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奇葩說的舞臺上,臧鴻飛算是個挺有特色的辯論選手。
他喜歡留個小鬍子加髒辮,鬆弛、自然、容易情緒化,妥妥的藝術家氣質。
他最有意思的一點就是「一辯論就著急,一著急就不利索」,但觀眾偏偏就喜歡看他著急的樣子,這反而成為他的優勢所在。
最近,他又在辯論舞臺上發光發亮了。
面對「成年人的崩潰是不是該隱藏起來」的辯題,他的表現可圈可點。
他先是用幽默的方式闡釋崩潰要小心的觀點,因為在這數碼時代,你的崩潰分分鐘被人錄下來製作成土味視頻。
接著臧鴻飛惟妙惟肖地為大家模仿了一段「成功的隱藏崩潰」,這樣的表演在每一期節目結束後都要上演一次,那便是淘汰宣言。
《奇葩說》這麼多年,那麼多人哭過,那麼多人崩潰過,在這個舞臺上,你我的崩潰都是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明明心裡想的是「這幫導師和觀眾都瞎了眼,竟然選擇淘汰我「,嘴上還要說著:」謝謝大家,能走到現在我已經很開心了,這個過程我學到很多。「
人才呀,這個點絕了。
然後他又結合自身的經歷說明崩潰難以名狀,總有些時候,我們很難說得清自己因何崩潰。這個環節,臧鴻飛顯得嚴肅起來。
一動一靜、有氣氛,又有啟發,臧鴻飛用自己的控場能力成功吊起了觀眾的胃口。
這時,他選擇釋放自己的大招:
「在我心裡,成年人的「酷」是:出走半生,歸來不發一言。
這道題對我來說,不是成年人的崩潰要不要藏起來,而是我崩潰了,我可以藏起來了,我,終於是一個成年人了。」
他話音剛落,觀眾席就響起了雷動的掌聲,大家都有被戳中的感覺。
成年人的生活就是經常性地迷茫、無所適從、無可奈何,唯一能做的就是挺過去。為了碎銀幾兩、為了家人,強忍著。別人關心你的時候,你只是一笑置之,表示沒事。
那種境地,類似於「少年不知愁滋味,愛上層樓;而今識遍愁滋味,卻道天涼好個秋「。
很多事情沒有親身經歷過,很難理解其中的含義和擰巴,只有自己嘗試過了,才會對事情的了解深入一些。
並且你還知道:不必說,一說就錯,別人也未必理解,不如不說。
你是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了,能藏事就是成熟的標誌,再多的難受,也不應該湮滅嘴上的笑容和心底的陽光。
出走半生,想要做到歸來仍是少年,太難了,頂多也只是滄桑後的淺笑。
生活的磨難早已讓你的心千瘡百孔,你甚至不願花費氣力再做什麼。
與其拼命解釋什麼,不如讓往事隨風,安靜是一種境界。
臧鴻飛自己遭受過不少網上暴力,被各種吐槽、嘲諷,難能可貴的是,他沒被打倒,而是堅強地走了出來。
「不管有多少人討厭我,我也不再閉嘴了,我就要堅持說。
我也跟那些罵我的人說』你們學習工作很累,你們通過罵我,你們減輕了壓力,我也很開心地給你們減壓。」
蔡康永為他讚不絕口:「什麼都比不上看到真正的世界,然後變成了自己,這個是最爽的事,所以別的東西都沒有關係,就承受它。「
沒有誰可以輕輕鬆鬆度過漫長的一生,高級的活法大概是:與自己和解,與命運和解,全然接納自己的境遇,不怨天尤人。
生命中的痛苦就像是鹽,不多,也不少,我們無法忽略它的存在。
它是什麼味道,取決於我們把它放在哪。放在水杯裡,就是苦的;它放在山泉中,就如泉水般新鮮。
對於體驗到的痛苦,你選擇稀釋,就沒那麼痛;你選擇執著,只會傷了自己。
在迷茫世界裡,要懂得降低期望、釋放自己,熬著熬著就活明白了。
很喜歡一段話:」前途既已註定了是憂患傷心,不論怎生走法,終究避不了、躲不開,便如長嶺遇雨一般。「
有些事情我們躲不開,只能承受,一句」算了吧「,意味著放下,意味著成熟。
陌上紅塵,流年不驚,歲月如故。願你歷經世事滄桑,仍相信人間值得。
像作家王耳朵說的:「餘生很長,你的高潮,應該永遠在下一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