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籠罩著A市,凌雲志又失眠了,輾轉反側中,他收到了多年好友劉軒的簡訊,簡訊只有簡單的一句話,很顯然是匆忙之中發出來的,雖然已經是深夜,他還是極不情願的打了車,向劉軒的家中趕去。
望著外面蒼茫的夜色,他心裡感到一絲恐懼。「雲志,我想和你見最後一面」。這條簡訊在凌雲志腦海中不斷的盤旋。半個小時後,他終於來到了劉軒的樓下,突然一陣重物落地的悶響,凌雲志看到了他的好朋友劉軒在地面上綻開了一朵美麗的玫瑰,血液繼續擴散,顯現出一種詭異的紅色,仿佛在向凌雲志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凌雲志嚇壞了,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而且是他多年的好友,他心中有些恍惚,以為自己還在自家的床上,做著一個詭異的噩夢,誰知道當他看到劉軒臉上古怪的笑容後,他的夢徹底醒了,他知道他的朋友永遠的離開了他。
折騰了一宿後,他疲憊的回到了家,正要躺在床上休息會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接通後,手機裡傳來了李月激動的聲音:「雲志,哈哈,我癩蛤蟆終於吃到天鵝肉了,我和胡靜要訂婚了,趕緊從家裡滾出來,今天我請客,濱海餐廳,不見不散。」還沒等凌雲志拒絕,李月就掛斷了電話,凌雲志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和朋友聚聚會,也可能會稍微驅散他心中些許的陰霾吧。
到濱河餐廳已經是上午11點了,李月和他的未婚妻胡靜正在喝著咖啡,胡靜是一個長發文靜的女孩,而李月則是大大咧咧的,他們坐在一起還真是有點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的感覺,不知道胡靜是怎麼看上李月的,如果豬腰子臉是一種帥的話,凌雲志承認李月是一個大帥哥。
「嗯,我知道了,我們上個星期還在一起的,誰知道人生無常,軒就不在了。」本來沉浸在歡樂中的李月憂傷了起來。胡靜摟著憂傷的李月,「傷心總是難免的,至少你還有我呢。」「不說傷心事情了,靜,你今天蘭花味的香水真好聞,就像空谷中的幽蘭,靜,我真喜歡你的味道。」李月沉醉的說道。
凌雲志和胡靜面面相覷,凌雲志並沒有聞到什麼蘭花的香味,而胡靜也根本沒有噴什麼蘭花味的香水,忽然李月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凌雲志,眼神凌雲志的前後左右的來回掃視著,他的目光有些呆滯,嘴角漸漸浮現出凌雲志似曾相識的笑容,李月的嘴裡發出了一聲古怪的聲音:「紅色的蘭花將要綻放,待到香氣撲鼻時你將破土重生。」
說完,他縱身跳入柳河中。河水湍急,李月的身體隨著河水上下起伏,轉眼間消失不見。胡靜在短暫的不知所措後,想要跳下湍急的柳河去救李月,凌雲志一把拉住了她,吼道:「你也想死嗎?你跳下去能做些什麼?」說完凌雲志掏出手機撥打出了救援電話,其實他心裡清楚,李月估計兇多吉少了,很少有人會在這樣湍急的流水中活下命來,即使你是遊泳冠軍也做不到。
到了晚上十一點左右,凌雲志收到了警方的信息,李月的屍體已經在柳河的下遊找到了,法醫對李月的屍體進行了屍檢,鼻腔,口腔和肺泡裡充滿了液體,顯然是溺水身亡。
凌雲志匆匆趕到了醫院的太平間,看到了白天還沉浸在幸福的李月躺在了冰冷的停屍間裡,皮膚因為長時間泡水而顯得蒼白,而李月引以為傲的手,指甲裡都是河裡的泥沙。突然凌雲志在李月那略顯浮腫的胳膊上看到了一個奇怪的數字,雖然不是很顯眼,但對有著潔癖的李月來說就顯得很怪異了,平時他衣服上有些灰塵都不行,斷然不會在胳膊上寫什麼數字了。
當凌雲志的手撫在李月的冰涼的胳膊上的時候,一種怪異的感覺霎時遍布凌雲志的全身,那是被死亡籠罩的陰冷,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你,準備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把你拖進那無盡的深淵之中。
忽然,一陣冷風將李月身上的白布吹了起來,看到李月的臉扭曲了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那詭異的笑意更濃烈些了,雖然李月不會再開口說話了,可是凌雲志似乎聽到了讓人渾身顫抖的聲音,那聲音仿佛就圍繞著凌雲志的身邊,揮之不去,「下一個就是你!」
凌雲志回想起劉軒和李月,他們的生活很幸福,特別是李月,馬上就要和心愛的女神步入婚姻的殿堂了,他們沒有任何的理由去結束自己本來幸福的生活,然而他們偏偏以十分慘烈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
凌雲志來到了劉軒和李月的家裡,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劉軒和李月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劉軒的家裡亂糟糟的,而李月的家裡則異常的乾淨整潔,完全符合李月潔癖的性格。
然而翻遍了他們家裡的所有角落仍舊一無所獲,正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突然想起李月臨死前的一句話:「我們上個星期還在一起。」他們上個星期在一起,那他們一起去哪了?一起去幹了什麼?凌雲志撥通了胡靜的電話:「胡靜,我知道這個時候再和你提李月會對你有些殘忍,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知道上個星期李月和劉軒一起去了哪嗎?」
電話的那頭傳來了嘶啞的聲音:「沒關係的,我會慢慢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的,我得照顧好自己,要不李月在下面也會不安的。雲志,我記得上個星期,在大槐樹村開了一家恐怖鬼屋,劉軒不知道從哪弄來了幾張票,想讓李月和我一起鬼屋探險,我天生膽子小,不敢去,於是李月和劉軒去了。」
鬼屋?會不會他們的死和這個鬼屋有關係呢?凌雲志打算去一探究竟,說了聲謝謝後凌雲志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凌雲志孤身一人來到了大槐樹村的鬼屋。大槐樹村在郊區,本來應該是很熱鬧的,可是村子裡很少能看到行人,只有一些老人睜著一雙渾濁的眼睛,面無表情的看著遠處的虛空。
與大槐樹村不同的是,村邊上的鬼屋卻熱鬧非凡,等待進入鬼屋的人在外面排起了長隊,看著絡繹不絕的人,凌雲志疑惑了起來,如果進入鬼屋的人會自殺的話,如此多的人都會自殺嗎?
為什麼偏偏只有李月和劉軒自殺了呢?這會不會純粹是一種巧合呢?凌雲志使勁甩了甩腦袋,「不管了,是騾子是馬,先進去看看。」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凌雲志終於走進了鬼屋,此時他的疑惑更深了,他居然沒有買票就進來了,這難道是工作人員我的疏忽?他搖了搖頭,絕對不是,因為在他前面進來的人全都沒有買票,也就是說這個鬼屋根本沒有賣票的。
凌雲志的疑惑越來越深了,看來這個鬼屋不是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鬼屋和他去過的方特,歡樂谷的鬼屋大同小異,無非是過「奈何橋」,進「屠宰場」,恐怖的音樂響起來,這時忽然一個「鬼」出來嚇你一跳,不過讓凌雲志印象深刻的是,一排排「吊死鬼」穿著白色的紗裙,耷拉著黑色的頭髮,在半空中晃晃蕩蕩的,觸手是真實的人體感覺,柔軟、冰涼。
而且它們不時的隨風搖擺,恍若置身於怨鬼的世界,讓人毛骨悚然。當他快要結束鬼屋之旅時,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他的前面飄過,凌雲志快速的走出鬼屋,追上了那個身影。「白雲!」只見那個身影回過頭來,掃視了一圈,「雲志,老同學,好久不見了,你怎麼也在這?不會是也來佔這個免費鬼屋的便宜吧。」
凌雲志一看,這人正是他的高中同學白雲,比以前更胖了,也更白了,凌雲志有時候也挺佩服白雲的父母給他起這個名字,誰想到幾年之後白雲真的長得像「白雲」了呢?「白雲,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你不是當警察了嗎?難道這個鬼屋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凌雲志問道。
聽到了凌雲志的疑問,白雲臉色一變,不過在短暫的變化過後有恢復了平靜,只是淡淡的道:「警察就不能來鬼屋了?照你這麼一說,我們當警察的去哪,哪就會出現命案了唄。」凌雲志觀察到了白雲神色微妙的變化,試探的說:「可是我的兩個朋友都是因為鬼屋才死了的。」
聽到這話,白雲的臉色有些慌張,嚴肅的說:「我不管你的朋友因為什麼而死,我勸你離這個鬼屋還是遠一些,如果你不聽我的勸告,你也可能會步你朋友的後塵,實話告訴你吧,我們警方也正在調查這個鬼屋,因為A市有數起命案和鬼屋有關,不過並不是每個進入鬼屋的人都會死,它可能有一些觸發的條件。這麼和你說吧,我們每個人的身體裡都有癌細胞,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得癌症,得癌症是需要致癌物質來激起沉睡的癌細胞,讓癌細胞發生病變的。可是至今我們還沒有找到鬼屋致人死命的觸發條件。」
凌雲志若有所思,一切和他猜想的一樣,鬼屋並不尋常,突然凌雲志的腦子裡閃過了一道光,他匆匆告別了白雲,凌雲志似乎抓到了什麼,但是現在還不好判斷,他得查找一些資料,才能解開鬼屋殺人的謎題。紅色繡花鞋打槐樹樹村的凋敝肯定和鬼屋有著一定的聯繫,只要找到大槐樹村為什麼會如此凋敝,以至於一個年輕人都沒有,或許就能解開鬼屋殺人之謎了。
回到A市已經是下午了,凌雲志顧不得吃飯,就跑到了A市的檔案館,幸虧他有一個朋友是在檔案館工作的,要不他可進不去這種地方,當朋友把他領進檔案館的時候凌雲志驚呆了,各種資料浩如煙海,要找到大槐樹村的資料真是難如登天,不過即使再難,他都要找出鬼屋背後的秘密,這已經不僅僅是告慰李月和劉軒,好奇心更是驅使凌雲志一探究竟。在一堆泛黃的紙業間來回的翻找,發了黴的氣味直衝腦海,使凌雲志一陣陣的眩暈。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找到了一張發黃了的報紙,是一張1964年的A市報紙。
那個時候的大槐樹村還不叫大槐樹村,而是叫做大槐樹公社,當時有一條新聞轟動了A市。當時大槐樹公社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小顏,是十裡八鄉公認的美女,她的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提親的人可以是踏破門檻,可是小顏對於結婚非常抗拒,父母百般勸解,媒人巧舌如簧,小顏就是死活不嫁。
不管是村裡的俊後生楊鑫淼,還是公社的書記李樹海,都對於這個冷冰冰的女人無計可施,可誰能想到村子裡突然來了一個外鄉人阿欣,不知道是緣分還是造孽,小顏和阿欣居然兩情相悅,私定終身。知道了真相後的李樹海當真是怒不可遏,發動全鄉人要對這對狗男女進行批判,讓他們沒有臉在這個社會裡生存。
小顏知道他和阿欣的事情敗露後,羞憤的自殺了。他自殺的時候就是穿著一雙紅色的繡花鞋。阿欣看到已經死了的小顏,在她自殺的地方種上了小顏最喜歡的蘭花後被聞訊趕來的村民活活的打死了。
自從那以後,大槐樹公社就經常死人,而且死的人總是面帶微笑。看到這,凌雲志似乎知道了李月和劉軒的死因了,應該是小顏變成鬼以後出來殺人,可李月劉軒和小顏無冤無仇,還是會死呢?不管怎麼樣,凌雲志現在不是無頭蒼蠅似的亂飛了,可是鬼屋詛咒什麼時候會出現卻仍舊沒有弄清楚,凌雲志看了看報紙的日期,1964年3月21日。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他趕緊撥通了胡靜的電話,急迫的問道:「胡靜,我是凌雲志,你什麼也不用說,你只告訴我劉軒和李月是什麼時候去的鬼屋就行。」
電話裡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傳來了胡靜悠悠的聲音:「大概是3月20號,你還在調查鬼屋嗎?」凌雲志陷入了沉思,他們去鬼屋的時間是3月20號,而報紙的時間是3月24號,也就是說小顏可能是在3月20號自殺,報紙在稍晚的3月24號給報了出來,那麼我3月20號再去鬼屋的話也許可能會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此時的凌雲志內心有些恐懼又有些期待了,3月20號,後天不就是了嗎?
這次來到鬼屋,居然一個人都沒有碰到,園區裡冷冷清清。當他要走進鬼屋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攔住了他,凌雲志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一個七十歲左右的老人,「小夥子,今天的鬼屋是不對外營業的,如果有興趣的話明天再過來也是一樣的。」
凌雲志無奈的搖了搖頭,剛想離開,突然老人盯著凌雲志看了半天,老人那雙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凌雲志,凌雲志看著老人那雙眼睛,黑得嚇人,仿佛黑洞一般要把他吸了進去。
只見老人自言自語的說:「是虎頭的兒子吧?你可以進去了。」然後轉身默默的走進了鬼屋旁邊的小屋子裡。凌雲志有些莫名其妙,他是怎麼知道我父親的小名叫虎頭的?凌雲志並沒有多想便走進了鬼屋。這次的鬼屋和上次來的時候有些不一樣,並不是說環境有了什麼樣的變化,只是氣氛有些壓抑,可能是沒有其他遊客的緣故吧。
因為沒有遊客的原因,鬼屋裡並沒有播放恐怖的音樂,但是極度的安靜或許是更讓人心悸的音樂。他的腳踏上了「奈何橋」,橋板上想起了「咯吱咯吱」的聲音,這聲音很有節奏,就像有人在敲擊樂器一樣,當他走過了「奈何橋」的時候「咯吱咯吱」的聲音還在繼續,他不由得有些害怕起來,而且這聲音離他越來越近,倒了他的身後才消失不見,冷汗從凌雲志的額頭流了下來,當他緩緩的回過頭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
戰戰兢兢的來到了「猛鬼森林」只見從底伸出密密麻麻的一堆手臂,凌雲志知道這些只是些嚇唬人的塑料手臂,他大步走過,突然一隻冰涼入骨的手抓住了他的腳,那分明是一隻死人的手,慘白冰冷,沒有一絲生氣,凌雲志使勁掙脫了那隻手的束縛,拼了命的往前跑去,回頭看時,那隻手又變成了一束白色的蘭花,在風中舒展著自己的風姿。
凌雲志這會哪還有什麼好奇心,他想往回走,逃出這個詭異的地方,這個時候音響裡響起了一個陰森森的女聲,「繼續往前走,或許你還有生的希望,回頭是死路一條,咯咯咯。」
凌雲志今天知道生死只在一線之間,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勇氣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去。這時候他似乎聞到了什麼香氣,沒錯就是李月所說的蘭花香,抬眼一看,眼前吊著幾十具屍體,隨著風在左右搖擺,垂下的黑髮遮住了眼睛,凌雲志走過一具具女屍,起初並沒有什麼異樣,紗布做成的裙子,塑膠做成的人偶,不過有一具女屍顯得格外醒目,因為她穿著一雙紅色的繡花鞋,越走近這具女屍,蘭花的香味就越發的濃烈,那紅色的繡花鞋仿佛也活了一樣,總感覺這具穿了紅色繡花鞋的女屍會突然起來,凌雲志感到手上一陣刺痛,一個阿拉伯數字3出現在了他的手上,那個詭異的女聲又想了起來,「我的腦袋找不到了,你能幫我找到嗎?
你還有三天的時間,找到了,手上的數字就會消失,找不到的話你就來陪我吧。這時候,他又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雲志,別聽她的,快跑!」凌雲志害怕極了,他聽到了劉軒的聲音,不過這個時候不是想事情的時候,他瘋狂的向著外面跑去,他感覺他我的腳拌上了什麼東西,撲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凌雲志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病床上,感覺一切都像做了一個噩夢一樣荒誕不經,可是當他看了看自己手上那模糊的阿拉伯數字2的時候,回憶像流水一樣在他的頭腦中閃現。
他還有兩天的時間找到女屍的頭,他才有可能活下來,不然他就會像李月和劉軒一樣死掉。時間不多了,凌雲志匆忙的離開了醫院,打了一輛計程車趕往了大槐樹村。
當他再一次來到大槐樹村的時候,村子更加的荒涼了,他找到了一個坐在門口曬太陽的老人,向他詢問關於紅色繡花鞋小顏的屍體被埋在了哪的時候,老人的眼睛充滿了恐懼,話也沒說,進屋關門,只留下凌雲志在風中瑟瑟發抖。
問過了幾個人之後,沒有誰願意提小顏,仿佛她就是厲鬼一般,誰提誰死,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了,正要凌雲志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駝背的老人走了過來:「小夥子,別再問了,沒人會告訴你有關那個人的事情的,天快要黑了,你還是趕緊走吧!」凌雲志看了看手上的數字,搖了搖頭:「我不會走的,他們不說,總會有人說的。」老人嘆了口氣:「哎,小夥子,和我來吧。」
凌雲志和駝背老人來到了他的家,老人給凌雲志盛了一碗粥,對他說:「還沒吃飯呢吧,趕緊吃吧。你不是想聽小顏埋在哪了嗎?我這一把歲數了,也活夠了,明天我帶你去哪個地方。
小夥子,別著急,慢慢吃,鍋裡還有。呵呵,吃晚飯就抓緊時間休息,明天你不是還要找她的頭嗎?那可是體力活。」凌雲志躺在床上一夜無眠,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手上的數字則變成了1。這時老人拿著鐵鍬來到了凌雲志的身邊,凌雲志翻身下床默默的跟著老人走了出去,一路無語。走了約摸一炷香的時間,老人在一個枯樹旁停了下來,只見她對著這個枯樹自言自語:「小顏,虎子的兒子來看你了。」
凌雲志有些恍惚,他怎麼也知道我的父親小名叫虎子呢?凌雲志剛想問老人,只見老人的神色變得陰鬱了起來:「想活命的話就快挖,時間不多了,別廢話!」凌雲志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又說不上來,想歸想,他的手卻沒停著,由於年輕力壯,不一會就挖了有一人多深,繼續往下挖的時候,只覺得鐵鍬碰到了硬物,凌雲志剝下上面的浮土,一具完整的屍體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老人看到了屍體,也激動了起來:「小顏,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那麼的美,你看啊,這就是虎子的兒子,當年那個罵的你最兇的人的兒子,還有劉磊的兒子劉軒,李玉霞的兒子李月都來陪你了。」老人的表情變得猙獰了起來:「你不是想聽我為什麼知道你爹叫虎子嗎?因為我就是阿欣。」
「阿欣不是死了嗎?」凌雲志問道。
「阿欣是死了,可是死了的阿欣不甘心啊,我用我的靈魂做詛咒,只要殺光你們這些亂嚼舌根的人,連他們的後代都不放過,小顏就能重生!今天你是最後一個!」說完老人獰笑著向凌雲志走了過來,一陣骨頭脆裂的聲響後那棵枯樹居然長出了綠葉,開滿了白色的花朵,從此,A市有一個叫凌雲志的人,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妻子,那個漂亮的女人喜歡穿著一雙紅色的繡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