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日本51歲的女議員荒川翔子表示,73歲的草津市市長黑巖新田幾年前曾強迫她發生性關係,她表示自己太害怕了,不敢在事發後立即報警。但黑巖新田否認了這一指控,他表示事發當天,自己的辦公室門和窗簾都是開著的,還向當地警方提出了誹謗投訴。黑巖還說:「作為一個男人,我可以發誓,我犯錯的可能性甚至低於1.3億分之一。」
12月2日,翔子和一名同事提交了一份針對黑巖的不信任動議,稱他不適合再擔任市長,結果只有2人投了贊同票。而令人意外的是,翔子被其他議員投票罷免,他們指責翔子發表的言論是「可恥」的,損害了議會的「尊嚴」。
雖然這個案件的事實真相到底如何尚不明朗,但日本女性被性侵後維權困難卻是廣為人知的現實。日本政府的調查報告顯示,被侵犯後,只有4%的女性會選擇挺身而出,維護自己的權益,而這4%的人又將面臨下一層試煉。之所以如此,和日本的社會文化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日本很多女性結婚後就不工作了,職業女性很少,在警察隊伍中,這個數字更是只有8%。女性被猥褻或性侵立案時做筆錄的是男性,他們會要求受害者回憶當時的細節,甚至還會拿出一個人偶,要求受害者和人偶擺出相應的動作,拍照取證,這個過程無疑是對受害者的二次傷害。日本現行的關於強姦犯罪的法律,最後一次修訂的時間是1907年,最低量刑標準甚至要比犯罪還低,量刑過低,使得部分人有恃無恐。
日本對待「性」這個問題是比較開放的,但這種開放,卻是建立在壓榨女性的基礎上。走在日本的大街上,隨處可見充滿著性暗示意味的海報和廣告,各種色情雜誌、色情服務的廣告公開出現在便利店的貨架上,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男性,會把小電影裡的那一套也帶入到現實中,認為發生關係時,女性雖然嘴巴上說著不要,但內心卻很享受。在日本,熟人間不會構成強姦,若是喝了酒,那更和強姦沒有關係了。
BBC的紀錄片《日本之恥》講述的就是一個和性侵有關的真實案件:一個叫做伊藤詩織的新聞系學生向著名記者山口敬之投遞了簡歷,對方向她拋來了橄欖枝,見面以後,給了她一杯摻雜了迷藥的酒,女孩喝了以後不省人事,被山口敬之帶到小屋內性侵。事發後她收集了證據,去警局報了案,當警察準備立案的時候突然被叫停,因為山口敬之是安倍晉三自傳的撰寫者,官員們不允許首相自傳的作者是一個品行不端的人,要求伊藤忍氣吞聲。
伊藤不甘心,想通過網絡找回公道,結果對方先倒打一耙,說伊藤是自己主動投懷送抱的,一時間伊藤成為了網絡公敵,她和家人的照片、住址被公布出來,遭到了謾罵和攻擊。後來安倍晉三的敵對黨派認為可以藉此來攻擊安倍,這個案件才再次被翻了出來,同一時間,好萊塢女星發起的「metoo」運動席捲全球,伊藤的名字登上了日本各大報紙的頭條。
這時山口敬之再也無法一手遮天了,輿論開始兩極化,一類人繼續支持山口,一類人開始支持伊藤,並且向她道歉,稱她是日本的女英雄。而她的支持者中,很多都是和她有著相同遭遇的女性。
之後日本才將性侵的最低量刑標準從3年提升到5年,雖然這是一種進步,但日本女性想要改善自己的處境,還有很長的一段路需要走。
其實,女性的地位過低,傷害的又何止是女性本身呢?她們會用一些特殊的方式進行反抗,日本有一個很著名的主婦網站叫做Danna Shine(老公去死),上千個主婦白天表面上溫順賢良,背地裡卻用各種手段詛咒老公,恨不得老公馬上去死。有的人老公真的死了,還會到網站上邊去還願。還有的主婦會忍到老公退休,分走其一半的退休金後再離婚,習慣了別人照顧的男性晚年往往會過得很悽涼。
大家是如何看待這個問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