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陽光從古樹的縫隙中灑下來,是一天裡最美的時候。」下午6點鐘,結束了《遇見天壇》主線內容拍攝的總導演郝競波,正在在往返北神廚與旻園的路上。
這是郝競波當天第N次踏上這條被古樹和古建築環繞的磚石路。
當天《遇見天壇》的拍攝主題是天壇神庫內的神秘文物。嘉賓們需要在天壇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完成文物布展、擦拭文物儲藏玻璃以及完成標籤的正確擺放。
這一系列的步驟看起來簡單,實則有著十分嚴格的規矩,也有很多不能觸碰的禁忌,為了文物安全以及拍攝順利,導演組、攝像以及安保等幾百位工作人員當天凌晨4點鐘就開始在幾個拍攝場地附近準備。
近三個月的時間裡,一直如此。
也是由此,自8月30日上映後,截止發稿,《遇見天壇》累計播放量達近2億,微博相關話題閱讀量超過55億、全網斬獲17個熱搜。
相較於故宮而言,如何把更為嚴肅的天壇做成一檔年輕化的綜藝,《遇見天壇》導演郝競波與網娛觀察談了談自己的製作心得。
與很多在一開始就交由完整團隊的項目不同,《遇見天壇》的「任務」最早是下達給郝競波一個人的。
「當時我的團隊在做別的項目,3月份的時候就只有我一個人,到4月的時候又來了兩三個人,一直到6月中旬,整個團隊差不多才全部建齊。」
在《遇見天壇》之前,郝競波曾在北京衛視執導過《傳承者》、《創意中國》一二季等文化類節目,通過綜藝節目做文化輸出,對她來說,是使命也是熱愛。
因此,儘管《遇見天壇》在最開始是北京衛視給出的一個希望推動天壇文化傳播的「命題作文」,但在郝競波眼裡,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題材和機會。
不僅是因為天壇作為祈福祭祀之地,在中國古代文化中有著十分重要的地位,還在於,相比於「綜藝紅人」故宮,天壇從未在任何綜藝中露面。
與觀眾一樣,郝競波在那時也並不了解天壇。
也是由此,從今年三月起,郝競波開始帶著「任務」了解天壇,沒有車輛,她就用走的,每個點之間常常要走上40多分鐘。
在中國古代,天壇是帝王與天溝通之地,相比於皇帝在故宮中的最高規制,在天壇天為重,皇帝不僅要住偏殿,就連齋宮的布置也遠不如故宮的奢華,說笑、嬉戲、打鬧更是禁忌。可以說中國古代的祭祀、禮樂、建築等文化在天壇都達到了一個極致的展現。
但不同於故宮被清宮戲賦予的故事色彩,天壇雖然涉及到很多文化方面,但圜丘、祈年殿、皇穹宇等建築群涉及到的建築理念、歷史文化都是相對枯燥的學術性知識,想要向觀眾進行文化輸出,節目組在前期進行了極其漫長且深入的研究。
「我們前採的資料幾乎鋪滿了整個辦公室,除了天壇的專家之外,涉及到禮樂,我們會找到中國音樂學院採訪研究雅樂方面的專家;涉及到建築,會去天津大學、清華大學等尋找相關專家……天壇各領域之間分劃的比較細,所以我們一直到現在都還在不停地走訪各個文化口的專家,包括節目樣片出來後,都要給到天壇各方面的專家進行專業性的審核。」
然而,「把書讀厚」實屬不易,但要想把它「講薄」更是絕非易事。
像近年來層出不窮的文化類節目一樣,儘管天壇代表著相對肅穆的祭祀文化,但《遇見天壇》一直在試圖找到更加輕鬆活潑的講述方式。
好在,節目團隊的年齡構成大多以85後甚至00後為主,主創團隊與節目期望受眾年齡層的吻合使整個團隊能夠更清晰抓準觀眾喜好的文化傳播方式。
辦法之一就是在每集中加入動畫版神獸「小螭」作為天壇故事的講解員,作為天壇各大建築上出現頻率最高的神獸形象,小螭擁有著見證歷史的變遷的視角,它憨態可掬的形象和生動有趣的講解方式讓文化傳播不再枯燥晦澀,對於年紀較小的觀眾來說,也足夠有吸引力。
而在吸引中青年的觀眾方面,《遇見天壇》「召集」了大量中國頂流的明星藝人。
不同於以往節目講述觀眾聽的模式,在《遇見天壇》中,明星嘉賓以實習生的身份,從文化小白一點點對天壇的文化進行探索。郝競波把這種方式視為一種與文化更自然的互動,明星在不同的實習任務中遇到問題,解決問題,而觀眾跟隨著嘉賓的實習體驗逐步深入了解天壇各方面的文化內涵。
至於選擇什麼樣的嘉賓,節目組進行了很長時間的深思熟慮。
由於在古代,天壇是不允許女性進入的,考慮到文化層面,在常駐嘉賓上,最終敲定了馮紹峰、黃明昊(justin)和苗苗。
在這其中,年紀稍長的馮紹峰承擔著嘉賓團隊中的小leader;黃明昊則「背負」了賦予節目綜藝感的重任,帶著對於文化表象的未知,從少年的視角出發,提出問題,最終解決問題。
相比於兩位男性嘉賓,苗苗對舞蹈、繪畫、園藝等文化藝術的感知力更強,在天壇的禮樂、生態等文化方向都會找到很多適合她施展的空間。
除此之外,《遇見天壇》也請到了很多蔡徐坤、楊冪、迪麗熱巴、關曉彤等象徵著娛樂圈頂流的飛行嘉賓。
「我們每一期選擇飛行嘉賓都是根據嘉賓自身的屬性與當期文化主題的匹配程度。比如第一期是做禮樂,我們就找了對音樂有天然感覺的蔡徐坤;第二期是講建築,我們就邀請了出演了《築夢情緣》的楊冪,以及物理系畢業,對數字十分敏感的的李治廷;第三期找到了對文化有深入研究的張國立則是由於當期首次揭秘了天壇的未開放區域——祈年殿殿內。」
在這其中,觀眾可以看到楊冪、李治廷親手和泥安獸首,蔡徐坤、迪麗熱巴演奏編鐘背後是連續兩天的魔鬼訓練,黃明昊、苗苗一分鐘的舞蹈之後,是三個半小時的舞蹈訓練,所有的一切都是從明星嘉賓的興趣出發,最終讓文化能夠以更自然、更真實的效果進行傳播。
紀錄片融合真人秀,
《遇見天壇》的文化匠心
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
在《遇見天壇》第一期播出後,蔡徐坤、黃明昊等嘉賓表演中和韶樂的神樂署從最冷門的經典一躍成為天壇景點中的「紅人」,客流量日增為原來的六倍,很多遊客到天壇,必要到神樂署看一場禮樂表演。
同樣的道理,當觀眾看到他所喜愛的明星、偶像在這裡發生了很多的故事,有了情感投射後再來到圜丘,或許也會去數一數是不是有九級臺階,在回音壁也會想起楊冪講述的故事。
這也正是節目組想要做的——通過偶像對於文化的解讀和體驗,拉近天壇與觀眾的距離,吸引更多人關注天壇、來到天壇了解她的文化的魅力。
換句話說,《遇見天壇》整部綜藝的製作其實是結合了紀錄片拍攝與真人秀體驗兩個部分。
在節目的拍攝上,節目組用拍攝紀錄片的方式對畫面的呈現嚴格要求,對很多景點都進行無數次的踩點以尋找最好的構圖方案,甚至於在明星嘉賓做任務之前,導演組也已經對同樣的工作預演了無數次。
而另一方面,在涉及到明星傳播文化的方面,導演組也在儘可能地講真人體驗的狀態、故事、情感融入到文化傳播當中,在把握好一個尺度的情況下,將明星真人秀部分的落點放在揭秘文化上面。
這也就是為什麼,節目組會盡力讓嘉賓做自己擅長的事,只有這樣,在完成任務的同時,才能與文化進行深層次的互動,從而用最真切的感受打動觀眾。
從整個綜藝市場來看,從故宮到各地博物館,文化類綜藝接著故宮的東風處於井噴的狀態,不同於曾經以中老年用戶為核心受眾的節目,如今的文化類節目往往希望吸引更多的年輕觀眾。
郝競波也把這作為《遇見天壇》節目的目標之一。作為參與過很多文化節目製作的導演,她並不覺得中國的文化是「古老」的,以天壇為例,它所涵蓋的文化其實是中國文化中精髓的部分,每一點都很新鮮。
但這種新鮮如果想要被年輕人接受,說教類的輸出方式已經過時,現如今必須要增強年輕人對於歷史文化的情感投射。簡單來說,就是需要引導年輕人對文化產生興趣,從而自主去進行文化了解、探究。
而至於同類文化節目的競爭,郝競波並不擔心,在她看來,天壇是中國歷史中留下來的寶藏,它存在的本身就可以支撐一切,至於用什麼樣的方式講述,本身就只起到點睛之筆的作用。
「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樣的,尤其是當大家對於同一個事情有了自己主觀情感的投射之後,會從自己的角度去看到底什麼時候的天壇是最美的,我想要的是讓大家能夠進行這樣的探討。也希望有更多人因為看了《遇見天壇》而願意來天壇看看,看一看這600年的美景,聽一聽這600年的故事。」
當晚,太陽落山後,神庫裡的文物重新歸位,歸於沉寂,整個導演組和藝人團隊再次轉移至天壇管理處中臨時搭建的攝影棚,拍攝穿插在節目中的情景復現,而天壇深處,塵封了幾百年的寶藏,正在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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