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除了音樂之外,有想過自己幹別的事情嗎?
馬條:除了音樂以外,別的事情我都想都不敢想,因為除了音樂,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會做,也做不好,所以我還不如踏踏實實把音樂做好。
Q:我們都知道您是新疆克拉瑪依人,現在事業的著重發展還在新疆嗎?還是別的城市?
馬條:我到北京已經二十四年了,現在北京就是我的家鄉。克拉瑪依對我來說,變成了一種旅行和去看望親人,一種社會交流。我現在所擁有的的家庭,事業等等都在北京。
Q:今年的 9 月 11 日,我看您新發了EP,對於這張EP您自己覺得滿分十分的話可以打幾分?
馬條:對於這張EP,現在發了三首歌,大概十首歌,今年年底將會發行一張會發行一張唱片。我對我自己的唱片,不知道該怎麼打分兒。因為它是我現在的一個狀態,老婆孩子熱炕頭,內心就特別柔軟,所以唱片也是這種溫暖的一種色彩。沒有像以前的那種犀利和稜角分明,所以我不知道給自己的作品打多少分。
Q:很多人對您的印象基本都停留在了早期的一些歌曲,比如《我想,我想》、《封鎖線》、《塔吉汗》,您覺得從早期現在,您自己對於音樂上的理想有什麼變化嗎?
馬條:我對理想不可能有任何變化,理想是一件追求到老的事情。可能你一輩子到終老,離開這世界之前,你的理想都是在路上的一個狀態。所以他不會改變,我對我自己的這個理想的看法就是,它永遠在你的靈魂裡邊助長著,永遠不曾離開,直到你離開這個世界。
Q:我在您曾經的採訪中看到過,05 年您來北京的時候,您自己說過當時是非常痴迷搖滾樂的,然後開始學吉他,可是從您的音樂性上來說,它似乎也不太像搖滾,不知道您怎麼看?
馬條:準確來說,我來北京是94年不是05年。這個問題我覺得很有意思,我覺得我搖不搖滾或者民謠,或者我流不流行,這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表現我自己就行了。至於你怎麼看我,那是你的事情。那你怎麼定義我,也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只是把我自己,所知道的,所看到的,所聽到的,所要表現的表現出來就行了。
Q:對於您的城市克拉瑪依,我們都知道那是一個美麗的地方。近些年很多的欄目比如《中國新說唱》、《這就是街舞》讓我們認識了很多的新疆的樂手,相比於新疆最開始在我們心中的印象還是有了一定的偏差,我想問問您,您覺得所謂搖滾或者民謠,在真實的新疆到底是什麼什麼狀態。
馬條:新疆怎麼說呢,它的文化差異非常大,因為漢族文化和少數民族的話基本上是一種完全不同的兩種文化。
少數民族是唱歌,跳舞,著就是他們的生活習性。漢族人呢,大部分還在聽一些網絡歌。在音樂上,我覺得民謠也好,搖滾也好,或者別的對普通老百姓來說都是小眾。
剛才我說的也只是漢語領域內的流行歌曲。至於少數民族,他們基本上不聽我們這種漢語歌。他們有自己的歌星,有自己的這個民間藝人,他完全是一個多元的文化。不用我們流行的眼光來來去看待新疆,我覺得,描述不太好描述也無法準確的描述新疆……
Q:有了孩子之後對於生活還有創作上有什麼影響嗎,或者說心態有什麼變化嗎,會擔心家庭和排練上的衝突嗎?
馬條:有了孩子以後覺得自己完全變了。以前的時候我覺得,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現在不行,現在我要去為了孩子,為了所有的家庭成員去奮鬥,去拼搏。以前我老覺得愛是一種彰顯,但現在我不覺得,因為我自己正處在這種地位中。所以我總覺得,不管怎樣我始終還是自己還欠一點。這種在路上的狀態越來越嚴重,需要不斷的在鞭策自己往前走。音樂上我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變化,這種變化就是音樂是隨性的,你怎麼想你就怎麼做。
Q:對於社會上的一些現象,包括抖音上一些歌曲的爆紅,對於咱們真正坐著獨立音樂的人來說,你如何評價這些歌曲呢?或許說您是否有想過用歌曲,把不清醒沒有判斷力的人去解救出來。
馬條:其實抖音什麼的,我根本不會玩兒,我連郵件都不會發。我覺得這只是一個網絡現象,這個很正常,這個時代在發展,有些人通過一些,不同的一些手段和器皿來解決大家對音樂的認知。我們的音樂審美,無論用任何渠道去表現,都是泛泛而言。
Q:看網易雲評論經常會看到一些非常有意思的評論,比如:民謠歌手不能富起來嗎,獨立音樂仿佛開始就是跟窮掛在一起的,韓寒曾經說過,一個創作者從創作之初就應該有市場意 識,您感覺自我對於市場的理解如何?
馬條:民謠歌手現在也挺好的,所謂貧富,大家是以什麼為標準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懂一百萬和一個億有什麼區別。我比較支持小富即安,錢多了又能幹什麼?我覺得大家能夠好好的生活著,這個比什麼都強。所以我不覺得民謠歌手不闊綽或許跟音樂有什麼關係。我覺得人人都這樣。那些大款又能怎麼樣呢?
Q:對於整體的行業發展,除了一些超大的公司之外,音樂行業出現了一些疲態。相反自媒體的拔地而起,是整個時代的必然性。那麼對音樂類自媒體您的看法是怎麼樣的呢?您覺得一個真正的自媒體除了運營之外應該產出哪些內容呢?
馬條:自媒體的發達是一個必然現象,每一個人,你只要把自己的狀態表現出來,大家得到共鳴,就會去去傳播就會去放大。這個東西已經不是主流媒體所能控制的了,至於產出內容與營銷,很多東西我們畢竟是外行,我們不太懂這個,但是自媒體勢必是一種趨勢。
Q:平時咱們看演出的方式都是 Live House或者劇院、體育場之類的,這次您是怎麼想的把演出開到了 Blue Note Beijing這個看上去比較非常規的演出場所?5人包廂的價格高達了3400元RMB,這個價錢對於平時看 LIVE 來說確實偏高,您對票房方面有信心嗎?這樣一個 LIVE 的形式,你覺得在以後是否會被很多人借鑑?
馬條:在Blue Note Beijing的演出是一種對於音樂的認可,不是所有的人想到Blue Note Beijing演出就可以演。這關乎了樂隊的水平,觀眾的審美,我很榮幸能夠來到Blue Note Beijing演出,首先說明人家對於我們的能力是認可的。至於票價,我覺得唱流行的人一張票那麼貴,比我們這貴多了。我們在一個包廂才三千多塊錢,我覺得很便宜,這個對均價而言,真的是非常非常便宜,一點兒都不貴。
Q:對觀眾們說點什麼吧……
馬條:我想對觀眾們說都來看演出吧,音樂要聽現場啊,音樂回歸現場,哈哈哈。我有些歌也會進行改編,因為那是一個Jazz Club,我們也算入鄉隨俗。比如我們把《封鎖線》改成了Jazz版,大家都可以來現場聽一聽,感受一下現場的魅力,以及音樂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