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助法國人當年的創舉,最擅長「書寫傳奇」的導演羅伯特•澤米基斯,用異國的情懷給美國人送來了一首情詩,一曲輓歌。《雲中行走》帶我們「重回雙子塔」,無論是全景、近景、內廳、還是常人無法領略的俯視視角,「360度無死角」。有時太過逼真,帶來的反而是種感傷,當落日的餘暉照射在這個不復存在的紐約象徵時,電影用一種難忘的方式復活在了記憶。
一部允許改動素材的劇情片,《雲中行走》與獲得奧斯卡最佳紀錄片的《走鋼絲的人》不盡相同,這給導演在創作中留下了發揮的空間,《雲中行走》中的前半部充斥著成熟的類型片元素,巴黎的浪漫和紐約的快節奏,作為一部人物傳記片,鋪墊已足夠完整。
尤其是在菲利普•伯特來到紐約後的籌備階段,情節編排遵從著常見的規律:組隊、踩點、遇挫、登頂...一步步逼近高潮,再來些踩釘子,騎電梯井等意外小坎,行之有效的調動著整部影片的節奏。雖說這些細節的確來自於伯特的真實經歷,但在好萊塢式按部就班的劇本編排下,已經成為了《11羅漢》那種固定的搭配模式,就連本•金斯利飾演的導師都似曾相識,仿佛是《雨果》中隱居的電影大師梅裡愛,為晚輩們傳授早已失傳的秘籍。
相比之下,開場的巴黎段落則帶有濃重的法式情調,伯特與安妮的相遇、相愛和相知,一直在補充著主角的精神層面(如果能忽略囧瑟夫生硬的法語和手勢的話),畢竟只有熟悉的人才了解他在訓練中的失敗,落入池塘的尷尬,半夜釘棺材的惶恐,或許才是陽光少年內心最真實、脆弱的一面。成長的痕跡,傳奇的構建,愛情的支持,我們仿佛又看到了一個「阿甘」跑來,不知疲倦,不畏艱險。更何況這個法國人的終點,是一個已經消失的「美國夢」,當伯特站在法國人送給美國人的自由女神像上,說出「Forever」時,感慨頓生。
所以,這部影片在我看來,並不僅限於澤米基斯在特效技術上的精益求精,更在於電影對某個歷史時刻的凝固和重現,外在的環境和內在的心境,如何統一的呈現給遠在時空之外的觀眾。若論極端條件下的視覺呈現,奇觀化的震撼感,很難說《雲中行走》比《絕命海拔》更具挑戰性,珠峰的危險更甚於雙子塔,畢竟伯特是專業的雜技演員,而那些業餘登山隊員卻沒能活著走下來。澤米基斯反覆使用的3D手法也並非獨創,向觀眾射箭,砸道具等「出屏」效果早已有之,在聲效的擬合下玩的更加精到,但仍屬於純體驗的感官層面,文字無法、也無需再去描述。
真正能深入到伯特內心的堅持,是對他所有行為動機的理解,這種「作死」的理想,源自「自由」的徹底徵服感,一如「摩天大樓」的英語單詞「Skyscraper」,化身那隻不期而至的白鳥,無拘無束。歷史上的伯特在四百米的高空走了45分鐘,8個來回才被警察拘捕,澤米基斯則花了近一半的時間,讓觀眾近距離的感受到他的平靜。每一次邁步、轉身、下跪,擁有了升騰的儀式感,進入了忘我的境界,也就不再需要遲到的喝彩了。
「囧瑟夫」的表演把伯特這個角色「純淨化」了,他沒有斯諾登,菲舍爾,賈伯斯那般沉重的外壓和野心,反而被恐高的同伴襯託的格外淡定,只有在樓頂上突遇陌生人時,表現出的緊張,才像是個被大人發現閣樓秘密的小男孩。而那個不置一言的美國人,可算是影片中的神來之筆,和911後消失的雙子塔一樣,成為了紐約這座城市永遠的秘密。
本文來源格瓦拉社區,感謝作者Luc為我們帶來如此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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