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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爆出一件讓我氣憤難平的新聞。
7月28號,美贊臣在美國支付了1200萬美元的巨額罰款,原因是涉嫌在中國行賄公立醫院及醫生,搶奪第一口奶。而這件事不是中國執法機構曝光的,而是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
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指控美贊臣子公司涉嫌向中國公立醫院人員行賄及推銷奶粉,違反了美國《反海外腐敗法》。結果怎麼樣呢?美贊臣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行賄,同意支付罰款了事。也就是不認錯、認罰。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收了錢結束調查,在這個事件中,沒有人出來對受傷害的中國媽媽和中國寶寶道一句歉,也沒有人追究涉事醫院、醫生的責任。
事件曝光了這樣的內幕,在2008年至2013年的五年中,美贊臣中國子公司員工向中國公立醫院的相關醫護人員行賄200萬美元現金以及其他獎勵,以令其推銷美贊臣產品,並透露待產母親的聯繫方式做市場推廣之用(吼吼,Jo媽自己在醫院產檢時就接到過醫生給的美贊臣信息徵集卡,在醫生的注視和壓力下不得不當場填寫了聯繫方式,後來也收到了美贊臣的問詢電話。具體是哪家醫院哪位醫生就不說了,德高望重的一位)。據彭博新聞社早先的報導,作為一家嬰兒食品製造商,美贊臣三分之一的銷售來自中國。
在五年間,這200萬的行賄款項為美贊臣帶來了780萬的收益,並且沒有入帳進行統計。
以下引用《財新》的採訪報導:
另一家外企奶粉巨頭的前技術人員對財新記者表示,對美贊臣行賄事件「感到並不奇怪,要搶第一口奶」。
這位技術人員介紹,很多人認為新生兒對第一口奶粉會有偏好;而一些沒有母乳的母親,需要在醫院開始餵奶粉。通常在醫院給孩子吃什麼奶粉,出院了還會繼續。因此,「各大品牌都要疏通婦產科的關係,讓自家牌子成為產房裡面常備/首選品牌」。
這位技術人員還稱,美贊臣行賄事發,正值其「在中國擴張非常aggresive(進攻性)的階段」,並在公司戰略中明確表示要主攻亞太市場。之後其市場佔有率穩步提升,並遙遙領先。
醫院渠道對於乳品企業而言至關重要。「醫院並不能帶動量的銷售,因為走量主要還是靠商超、電商,通過推廣和促銷,醫院主要是新生兒,走量非常少。」一位外資乳業公司高管介紹。但醫院渠道具有「信用背書和慣性作用」。
「一般醫院、醫生推薦的奶粉,新生兒父母都會格外信任,這種信任是超出任何廣告和推銷效果的。」上述外資乳業公司高管稱。
各大醫院採購模式不同,「三級五道一委」被稱為醫院渠道要突破的「五道防線」,包括產前門診、B超室、產科、兒科、兒保科,在這五個部門開展業務,都必須通過醫生的幫助來完成。上述外資乳業公司高管介紹:「大多數醫院不會採購超過兩種品牌,目前以美贊臣、雅培、雀巢、多美滋為主,這些品牌美譽度較高,企業也非常重視醫院渠道的維護。」
他還表示,在品牌選擇上,一般由產科主任提申請,由醫院評審委員會最終確定。「基本都是產科主任說了算,企業在醫院、科室、醫生、護士等各環節都有』維護費』。」
奶粉公司行賄醫生,其實並不是新聞。公開數據顯示,每年中國新生兒超過兩千萬,其中七成左右通過奶粉餵養。雖然中國在2011年出臺了《母乳代替品銷售管理辦法》,明令禁止在醫院向產婦推銷、宣傳奶粉產品。但在這第一口奶的搶奪中,黑幕依然頻現。
2013年,央視新聞頻道曝光多美滋和美贊臣行賄醫生,揭開打款名錄。為搶佔市場,奶粉公司巨資賄賂醫生和護士,在家長不知情的情況下給初生嬰兒餵自家品牌奶粉,使孩子產生依賴。曝光中顯示,天津多家醫院的醫護人員每個月從多美滋領取300到10000元不等的金額回報,每個月回扣總額都在30萬左右。
雖然沒有奶粉可以和母乳媲美,但中國的母乳餵養率不到三成,遠低於世界其他國家。救助兒童會2013年發布的報告《母乳——嬰幼兒無與倫比的超級食品》,分析了母乳餵養執行難的原因。其中就包括「母乳代用品的違規銷售行為」。
寶寶的第一口奶,無論是母乳或是奶粉,吃到胃腸道之後,都相當於在腸黏膜上形成一層夾膜。有研究認為,第一口奶會對寶寶形成表觀遺傳,也就是DNA序列不發生改變的情況下,基因表達發生的可遺傳的改變。
簡單來說就是,寶寶第一口吃的奶,會程序化他的身體代謝等功能,對寶寶影響可能是一生的。
據「媽寶幫幫幫」了解,衛生部2011年推出的《母乳代用品管理辦法》明確規定,在嬰兒出生0到6個月裡,任何奶粉品牌都不得做銷售宣傳,只有在產婦有嚴重疾病等特殊情況下,才建議使用奶粉代替母乳(可實際執行的情況又是怎樣呢?很多媽媽被奶粉宣傳所洗腦)。
第一口奶如果喝奶粉對孩子會有一定風險,但影響大小因人而異。
據「媽寶幫幫幫」了解,第一口喝奶粉的寶寶比吃母乳的寶寶在腸黏膜上形成一層夾膜完整性大大打折扣,哪怕只有一次奶粉。所以,這樣的寶寶腸道容易感染、更易過敏。年紀大一點以後,更易得哮喘、氣管炎等過敏性疾病。
另外,新生兒腸道需要媽媽的初乳來完成免疫系統的保護,如果第一口奶是配方奶粉,容易導致寶寶異常哭鬧、腸絞痛可能性提高。
世界衛生組織和聯合國兒童基金會提出的「母乳餵養新觀點」認為,除母乳外,不應給新生兒吃任何食物和飲料,除非的確無法進行母乳餵養。
寶寶的第一口奶一定要是母乳,即使在吃母乳之前吃了少量的奶粉,也會在孩子血液中形成完整的蛋白抗體,使孩子易有過敏體質。這和先吃母乳,母乳不足時再吃奶粉或牛奶的情況完全不同。
在世衛組織和美國疾控中心的壓力下,美國在2012年時曾有一次影響很大的事件,當時有近半數以上的美國醫院承諾,不給產婦提供免費的奶粉試用裝。2014年,美贊臣、惠氏、美國雀巢等公司還因為美國醫院提供奶粉試用裝而被世界衛生組織警告。為什麼美國寶寶的第一口奶那麼珍貴,那麼多組織進行監控,而中國寶寶的第一口奶成為了各方謀利的目標?
中國每年有2000萬個新生兒,二胎政策放開後,出生率還將增長。手機屏幕前的你們,正成為各大奶粉商眼中的魚肉。就算你守住了第一口奶,別忘了還有各路人員不停的告訴你奶不夠了、沒營養了。
母乳不易、捂好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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