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秦德君一生致力於婦女解放事業,馮玉祥將軍曾經把她比作曾經的抗清英雄秦良玉。她先後擔任了西安市婦女協會主席和教育部參事,是特殊時代下「巾幗不讓鬚眉」的一個人物。
然而,在新舊社會的交替這下,她也是命運極其悲苦的一個女性。她追求自由和愛,可是卻一生情路坎坷,飽受婚戀之苦,兩度徘徊生死邊緣。
1919年 「五四運動」,15歲的秦德君因為自行剪髮被認為與當地政府作對,最後因此被勒令退學。次年,秦德君在陳愚生的幫助下,準備前去北京求助李大釗。
臨行前一晚,吳玉章、葉秉成、陳愚生等人舉辦了一個歡送宴為秦德君餞行。但是秦德君卻因不勝酒力而醉倒。宴會上,一個叫做穆濟波的人趁機將她強暴。
醒來後,不堪此辱的秦德君跳井自殺,街坊聞聲趕來救下了她。秦德君自殺未遂,決定按照原計劃去北京求助於李大釗。可當生活逐漸重新明朗,秦德君卻發現自己懷孕了。
與此同時,穆濟波剛好來到北京尋她。年僅15歲的秦德君不知何去何從,在摯友的勸說下,她忍辱嫁給了穆濟波,並在婚後生下了兩個孩子。
然而,穆濟波本非良人,婚後故態復萌,又玷汙了秦德君的一位同窗,導致其自殺身亡。秦德君這才認清了這樁錯誤婚姻的本質,當即決定與穆濟波分居,終生不見。
此後,秦德君便來到陝西生活,在這裡,她遇到了志同道合的革命黨員劉伯堅,兩人互生情愫。秦德君甚至獻身於他,為劉伯堅生下了一個女兒。可是,這卻是秦德君另一段錯誤感情的開始。
因為在秦德君之前,她的好友王淑貞也愛上了劉伯堅,並且已經先她一步與劉伯堅牽手。劉伯堅是著名才子,風度翩翩,家境優渥,而秦德君的好友王淑貞才貌雙全,家境富裕。很顯然,王淑貞與劉伯堅才是郎才女貌,門當戶對。
因為王淑貞的存在,這讓已是不潔之身的秦德君內心自卑不已。在這段感情中,她搖擺不定,但是最終還是淪為兩人之間的第三者。
秦德君的插足,這樣的不明智之舉讓她最終和王淑貞關係破裂,並失去了和劉伯堅之間的愛情。最終,秦德君在這場三角戀之中悽然退場。
1928年,秦德君前往日本留學。但是由於旅途遙遙,孤身弱女子不大便利,恰好當時矛盾在國內遭到言論攻擊,想要出國避一避,於是秦德君與矛盾一同結伴前往日本。
02
在去往日本的郵輪上,茅盾和秦德君談文學,談他那一段不幸的婚姻,也談自己的作品得不到賞識的憂慮,秦德君為此給予了茅盾不少安慰和鼓勵,幫助他走出了人生的低谷。在長期的相互照應和交流中,兩個人漸漸有了不同於普通朋友之間的男女之情。
不久之後,二人同居。這是秦德君生命中的第三段感情,可惜還是遺憾收場。茅盾已經結婚,秦德君再次成為第三者。
1929年,秦德君意外懷上了茅盾的孩子,但是因為兩人準備去蘇聯學習,沒有能力撫養一個孩子,秦德君回到國內後,只好忍痛墮胎。當時,茅盾向她承諾,一定會和妻子離婚,與她終生廝守。
1929年9月,茅盾的妻子得知茅盾有了婚外情,堅決反對和丈夫離婚,大吵大鬧,引得媒體爭相報導,上海一些小報開始出現一些譏諷他們的文章。巨大的輿論壓力和母親、妻子的一致反對讓茅盾退縮了。
茅盾與秦德君商議,讓她再等自己四年,並承諾自己會用四年時間賺取足夠的稿費,與原配離婚。秦德君對茅盾一往情深,為了茅盾的聲譽,她再次選擇墮胎。秦德君在回憶錄中寫道:
「在上手術臺前,茅盾摟著我的雙肩,嘴裡直喊:妹妹、妹妹,心疼得痛哭流涕,一連三天,寸步不離。」
可是一周後,當秦德君再去找茅盾是,卻發現他已經拋下了自己,不辭而別。心灰意冷的秦德君承受不住這份打擊,一口氣服下了200片安眠藥。
不過本想一死了之的秦德君再次被人救下,又一次死裡逃生的秦德君決定重新開始,好好活著。自此以後,她與茅盾再無往來瓜葛。
03
身心俱疲的秦德君本想回到老家,暫時修養,但是因為一些政治關係,她又不敢在家鄉多待,擔心被捕,於是跑到了重慶投奔親友。當時,國民黨軍官劉湘仰慕秦德君的名聲,邀請她擔任參議官。1934年秋,為了救紅軍賀龍所部,秦德君下嫁給了劉湘的心腹王心衛,但是兩人並沒有什麼感情。
王心衛去世後,秦德君來到重慶從事地下工作,在這裡重逢了舊相識郭澤濤,兩個人年輕的時候曾經一起打拼過事業,如今人到中年,兩人重新燃起了愛情的火花。1938年,秦德君與郭澤濤兩個人結為革命伴侶,度過了一段幸福美滿的婚姻生活。
1949年,秦德君因為做黨的地下工作被捕,關押在提籃橋監獄,受了不少折磨和毒打。後來,解放軍進城解救,她才撿回了一條性命。遺憾的是,出獄後不久,她的郭澤濤病逝,秦德君從此保持獨身。
在十年動亂中,秦德君遭受了非人的對待和凌虐,因為曾經被獄卒殘忍地從樓上推下來,摔成了殘疾人。晚年,秦德君的身邊沒有一個人陪伴,生活十分悽徨,這樣的生活一直延續到1999年,秦德君離世。
秦德君的一生愛恨交織,動蕩離亂。作為一個亂世巾幗英雄,她一生都在追求愛和自由,但是一生都在命運的禁錮之下愛而不得,身陷桎梏,而背後悲劇的源頭則是過於感性,對愛情的追求用力過猛導致了自己的不幸。
總結下來,人的一生會犯下許多錯誤,但是有時候一步錯了,步步錯。人類命運盤根錯節的真相就是:人沒有能力為自己的所有錯誤買單。有些路一步走錯,終生不幸。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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