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聽說李我們鎮上一個特殊家庭的離婚事件,給我的感觸很深,因為夫妻倆都是智力殘疾人。
女人小悅智力二級殘,男人小闖智力三級殘。
小悅今年24歲,身材矮小。父親幾年前騎電瓶車摔倒導致顱腦損傷,常常記不住事,母親早年病故了。因為父親怕自己隨時會死亡,想託人給女兒找個人家,以後能有個依靠 。於是在2018年年底經人介紹,小悅和小闖見面後沒多久就結婚了。
小闖今年27歲,智力三級殘,五官端正。母親、父親健在,還有一個弟弟正念高三。如果不和別人對話,一點也看不出有智力殘疾。
因為小悅家庭特殊,條件困難所以一直享受當地低保保障。婚後,小悅婆婆找到當地人民政府要求把小悅的低保轉移給自己家。
工作人員調查他家情況時,小悅婆婆大聲的說:「他們結婚了,我就不管他們夫妻了,他們沒有能力掙錢,政府一定要管他們!」
工作人員試探的說:「如果她低保轉移到你家,她娘家父親低保可能要停哦。」
婆婆不耐煩的說「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最後的結果是,小夫妻單立一戶享受低保,小悅父親繼續享受單獨低保,而小夫妻低保金則被婆婆以代管名義握在手中。
婚後沒多久,小悅懷孕了,因為夫妻雙方都是智力殘疾人,很多人勸小闖父母最好不要這個孩子,可是小闖父母本身就是為了能抱上孫子才給兒子找的媳婦,沒有聽勸,好在之後的產檢孩子一直都很正常,但是醫生也說了,產檢結果只能說明孩子身體上沒有問題,智力方面不敢保證。
結果,七個多月的時候,小悅突然早產,是個男孩,3斤多,醫院初步檢查孩子沒有大問題,但需要住進保溫箱。
小闖父母猶豫了,他們諮詢醫生,「如果住進保溫箱,需要花多少錢,孩子是不是一定能治好,以後不會出問題?」
醫生無耐的說:「住進保溫箱多久,花多少錢,我都不好說。畢竟早產的孩子情況都不一樣,有的就住幾天,有的要一兩個月,保溫箱畢竟是按天收費的,估計花費不少錢。而且你家這種情況,孩子父母這個問題,你們自己也知道,孩子以後有沒有問題誰都不敢保證!」
於是,害怕花錢後再得一個智力殘的孫子,小闖父母放棄對孫子的治療,沒多久孩子死亡了。而這個時候小悅父親才接到通知。
小悅父親趕到醫院的時候,看見的是只有幾歲智力的女兒獨自哭泣,看到父親的一瞬間,委屈的說「爸爸,我的寶寶死掉了。」因為不相信親家所謂的孩子一出生就死掉了的話。小悅父親偷偷的拿著女兒身份證重新列印了一份診斷報告,當看見報告上寫著,孩子各方面一切正常,家屬放棄治療時,小悅父親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他到底給女兒託付給了怎樣的人家!!
出院時小悅父親要求帶女兒回家,小闖父母沒有反對,他們也不想照顧兒媳婦坐月子。
小悅出月子後,在父親的陪伴下向法院提出離婚申請,小闖一家這才慌了,他們不知道小悅好好的為什麼要提出離婚。法院在查看小悅提供的證據後,準許雙方離婚。
小闖父母惱羞成怒,將小悅殘疾證等證件扣在手中,希望切斷小悅領取的政府補貼。
小悅父親找到政府,希望政府幫助他們拿回自己該有的補貼。
害怕雙方見面控制不了情緒,政府工作人員,對他們分開進行了解情況。小悅父女倆,低低的述說著自己的遭遇,偶爾父親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時,女兒一聲低低的「爸爸」,總能安撫父親的爆脾氣。
小闖一家到場後,卻仿佛自家受盡了委屈,都在聲討小悅。
「如果不是那個小悅身體不好,我孫子怎麼會早產!」
「那是我孫子啊,如果醫院真能治好,我肯定會治的,可是要還是智力殘,我們怎麼辦?」
「我們沒拿她一分錢,她殘疾補貼全在她自己卡上,還誣賴我們扣她錢,我只扣了殘疾證,就想讓她自己回來取!」
「是她自己不好好過日子,莫名其妙的起訴離婚!」
……
一點點數落下來,自家真真是委屈極了,小悅父女真的是無理取鬧的樣子。
好在,政府工作人員思維沒有被他們帶偏。他們說:「首先,殘疾人補貼發在社保卡裡她自己拿了,那低保呢?」
小闖母親大聲道:「那是我兒子的!」
工作人員嚴厲的說:「那是夫妻兩共同的,而且你兒子普殘每月只有四百塊,剩餘六七百都應該是小悅的,這筆錢你給她了嗎?」
小闖家沒人吱聲。
工作人員看著露出大白牙傻笑的小闖,嘆口氣溫和地說:「人家沒有說錯,你們確實扣了別人的錢,該是人家的錢就得還給人家。」
小闖媽媽扭過頭,梗著脖子說:「沒了,住院花了2萬多呢。」
工作人員:「花兩萬多,合作醫療加低保報銷後,剩餘部分有扶貧100報銷,還用你家花錢嗎?」
小闖媽媽:「那不是還有夥食費嗎?」
……
最終,小闖一家不願意吐出已經收到口袋裡的錢,但是同意歸還相關證件。政府重新將小悅低保歸入到父親名下,同時從社會救助上給予小悅家救助,幫助她們度過眼前難關。
在社會特殊人群——殘疾人中,更為突出的就是智力殘疾的人,他們智力低下,很多權益會被別人侵犯,無法得到保障。尤其是智力殘疾的女人,如果親生父母愛護她們,那還好,起碼生活無憂,能像兒童一般的快樂生活。如果親生父母也拿她們當拖累,只想著及時脫手的話,等待她們的只會是生育機器,毫無人權可言。希望國家能對特殊群體多一些照顧,她們的未來能少一些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