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佰》這部電影點映票房已經破億,等正式上映後,相信會有更多觀眾進到影院觀看。《八佰》雖然本身具有一定的爭議,但就從戰爭電影出發,《八佰》絕對算得上是一部上乘之作,只是想表達的東西沒有面面俱到,畢竟刪了十幾分鐘的內容,多多少少會有些影響。很多看完電影的觀眾好奇山東兵最後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他明明準備獻身,為何最後又出現在部隊裡呢?
《八佰》中,李晨飾演的山東兵到底死沒死?山東兵原本身上綁著手榴彈,準備跟著跳下去炸敵人的鋼板梯隊,但後面卻又出現在了軍隊裡,難道他沒有跳下去嗎?
有觀眾說山東兵要跳下去的時候被拉回來了,但這段劇情被刪,所以後面山東兵突然出現會感覺十分的突兀。山東兵雖然在身上綁著手榴彈,但要是真沒有跟著跳下去,的確有可能活下來了,但其中原因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八佰》取材1937年淞滬會戰期間,講述了史稱「八百壯士」的中國國民革命軍第三戰區88師524團的一個加強營,固守蘇州河畔的四行倉庫、阻擊日軍的故事。
與傳統戰爭題材影片不同,影片將角色有血有肉有情的一面展示給觀眾。當面臨敵人的包圍和猛攻時,一位士兵喊出「娘,孩兒不孝了」後與敵人同歸於盡;一位將士在留給妻子的絕筆家書中諄諄叮囑「讓我子孫後代,再不受此屈辱」,寥寥幾句足以讓人潸然淚下。
他們與普通人一樣,有著對親人的依戀念想,也有對故土的眷戀,但在危難之時,卻毅然選擇挺身而出。正如管虎此前所說,自己要拍的並非「戰爭」,而是戰爭中的「人」。
電影的開篇並非從「偉大」紀述,張譯飾演的「老算盤」、姜武飾演的老鐵、王千源飾演的羊拐等逃兵、雜兵、兵油子率先聚集在一起。
兵馬未動,軍心先散。
《八佰》敘事的趣味性就在於,它先給你搭起了特殊情境下大陣仗的看臺和戲臺,接著從意想不到的「丑角」出發,消解視覺的嚴肅。它提出問題:帶有逃兵心態的部隊,會如何守住這裡?
一場大戲,慌亂開演。
時勢造英雄,新兵端午就是個特例。
起初,端午有打仗的心,卻沒有打仗的膽,他和那些彈火一來就驚慌失措的士兵一樣,在滿目瘡痍的四行倉庫裡想盡辦法求生。
當他意外發現地下河道想要離開時,便遇上了和他有一樣心思的「老算盤」。
戲劇性的一幕是,來勢洶洶的日軍正從水路、地面多路夾擊四行倉庫,「老算盤」想要趁亂溜之大吉,浮潛在蘇州河中央的端午選擇發出預警信號,聽著南岸市民對他高呼的「英雄」之聲,這時的端午,突然享受到獲得榮譽的快感。
逃兵式英雄,說來諷刺,卻讓一個人在心理上獲得對自我犧牲的認同。
從逃跑到不逃,從離心到向心,這種心態的轉變也正與北岸戰士和南岸市民對於戰爭態度的變化形成呼應。
蘇州河以北,雜牌軍「老算盤」和老鐵怯生生地躲在人後,奈何剛出手就被彈火打了回來。正規軍們被逼急了眼,念著自己名字就跳下奔向死亡的年輕人,又高寫著無畏和勇氣。
人們自問,堅守的意義是什麼,他們答:這裡是我們的家。
人物成長有層次,情節鋪敘有呼應,《八佰》時常通過這種情感轉化,為角色留下一抹高光。
寫實有悲情,寫意有柔情,電影中的意象畫面,又為高濃度的情緒節奏帶來舒緩。
白馬與三國故事的融入是導演管虎喜歡在電影中使用的意象表達,這就如《八佰》中街頭飛奔的鴕鳥,堪稱神來之筆。
駿馬從四行倉庫奔跑而出,它於廢土之上的自由讓人暫時從戰火中抽離,如圖騰般承載著北岸戰士的英雄之魂。
電影中,李晨飾演的山東兵身帶趙子龍畫像的皮影,當端午問他為何是趙子龍時,山東兵答:「關老爺講的是兄弟情誼,可趙子龍不一樣,他護著國呢。」
看中兄弟情誼的端午一下子被護國的趙子龍戳中了英雄夢,富有浪漫色彩的場景霎時躍於銀幕之上——身騎白馬的趙子龍立於長坂坡,直面曹營。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勇氣,為家國大義犧牲的血勇,小人物的害怕、逃跑、參戰、護旗、戰死如同一個縮影,他們或恐懼、悲痛、憤而反擊,或倚窗而立看著對岸的人間煙火。在端午等眾人物身上,他們既有戰爭之下普通人的現實映照,也承載著光明的寄託。
「漢室中興待後生」,正如片中出現的這句唱詞,勇氣、稚氣亦或是懦弱,電影以情感邏輯的真實留下富有層次的敘事脈絡,這些年輕的後輩,也是那個年代千千萬萬普通人覺醒並戰鬥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