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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第89屆奧斯卡頒獎禮就要公布結果啦。大家都開始饒有興致的猜測這一屆的最佳影片到底花落誰家。
今年,共有9部作品入圍最佳影片:
《海邊的曼徹斯特》(Manchester by the Sea)
《樂來越愛你》(La La Land)
《月光下的藍色男孩》(Moonlight)
《漫漫回家路》(Lion)
《赴湯蹈火》(Hell or High Water)
《鋼鐵英雄》(Hacksaw Ridge)
《隱藏人物》(Hidden Figures)
《異星入境》(Arrival)
《藩籬》(Fences)
而在9部影片中,其中3部的主題都是關於「少數群體」這個話題。
與現實對話,是電影除了娛樂之外的重要意義。今年的奧斯卡則選擇回應美國大選帶來的關於「平等、自由」的倒退。
網上有很多人批評這幾部電影「政治正確」,我們想說,這哪只是政治正確啊,這是三觀正確、基本權益的常識正確。正確的東西反而要被諷刺,真是奇了怪了。
所以我們決定在這幾部電影裡,給大家推薦一部好看的——《隱藏人物》(如果你喜歡情節緊湊、沒有尿點的劇情片,相信我,比起《月光男孩》你會更喜歡這一部)
它在豆瓣電影達8.5分,爛番茄新鮮度 92%,北美票房比《愛樂之城》還要高。(謝耳朵還在裡面打了個挺重要的醬油~)
先給你看一個3分鐘的預告片,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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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預告片中,你就應該能感受到這部反映黑人遭受種族歧視的片子,絕不以「賣慘」為調性;相反,它的色調輕鬆、明快,有不少幽默的橋段。特別是三個聰明、奮進的非裔女科學家的逆襲,會讓你覺得非常過癮!
(慎入,有大量劇透喲!)
《隱藏人物》改編自同名非虛構文學作品。故事真實地發生在上世紀50至60年代太空競賽與美蘇冷戰的大背景下,這三位非裔女性在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NASA)工作,為美國宇宙飛船首次繞地球軌道飛行作出傑出貢獻。
然而,相比起約翰·格雷(John Glenn)、尼爾·阿姆斯特朗(Neil Armstrong)這些人類航空航天史上如雷貫耳的名字,影片的三位主人公凱薩琳·詹森(Katherine Johnson)、多蘿西·沃恩(Dorothy Vaughan)與瑪麗·傑克遜(Mary Jackson)因為性別、膚色、種族,以及工作的保密性質,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不為人知。
▲凱薩琳、多蘿西、瑪麗當年的照片
原作者 Margot Lee Shetterly 特地撰文講述她寫這本書的原因,其中一段這樣說道:
電影精心地重現了1960年代時維吉尼亞州的社會面目。在當時,聯邦最高法院已經判定教育委員會種族隔離的學校違法,馬丁·路德·金帶領阿拉巴馬州蒙哥馬利市的黑人公民罷乘公交車、抗議公共汽車上黑白隔離的政策。
但在 NASA 總部,
種族歧視的痕跡在種種細節中無處遁形:
比起白人職員在裡面工作的、寬敞明亮的東部大樓,承擔大量枯燥而重要的計算工作的黑人女計算員(被稱為 Computer)只能在相隔半英裡以外的舊樓裡工作。樓內不僅光線昏暗、設施老舊,在辦公室門口,還有一個門牌「Colored Computer Room(有色人種計算員辦公室)」。
因為出色數學天分而被抽調到核心部門的凱薩琳(由泰拉姬·P·漢森飾演),用辦公室裡唯一一個水壺倒了一杯水。隔天,原來的水壺旁出現了一個小水壺,上面貼著「Colored(有色人種專用)」的標籤。
連杯子也有暗喻:白人用的杯子是白色的,有色人種用的是棕色。
凱薩琳要上廁所,還得穿著高跟鞋一路小跑回舊樓的「有色人種專用廁所」。因為怕路上耽誤時間,她每次抱著一大堆需要核算的文件,邊上廁所,邊爭分奪秒地工作。
每一次,當三人因突出表現而被重視,需要進入更高一級辦公室時,她們無一例外地受到白人職員的「注目禮」——眼神裡沒有尊敬,而是觀看異類般的訝異、嫌棄,冷漠。
在電影與現實中,凱薩琳、多蘿西(由奧克塔維亞·斯賓塞飾演)、瑪麗(由賈奈兒·夢內飾演)等黑人女性,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一點點蓄力,不卑不亢地爭取、捍衛自己的權利,試圖將性別、膚色、種族等天花板用力掀翻。
▲凱薩琳壓抑已久之下的爆發
總結起來,其實這部電影中出現了三種人,主角凱薩琳等黑人女性是其中的第一種。她們深受歧視與壓迫,卻不曾放棄,堅定地向著理想前進。
與他們相對的,是謝耳朵(吉姆·帕森斯)飾演的白人男上司保羅·斯塔福德等人。他們的神色裡,對有色人種的厭惡感表露無遺。更可怕的,是偏見與歧視深植在他們心裡,他們卻毫不自知。
還有一種人,身處優勢地位,同樣容易受到偏見支配,但卻比旁人都更早一點地意識到問題的存在,並願意作出改變——就像影片中由凱文·科斯特納飾演的 NASA 主管艾爾·哈裡森,在意識到存在於 NASA 總部和自己內心的種族歧視後,掄起斧子將「有色人種專用廁所」的指示牌砸掉。
▲ NASA 主管艾爾砸掉了種族歧視的指示牌
如同電影中呈現的,這三種情況,其實代表了我們在一生中可能成為的兩類人:一類是被壓迫者,受偏見、歧視所傷害;一類是壓迫者,在自知或不自知的情況下傷了別人。
壓迫與被壓迫,這兩者不是絕對的,而是相對的、流動的。外貌、身高、膚色、性別、性取向、身體機能、種族、家庭出身、經濟條件等——我們任何人,在不同情景、不同條件下,都有可能成為被壓迫的人,也有可能向他人施加壓迫。
相對來說,當我們的權利受到侵犯、處在少數的位置上時,我們很容易能夠感受到來自外界的偏見與壓力,尤其是資源分配上的不公平。
我們的小夥伴詩露說,凱薩琳、多蘿西、瑪麗的爆發,讓她覺得特別燃:「因為她們也並非一帆風順,也不是從一開始就篤定相信自己能成功。是相互的鼓勵,是不斷增強的實力,讓內心慢慢強大,一步步成長起來。每個人都可能會遇到被壓抑、被鄙視、被瞧不起的時候,我們都很希望能用自己的能力,最終讓別人啞口無言,贏得尊重。」
▲ 瑪麗為爭取進入學校進修,向法庭請願
但反過來,當我們屬於多數派、擁有話語權、享受更多更好的資源時,我們可能很難察覺到,自己會在有意無意之下成為別人的壓迫者。很多時候,這不是因為人們不善良,而是社會中所謂「約定俗成」的那一套,讓人以為自己理所應當地正確。就像電影中謝耳朵飾演的角色,在那樣的社會環境下,他很難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
平等的實現自然離不開被壓迫者的爭取,但壓迫者的覺醒與行動,可以合力將人類在平等的道路上往前推一大步。
▲2015年,97歲的凱薩琳·詹森獲總統自由勳章
我們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被壓迫者,而我們可以選擇像凱薩琳們一樣,不卑不亢、不屈不饒地抗議不公,為自己、為跟自己相似的人們勇敢地發聲與行動。
我們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壓迫者。然而,我們有機會成為第三類人:覺察、清掃深植於我們腦中的「毒素」,不斷超越自身的狹隘——只有我們每個人都選擇相信平權的可能性,平權才真的有可能實現。
作者:麒麟
編輯:範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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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否認了,
很多時候,你也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