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詞語我們一直在說,但其實它們最開始是日語單詞。
比如說我們熟悉的「森女」,「社畜」和「御宅」。
森女來自於日語表達「森ガール」,社畜是直接借用了日語中的「社畜(しゃちく)」,御宅則起源於日本的「お宅(オタク)」。
雖然原本是日語,但因為日本和我們一樣使用漢字,當這些新詞在日本誕生之後,隨著日本動漫,遊戲等在中國的影響力增強,伴隨著網絡文化的潮流,越來越多的日本詞彙被中國人熟知並使用。
淘寶上大量的服裝被打上「森女」的標籤。
辛苦的上班族會自嘲「社畜」。
戀愛中男性和女性也被分為「草食系」和」肉食系」,「御宅」在中國更是由此延伸出了「死宅」,「宅男」,「宅女」等詞彙。
像這樣日本詞彙席捲中國的現象,其實不是在因網絡和動漫被連接在一起的中日的現代社會所獨有。
「文化,文明,法律,思想,哲學,化學,資本,階級,理性,物理,美術,經濟,金融,憲法,權利,義務,文學,主觀,客觀......」。這些從我們開始接受教育起就接觸到的詞彙,也都是日本人提出。
還有,「人民,共和國,社會主義,共產主義......」這些詞也是來自日本。
據調查,現代中國與社會科學相關的詞彙有60%-70%都是來自日語。
為什麼會這樣呢?
在清朝末期的中國,負責將西洋的概念漢語化的主要是士大夫這樣的上流知識階層,而當時在日本主要是由中流實務階層來負責。
對於日本的中流實務階層來說,漢詩文不僅是一種風雅的愛好,更是在現實社會中為了工作而產生的教養。
因此在江戶末期的日本,不僅是下級武士,甚至連地痞頭子和農民也會學習漢文。
在當時的漢字文化圈中,孕育了高漢文素養中流實務階層的日本,也是最早取得現代化成功的原因之一。
比如說,在「telephone」一詞傳到亞洲時,中國將它音譯為了「德律風」,相比之下日本的「電話」更簡單合適,於是我們就採用並延用至今。
像這樣,「手續」,「取消」,「場合」等詞也進入了中文體系。
在導入日本人創造的新漢語時,孫中山,魯迅,梁啓超等著名人士也表示了贊同。
20世紀80年代以後,因為日本社會的發展較快,受到日本各方面影響的中國在吸取日本文化的同時,也接納了大量日本語言。
比如說,中國的「照片」與日本的「寫真」意思相同,但近年來「寫真」一詞在中國也能通用了。
還有原本在中國不存在的,比如「居酒屋」,「刺身」,「烏冬」,「壽司」等與日本料理相關的詞語,在日本料理在中國的影響擴大後,也成為了中國人日常生活中的常用詞。
而伴隨網絡的發展來到中國的像開頭提到的「超~~」(とても~~),「中二病」,「萌」等年輕人用語也開始生根發芽。
另一方面,隨著近年來中國的國際影響力的增強,開始了漢語詞的「反向流動」。日本現在使用的「特區」一詞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在中國出現。
日本演員八千草薰的隨筆《まあまあふうふう。》是來自中文的」馬馬虎虎」。
餃子,麻婆豆腐,青椒肉絲,小籠包等名稱也因中國美食的魅力在日本變得耳熟能詳。
日本的漢字到底是來自中國,他們的語系中源於中國的詞彙遠遠比中國從日本學習的要多得多。
前面提到的近代化過程中產生的詞彙很多也是從中國「出口」到日本,再由他們借鑑改良後再重新在中國「內銷」。
中國和日本都在不斷引進其他國家的詞彙,因漢字被聯繫在一起的兩個國家,在相互學習和借鑑中不斷豐富語庫,發展自身的文化。
像之前介紹的「偽中國語」那樣,全世界能產生如此奇妙的化學反應的也只有中日兩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