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鴻飛說:「後海大鯊魚是樂隊的夏天第二季的冠軍樂隊,不是hot5,是冠軍」。
1V1改編賽中,後海大鯊魚以122:167大比分敗給大波浪。
後海大鯊魚參加樂夏本是「求生」,沒想到自己成不了第二個「新褲子」。
同為摩登天空首席樂隊,後海大鯊魚到底差在哪呢?
後鯊參加樂夏對很多歌迷來說是一個驚喜,觀眾對這支讓男性同胞近乎痴迷的樂隊抱有太多的期待。沒有哪一支樂隊能像付菡一樣在搖滾樂中表達出天真和想像力,創造出一個充滿後鯊文化色彩的烏託邦。他們在中國搖滾樂隊中是獨一無二的。
後鯊在樂夏的表現顯然不盡人意,兩首作品都在期待值以下。後海大鯊魚像是被放進了池塘,跳不出去,也沉不下來。
和新褲子相比,後海大鯊魚並不是一支「比賽樂隊」,也不適合比賽。
新褲子的作品相對比較完整規矩,這種作品的釋放有時需要一點壓力,比如改編版的「花火」,在音樂節絕對達不到當時的效果。後鯊的作品大都來自於瞬間的靈感,若強行將這種靈感擠壓出來,後鯊就失去了靈魂。
後鯊主唱付菡是一個特別感性的人,儘管唱了無數遍《猛獁》,還是會因為各種心理因素跑調。他們的幾首知名作品雖然好聽,對一個搖滾音樂人來說難度太大,既要營造現場氣氛又要顧及音準,想達到錄音棚的效果基本不可能,而跑調對聽慣了標準專輯作品的歌迷來說簡直不可接受。
也許是因為彭磊做過更多種類的音樂嘗試,基本功較為紮實,在各種因素的逼迫下,新褲子反而與樂夏相得益彰。他們在樂夏的表現和音樂節、巡演沒有什麼區別,封閉的場地帶來了更好的音樂效果。
無論作品還是主唱,後海大鯊魚都需要一個更為寬鬆自由的環境,強行規定時間讓他們改編作品,逼他們用作品去比賽,結果只會適得其反。
樂夏第一季,新褲子過五關斬六將拿了冠軍,未曾想名聲不亞於新褲子的後鯊只有被淘汰的命運。比賽結果也許並不能說明誰強誰弱,但對後鯊來說的確失去了一個被更多的人看到的機會。
樂夏賽制不像《歌手》,由於參賽樂隊太多,只能快刀斬亂麻,一場比賽幾乎淘汰一半樂隊,所以對參賽樂隊來說,任何一場比賽的失誤都會面臨淘汰。後鯊第一次上臺表現的已經不理想,輸給大波浪奇思妙想的《愛情買賣》不可避免。
從本場改編來看,付菡說要把《天竺少女》改成「小夥伴們一起在叢林中冒險」的故事。定位沒錯,符合後海大鯊魚的氣質,但是這次的改編並沒有將這樣的理念完全表達出來。
付菡在改變賽中比初賽更放鬆,後鯊的編曲也較為完整,遺憾的是代表後鯊特點的那種色彩繽紛和放蕩不羈的性格並沒有在改編賽中體現出來。說通俗點就是,在看重現場效果的樂夏,後海大鯊魚的表演沒有讓觀眾感覺到爽。
回顧新褲子在樂夏舞臺上的改編,分別唱了《一場遊戲一場夢》和《花火》,一首優柔多情,有新褲子的搖滾式頹廢,一首熱淚盈眶,與《沒有理想的人不傷心》不謀而合。能在短時間內做出特色鮮明的編曲,並讓現場比音樂節氣氛更躁,新褲子真正把準了觀眾的脈。
後鯊和新褲子誰好誰壞,這其實是一個偽命題。就像問新浪潮和後朋克誰好誰壞,興趣問題,沒有人能夠回答。
新褲子在樂夏上的成功只能說明他們更擅長於比賽,後鯊的淘汰也不能說明他們的水平比新褲子低。雖然後鯊成立比新褲子晚幾年,他們這幾年在搖滾樂上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
新褲子和後鯊的一個差異是,新褲子的許多氣質更聚焦於音樂本身,比如《別再問我什麼是迪斯科》《過時》等等。而後鯊身上許多珍貴的氣質已經跳出他們的作品本身,變成了一種文化,一聽到他們就會想到「時髦」「自由」「想像力」這樣的詞語。
新褲子成立於1995年,後海大鯊魚成立於2004年,兩支樂隊分別代表了一個時代,他們身上也有著所處時代的固有氣質。他們身上的許多東西更像是一個時代的見證,一種中國獨有的搖滾文化,比音樂本身更加珍貴。
後海大鯊魚淘汰後,許多歌迷開始討論,為什麼在樂夏的舞臺上,並沒有看到後鯊的前衛,他們的淘汰是否意味著後鯊的過時。
從成立至今,支撐起後鯊作品的一直是他們的時髦和想像力。20年過後,他們已經不是樂隊中的年輕人,已經不再契合年輕人的口味。後鯊的時髦似乎依然是世紀初的前衛,並沒有隨著時代繼續前進,他們代表一個時代,但過時難免。
後海的淘汰對搖滾樂隊來說也是一種警戒,不是所有樂隊都適合《樂隊的夏天》,即便有足夠優秀的底蘊,依然有出局的風險。不是所有的老樂隊都能博得年輕人的喜歡,他們屬於時代。
樂夏不是大鯊魚的後海,他們註定需要探索另一種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