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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寶經歷的稀奇古怪事兒(本人經歷)
樓主:寶哥寶弟
首先聲明:本人絕非寫手,各位看官兒慢慢就會從我並不華麗的文採中相信的。事兒不少,只要有朋友願意看,儘量保持更新。
喜歡的哥們姐們兒,呱唧呱唧鼓勵一下。不喜歡的朋友也請免開尊口,出門右拐,罈子裡不少精彩的小說等您,就別跟著貧了。
簡單介紹下自己:80後,現居住山東,老家河北。工作呢,跑業務的,時忙時閒,所以以後不能保證定時更新,但不挖坑。跑業務時間也不算長,四五年吧,做泵類設備的,主要對化工,製藥,造紙等行業,因為有汙染,去的客戶單位一般都不在鬧市區,較偏,所以遇到怪事的機率就大點。市場主要在河南省,山西,河北去的也不少,前兩年煤礦形勢好的時候,陝西那邊也去。各個地方遇到的古怪事兒我會慢慢道來,希望也能多認識些各地的好朋友們。
我呢,從小在河北的一個小縣城長起來,上學一直到高中,高中上完去北京漂了一年多,玩夠了又出國念的大學,韓國呆了好幾年,前兩年回國就找到現在的工作上班了。天涯從不缺熟人,有認識我的私信聯繫下就好了,不得大聲喧譁。
從小到大,碰到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兒,有恐怖的,有傷感的,也有逗趣的。說起來我也是天涯的老人兒了,在鬼話泡了也有四五年了吧,對這靈異的事也很感興趣。不過我不喜歡看小說,喜歡看點真實的。印象最深的算是當初北京廚子水哥的帖子了,甚是喜愛。
廢話說了不少,下邊咱開始吧。。。。順序呢,從我親身經歷過印象較深的開始。。。。
1.宿舍的鍵盤聲
先說一個我在韓國上學時候發生的事吧,印象太深刻了。
我05年去的韓國,在水源市。不知道?水源三星,愛看足球的應該知道,當年李瑋峰在那踢過兩年,那時候偶爾會去給他加加油,離首爾也不算遠。
剛去住學校的宿舍,和韓國的學生混住,一屋四人,兩個韓國人,倆中國人。那中國哥們比我去的早一年,韓語自然是比我熟練的多,一屋的韓國哥們也很友好,一起住著還比較舒心。
韓國大學的課程不算多,韓國學生業餘時間比較多。我那時候剛去,先讀語言學院,全天都要上課,所以每天早睡早起,顯得比較忙碌。同屋一個韓國的哥們,姓金,叫他小金子吧。甚是喜歡玩電腦遊戲,除了上課每次看見他都是帶著耳機在敲著鍵盤玩遊戲。白天還好說,晚上一直要玩到很晚,第二天沒課的話,還經常通宵。不過,小金子還是很有素質的,我除了周末早晨都要上課的,見我洗漱完回來就把燈關了,打個招呼帶上耳機玩自己的。除了敲擊鍵盤的聲音頻率比較快之外,倒也沒什麼,那時候學習比較累,躺下用不多會就睡著了。
剛開始幾天沒發覺有什麼問題,可能睡得比較實。有天回來,宿舍另外一個韓國人,大四了。我們仨人都叫他大哥。大哥叫小金子過去開始訓話,韓國人很注重前後輩的傳統禮儀,很尊敬學長的。大哥訓小金子:昨天晚上都幾點了,你不睡覺在那玩遊戲,怎麼也不戴耳機呢?開著音箱別人還怎麼睡覺?小金子站的直溜溜的,半低著頭。
當然,我剛去韓國肯定聽不懂他們的對話。當時另外一個留學生濤子也在,他韓語比較好。小金子等老大把話說完了,才開口:大哥,昨晚上我睡覺也比較早,11點多就躺下了,我第二天早上還有課呢,你看我的課程表。說著他指了指門後邊他貼的課程表。大哥回頭問我倆:大寶,濤你們昨天是不是也被吵到了? 我聽不懂,迷茫的搖搖頭。濤子說:昨晚好像是聽到了些打遊戲的動靜,但也沒聽清楚。大哥也沒再說別的,讓小金子以後玩遊戲一定帶上耳機。
接下來的周末,我們幾個關係錯的不留學生晚上出去小聚,喝酒喝到了很晚才回去。韓國不像中國的學校,晚上要熄燈,宿管還要鎖門,甚至還有老師查宿舍。宿舍樓的大門周末是不鎖的,回去大概有兩點多了,沒開燈,怕影響那倆休息。我和濤子臉都沒洗就都睡下了。
韓國的燒酒喝了實在是不習慣,半夜肚子開始翻騰了,口乾想起來喝點水,但我在上鋪,頭又疼的厲害,只是翻了個身沒再動彈。屋裡很黑,很靜,窗外有路燈,但晚上睡覺都會把窗簾拉上,一點光也透不出來。我就這樣用力的喘著氣,半閉著眼。
這時候傳來了敲擊鍵盤的聲音,頻率比較快,很熟悉,小金子玩遊戲的聲音。我本來想用我蹩腳的韓語叫小金子一聲,叫他幫我把水杯拿過來,我年紀比小金子大,平時小金子對我很客氣的。但一想小金子玩遊戲都是帶著耳機,怕是聽不到吧?就沒有出聲,想著不行的話就自己下床去拿。鍵盤敲擊的聲音還在繼續,很有規律。我迷迷瞪瞪快要睡著的時候,聲音又傳來了,遊戲的聲音,因為濤子也在玩那個遊戲---星際,遊戲聲音我能聽出來。我想小金子可能耳機戴時間長了不好受,把耳機摘下來了。我頭還是很疼,不敢亂動,保持一個姿勢躺在那裡,時間好像靜止了。
啪,燈亮了。
「C,韓國這燒酒上頭啊」我沒睜眼,就知道是濤子把燈打開了。我還是繼續保持那個姿勢,「一會讓老大削你啊,把我水杯拿過來,趕緊關燈」我依舊閉著眼。「大哥今天回家去了,早晨就跟我說了,小金子他玩通宵,你。。。」話還沒說完,忽然安靜了下來。我也不知道過了幾秒,我也不知道濤子在幹啥,總之感覺屋裡什麼聲音也沒了。
濤子事後跟我說,他愣了也就是兩秒鐘的時間,忽然濤子很大聲的叫我:「大寶」!聲音很大,有帶著些異樣,「喊啥,趕緊給寶哥拿水」我抬了抬眼皮,看見濤子在我下鋪站著。「大寶」又來了一嗓子,我睜開了眼,剛要發彪,就看見濤子直愣愣的站在我下邊。我坐起來,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濤子給我使眼神,往前邊瞅。
我隨著他的眼神看過去,嗡,腦袋感覺大了一下,頭也不疼了。
看見啥了?啥也沒看到。小金子的電腦桌前,什麼也沒有,我們四個人的書桌前空空的。我們對面,大哥上鋪,小金子下鋪。大哥床上沒人,被子沒疊。下鋪,小金子床上,整齊的放著疊好的被子。
很顯然,在濤子開燈之前他也是聽到敲鍵盤的聲音,認為小金子通宵玩遊戲。也知道老大今天不在,不會打擾他們休息才去開的燈。
「大寶,剛才你聽到鍵盤聲兒了嗎?」
「嗯。。。」
「你確定?」
「嗯。。。」
「C,。。。不對吧,電腦屏幕沒亮著啊,剛才屋裡可是黑的什麼都看不到啊?」
「我沒睜眼,剛才好像沒有亮光」
我不知道什麼心情的下了床,腳使勁蹬在地上,給自己點膽量,伸手往脖子裡摸了摸,有塊觀世音菩薩的玉我一直戴在身上,鎮定了一下。本來想跟濤子解釋,沒準兒小金子剛才玩遊戲來著,剛剛出去上廁所了。
但是我沒張嘴,這解釋我自己都說不通,宿舍門動靜不小,而且只要開門,走廊裡的燈光一下就會照到我們的床這邊。我拍了濤子的肩膀一下,「韓國的燒酒,後勁不小,把咱倆整迷糊了」不知道是緊張,還是酒喝多了,嗓子幹的很,我朝我的書桌走過去,拿起水杯一口氣幹了。放下水杯的時候,我瞅了一眼小金子的電腦,電源插排開關都是關著的。
看了看表,剛五點。濤子也過來喝了杯水,「咋辦?」他問。「沒事,走,你先陪我上廁所,回來開著燈聊會天,一會天就亮了」我現在腦子裡也空空的。
廁所在走廊邊,我倆從廁所出來,到了門口,濤子走在前邊,手伸出去在接觸到門鎖時,靜止了。我理解這是種什麼感覺---怕。我走過去,手一伸用力一推使勁把門推開,沒有邁步,輕輕瞅了屋裡一眼,正常,一把把濤子推了進去。濤子開罵了。。。我倆就在他的下鋪,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再沒提剛才的事。
六點半,一樓的餐廳開始早餐了,我倆又沒洗臉就下去了。
早餐很豐盛,但我沒有吃出什麼滋味。很快我倆吃完了,天也大亮了。
我倆到宿舍把窗簾拉開,窗戶也打開了一些透透氣。
頭還是有些疼,吃了飯肚子舒服多了。昨晚一鬧騰沒睡好,接著睡吧。我去洗漱,濤子這貨不講究直接倒在床上了。我洗完回來他早就打上呼了。
我這人平時愛開朋友玩笑,想著要不要把鍵盤拿過來,再使勁敲敲,嚇嚇濤子。回想起昨晚上的情景,一個激靈,放棄了。屋裡亮堂堂的,恐懼感也跟著消失了,我爬到上鋪,故意把臉轉到靠牆一側,蒙上被子呼呼的開睡。
一覺無話,我醒來後,已將近晚上7點,老大已經回來了。濤子正和大哥坐書桌前說著什麼,其實他的語言也就是平時的日常對話水平,看他還加著誇張的手勢,我就知道,濤子在敘述昨晚的經歷。
大哥皺著眉頭回答著,我起來湊了過去和老大打過招呼,老大用手勢比劃著問我,「是不是喝醉了,聽錯了?」
我心想,寶哥我在國內也是一斤白酒的量。就你這十來度的燒酒,我能喝醉?只是不習慣喝,再加上韓國的米酒一摻和,上頭了而已。
「也許吧」我只能用簡單的詞語回答他。
濤子說,大哥剛才已經給小金子打過電話了。小金子昨天白天就去朋友家玩了,周一也沒課,要明天下午才回來。
那昨晚的情況咋解釋?
老大和濤子說,他睡覺算是比較輕,已經不止一次聽到過半夜鍵盤的響聲,但都不真切。再者小金子通宵玩遊戲也是時有的事,並沒太在意。
小金子周一回來後,大哥估計也跟他說了這事。反倒他很輕鬆,意思他已經做到人機合一的地步了,電腦已經有他的精髓,還準備去參加職業遊戲玩家了。
接下來的日子,除了小金子,我們三人對此事都比較敏感,比較關注。大哥也警告小金子了,除了周末,不能在宿舍裡通宵玩遊戲了。
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還有後續。。。。
過了有些時間,一切都很正常,學習依然緊湊。就在我們慢慢忘了這件事的時候,一個周六的晚上,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天晚上,小金子的朋友來宿舍了,他也在五層住,搬著電腦過來玩遊戲的。小金子把小濤也叫上了,這仨人一起,玩的很熱鬧。我對網遊是白痴級別的,所以不感冒,和老大一起去一樓的健身房鍛鍊。
洗完澡回來,這仨人玩的依舊激烈,濤子的韓語水平在這時候有了很大的進步,當然都是一些罵人的單詞。老大吼了一聲,他們稍稍安靜了。這時,大哥在床上看書,我也拿起我的課本躺床上看了起來,看了沒一會,有些困了,放下書,和老大道晚安,睡覺,看了眼表當時快十二點了。就在我迷迷瞪瞪的時候,聽到下床聲,燈關了,心想著大哥也要睡覺了。這時候屋裡沒有說話吵鬧聲,只有激烈的鍵盤滑鼠聲,三人合奏的聲音。電腦顯示屏的光,讓宿舍顯得不是那麼黑。可就在我睡得正香的時候,又是一嗓子!
「 1 8 」(稍懂韓語的朋友,肯定知道這是句罵人的話)伴隨著濤子劇烈的搖晃我,燈也亮了。什麼情況?玩遊戲起了爭執,中韓雙方幹起來了?濤子跟人幹仗呢吧?我騰坐起來了。這時,小金子的朋友把大哥喊起來了,大哥一臉茫然的看著他。濤子在我床下盯著我,表情和上次我倆遭遇情況的時候一模一樣,我心裡已經想到了什麼。
小金子不在屋。。。。
我看了看每個人的表情,又看看書桌那邊,三臺電腦都亮著,都還是遊戲的界面,沒什麼問題啊,什麼情況?
屋裡片刻安靜了下來,不知道大哥是不是也察覺了什麼,還是根本沒有睡清醒,四個人都沒吭聲。我看著濤子剛要開口,門突然開了!
這冷不丁的一下,可把我徹底的嚇清醒了。門開了,小金子進來了。手裡拿著三罐咖啡。看見我們四人的狀態,小金子也是茫然的表情,「怎麼了?到上廁所時間了嗎?」又看著濤子和他朋友說「你倆不是要最後一絕高下嗎?」
這時,我雖然能猜到點什麼,但不知道濤子他們到底怎麼了,一下從上鋪跳了下來,「到底怎麼了?」我問。濤子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長出了口氣。我也坐在了他的身邊,這時候小金子的朋友已經對著大哥和小金子開始說話了,可是說的很快,我基本上是聽不明白。急的我又問濤子「說說,怎麼回事?」
濤子這才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我了。
他們三人一直玩的挺激烈,在一局遊戲裡,小金子先陣亡了,然後站起身看他倆決鬥,小金子這時候把他朋友的耳機摘下來,打算出出主意。濤子見況,也摘下耳機制止小金子,還說口渴了,讓小金子下去一樓的自動售貨機去買點飲料。小金子笑著就出去了,他倆繼續。
眼看濤子輸了,就當他放棄抵抗準備認輸的時候,一陣鍵盤聲從身後小金子電腦的方向傳來。我倆才經歷過的事情,他自然知道是什麼回事。噌一下,就站起身來,濤子的桌子是靠窗戶的,他猛的起身,坐在相鄰桌小金子的朋友肯定是要轉頭看他。
接著就是吵醒我的那句罵聲「 1 8 !(這句韓語教大家一下,讀音「xi ba兒」,是句罵人的話,韓國最常用的,朋友們理解就好,不要使用啊) 」
小金子朋友罵出來的。當然不是罵濤子,濤子站起身來的時候,餘光也能掃到窗簾。那天晚上窗簾並沒有拉嚴實,因為他們要開點窗戶透氣。就在留的不大縫隙的玻璃上,濤子看到有隻胳膊過去了,不是一閃而過的,是速度不快的移動,所以濤子很肯定是條胳膊。在後來的小金子朋友的描述中,他回頭的瞬間,看到的先是半張臉移動過去,才是胳膊過去的。。。。
我聽完濤子的講述,頭僵住了,就連眼珠子好像都不能往窗戶那邊瞅了。這可是五樓啊,開什麼玩笑,C , 怎麼可能?
關鍵時候,還是大哥先發話了,但顯得很輕鬆「讓你們玩通宵,怕了吧?」,接著叫我們一起下樓去買飲料喝。看了下表,當時三點半,我們五個人一起到一樓,自動售貨機旁邊有套小沙發,我們坐在沙發上發著呆。
大哥對小金子的朋友說「遊戲玩時間長了難免眼花,太累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我知道大哥是安慰安慰他,那哥們坐了沒多長時間就上去回自己宿舍了。
大哥又對濤子說「周一去找你們的生活老師,就說同屋的兩個學生脾氣不好,合不來。讓老師給你們換個宿舍,這學期宿舍入住不是很滿,還有空房間。我倆看看能不能找宿舍管理員調換下屋子,實在不行的話,讓小金子和我回家去睡吧,我家也不是很遠。反正這學期很快就結束了,下學期分宿舍,千萬不要再住咱那個屋子了。」
事情接下的發展,我和濤子順利的換了宿舍,我倆還是一個屋。小金子稍晚一些才調換的,大哥直接沒有換,不過不住校了,每天回家。
我偶爾還是會見到大哥和小金子,還有小金子的朋友,問候一下,他們也和我開開玩笑,但是誰也沒有再提過這件事情。我也再沒有問過大哥後來住進我們宿舍的人還有沒有遇到蹊蹺的鍵盤聲。反正沒有像小說中那樣,我們的宿舍成了禁地鬼屋之類的。
事後很長時間,我和濤子在一次酒後聊起過這件事情。濤子在這段經歷中比我要深刻的多,他分析著有個靈界朋友也很愛玩遊戲,成天看著小金子玩手痒痒,趁著小金子晚上睡覺的時候練練手過把癮。
接著便開始吹牛B,向我描述著當晚多麼恐怖的場景,多麼陰森的畫面。反正我又沒看到,下回,那位愛玩遊戲的靈界朋友還會去你那練手。哈哈。。。。
這件事情也就算告一段落了,我在那棟宿舍樓只住了半年時間,之後就自己在校外租房住。
不過還有個小花絮,在我大二的那年,同一個系的留學生和我說,有天下午在宿舍睡覺,感覺有人敲窗戶,他望過去,看到了一張臉。我知道他住的是我以前那棟宿舍樓,我問他宿舍是不是五樓?把房間號也說出來了。結果,叮咚---回答正確。就是當年我們那個宿舍。我沒多和他廢話,只是勸他可能眼花了,還告訴他最好換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