、李鴻章、彭玉麟並稱「中興四大名臣」。蔣介石對其非常推崇,評價胡林翼:

「泊乎民國二年失敗,吾再將曾國藩與胡林翼諸書集,悉心討究,不禁而嘆胡林翼之才識略見,確高出一世,實不愧為當時之名將。」

曾明令三軍認真讀曾國藩和胡林翼的著作。

胡林翼僅僅活到49歲就咳血而死,後人常常嘆息,說若胡公長壽,他的成就應該在曾國藩之上。後來的左宗棠、李鴻章等都多次受到他的舉薦,得以更快地進入權力中樞。

胡林翼的才華、能力、胸襟、格局和對時事的洞察力,在那個時代都是頂級的,他武能上馬安天下,文能提筆治天下。是一個全才式的人物。早期,其深受嶽丈陶澍品格的影響,他19歲時去南京和陶澍16歲的女兒成婚,隨後就隨住在嶽丈的兩江總督府內。幾年時間裡,耳濡目染,嶽丈做事做人的練達和為政一方興利除弊的為官,影響了胡林翼的一生。他在給父親的信中表達過這種感受:

「嶽丈公退之餘,輒與男長談。嶽丈胸中本極淵博,加以數十年來宦途閱歷,上下古今,融會貫通,每及一事,旁證曲引,判斷洞中竊要,於男進益,非淺鮮焉。」

陶澍欣賞和喜歡他這個女婿到什麼程度呢?講兩個故事,恐怕今天這樣的老丈人是不好找了。

第一件事:陶澍對8歲的胡林翼一見傾心。

胡林翼8歲時,跟隨在益陽編修志記的祖父身邊學習,陶澍在去四川赴任前回益陽老家探親,見到了少年胡林翼,他一見這個孩子,就驚呼「偉器之才」,說自己找到女婿了,當即就和胡家定下了親事,將自己5歲的女兒許配給他。待胡林翼19歲,陶澍的女兒繡姿16歲,二人在南京完婚,此為後話。

第二件事:陶澍對成天流連於秦淮河溫柔鄉裡的女婿,不但不管教,反而交代給帳房,說女婿來支銀子,照數供給,不許問用處。

結婚之後的胡林翼用今天的眼光看,不過是一個大男孩,玩兒心大,也沒有一個像樣的差事,南京可是花柳繁華之地,他有事沒事地就去泡在秦淮河的詩酒溫柔鄉裡。胡林翼自己沒有什麼錢,他父親只是一個知府,能拿出多少錢來讓他買笑,時間長了,胡林翼可就囊中羞澀了。

想再去逍遙,他只好去老丈人的兩江總督帳房支錢,支了幾次,帳房先生就有點害怕了,總督的女婿這個喜好是個無底洞啊,長此以往,多少錢夠給他這麼花的?於是報告了總督大人。陶澍一聽,說:「哦,這事我知道了,他來支錢,你支給他就是,但是不許問用途」。帳房先生一聽,好嘛,既然您這麼說了,我照辦就是,荒唐姑爺還真有福,碰上這麼一個支持姑爺吃花酒的老丈人。

帳房先生人家是聽老爺的指示辦事,自然不提反對意見。陶澍的夫人可是不願意了,說這個姑爺沒出息不說,還是個敗家子,問題是女兒受委屈呀。陶澍勸夫人:

「哎呀,他(胡林翼)還年輕的很,讓他好好玩兒幾年吧,也玩不了幾年,以後會收心的,你放心吧,我有辦法。你別看不上女婿,今後他的成就只會在我之上。」

夫人一聽,女婿也不知道給你灌了啥迷魂湯了,還是老糊塗了,沒見過你這樣的老丈人,還支持女婿去尋花問柳的。

胡林翼這樣荒唐的日子大約過了有一年,花了老丈人一萬兩銀子,陶澍一點兒也不心疼,每當家人為此議論,他都會制止:不許說姑爺的不是,給姑爺留足面子。

一天,陶澍在家布席,宴請在南京的幾乎所有高級官員,專門交代女婿胡林翼要參加。胡林翼平時參加老丈人的酒宴多了,他又不是在編的屬僚,每次不過是跟著充數,心想這次也差不多,我在不在的啥也影響不了,還是樂我的去是正經。於是又玩去了。

官員們都到了,卻發現女婿不見了,陶澍一面說要等女婿到了才能開席,一面指令總督府的差役去妓院把胡林翼叫回來。

不情不願的胡林翼禁不住差役的再三請求,說您老人家要是不回家,俺們可是和老爺交不了差呀,就當是可憐我們吧,幾個人七手八腳把姑爺扶上馬,小心伺候回了家。

一進門,胡林翼就覺得不對勁:咋這麼嚴肅呢?大家個個官服齊整,似乎在搞什麼特別正式官方的活動。見他進來了,所有的官員全體都站了起來,恭恭謹謹地請他入席,請他往那個第一主嘉賓的位置上就座。胡林翼不敢坐啊,他算什麼身份,這些大人都是有官有職,自己應該是個陪客的角色,在場的,除嶽父之外第二高位的布政使,親手攜他入席,說你安坐就好,這是總督大人的安排。

胡林翼只好坐下,就如同坐在了一個釘耙椅子上,那是渾身的難受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老丈人陶澍站了起來,賓客們見總督起身,都跟著起來了,只見陶澍雙手舉杯,向胡林翼說道:

「賢婿,你且先飲了這一杯,我有話說。」

胡林翼這臉騰地就紅到了脖子根兒,惶恐中,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心想,這葫蘆裡賣的是啥藥啊,管他呢,反正現在自己就像那個砧板上的肉,躲是躲不過去了。陶澍先請大家落座,然後說道:

「賢婿呀,你來了一年多了,在南京應該也玩兒夠了,你年輕,又有才學,人也能幹,國家正值用人之際,你也該發揮自己為國家做事了。溫柔鄉是不能長待的。今天這個酒席有兩個目的,一是為你踐行,在座的都是你的前輩世丈,都可以作證我對你的誠意;二是希望你可以和以前的生活做告別,今後把心思放到做事情上面去。我一直都認為,將來你的成就定在我之上。」

一席話說得胡林翼羞愧難當,埋下頭去不敢再抬起來。

胡林翼墓園

第二天,胡林翼就離開了南京,他發憤用功,中進士入翰林,正如他的嶽父陶澍所說,他出色的才幹很快就有了用武之地,終成經天緯地的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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