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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大家也看到神一樣的文章《張楊導演,我愛你。》了。
原文請戳→ 張楊導演,我愛你。
簡單概括一下故事就是:這位出生於1992年、署名小二姐的女生,愛上了出生於1967年、《岡仁波齊》的導演張楊,並契而不舍地加微信、探班,最終終於如願一夜情,並成為「紅顏知己」。
她認為自己是三毛,張楊是她的荷西,並用一大段話來論證她如何意識到自己是三毛轉世、他們之間的緣分是如何巧妙。但恕我引用知乎一位網友的評論:
她發現自己是三毛的心路歷程,跟我數學考試大題不會做硬套公式時,一模一樣。
我很努力地試圖理順她的邏輯,理解她對於前世今生的看法,但無奈生性愚鈍,以失敗告終。
於是我打開了她的微博,盯著一條看了足足一分鐘:
我怎麼就沒看明白,她到底是放過還是不放過呢?我以為是我眼睛出了錯,是我大半夜意識模糊,於是請教朋友。機智的朋友答曰:「從行動來看,是不放過。」
可是她又有一條微博:
所以,到底是我們以為她沒放過但實際上她放過了,還是她以為自己放過了但其實沒放過?到底放沒放過啊!能不能說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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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邏輯上的匪夷所思,不如看一看她的文採。
既然自詡為三毛轉世,想必這位姑娘對自己的文採頗有自信。從行文風格我們也可以看到,時而陳述、時而抒情、時而論證、時而寫詩,在這篇約7000字的文章裡,我想她也是使勁了渾身解數來證明自己是三毛轉世。但總有一個問題繞不開,那就是——語句不通!
比如一上來第一句,「只有你,能讓我如此愛你」是什麼鬼?
應該是「我愛你,只有你,能讓我如此愛。」
第一次打開這篇文章,看到這一段我就看不下去了。我並不對一個自媒體作者有很苛刻的要求,也理解在寫作中會有錯別字和語句上的筆誤,但畢竟您自詡為三毛轉世,能不能轉得讓人信服一點?
在她鋪墊完故事後,終於來到了高潮——論述自己是三毛轉世:
荷西出生於1951年,逝世於1979年。
三毛出生於1943年,逝世於1991年。
你出生於1967年,我出生於1992年。
乍看這三句話,我還以為自己的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
本以為他們的年齡差與三毛荷西一致,仔細一看三毛比荷西大8歲,小二姐比張楊小25歲。
我又以為三毛去世的那年,小二姐出生。一看三毛1991年逝世,小二姐1992年出生,勉強說第二年轉世我也可以理解,但照這麼看,小二姐你的荷西不是應該在荷西逝世的第二年出生嗎?他應該是個出生於1980年的男子啊!
這兩個思路都被推翻後,我繼續認真梳理她的思路:
1979年,荷西去世時,靈魂進入了12歲的張楊身體中;
1991年,三毛自殺,24歲的張楊去了西藏。
至此,我理解了:12年是一個輪迴。
但劇情馬上又反轉了。
張楊38歲時,萌生了拍攝岡仁波齊的想法,而這時,小二姐13歲。
不對啊!無論是38還是13,都不是12的倍數啊!但是,小二姐認為,12年後,也就是張楊50歲的2017年,《岡仁波齊》上映,又是一個輪迴。但問題是,張楊的24-38歲,這14年,到底是什麼?那多出的兩年是啥?不能你說輪迴就輪迴,不輪迴就不輪迴啊!能不能遵守一點輪迴的基本原則?!
至此,我已經放棄了理解她這段錯綜複雜的時間線。
如果你們誰看懂了,麻煩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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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看完後,結尾還有個彩蛋,就是視頻!
姑娘面前下方似乎放著稿子,看來是準備充分。情到深處,不禁哽咽。只是作為小三,感謝張楊的老婆照顧他這麼久,實在讓人無法通過這「大度」、「放手」、「感恩」中產生同情。這分明就是個給自己加足了戲的戲精,一邊說著放手,一邊死拽著不放;一邊寫著聲討,一邊說108顆佛珠已經結束。
看完整個帖子,不禁感到盪氣迴腸,仿佛任督二脈都被打通了。一邊可憐這姑娘會不會得了妄想症,一邊又抑制不住想笑的衝動。
我仿佛頓悟了一個真理:自古渣男還是得靠佛系女青年來治啊!張楊導演想必不會想到最後會栽在小二姐手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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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姑娘,一次集齊各種遍布麗江、拉薩、鳳凰等「豔遇聖地」的特質:女文青,西藏、信佛、108佛珠、長裙、一夜情、婚外戀、戲精、感情充沛、多愁善感……哎,就差個仁波切了。
想到這樣的佛系女文青,我不禁想起了曾被她們支配的恐懼。
有一年拼車去羊卓雍錯,同車一個姑娘神叨叨地跟我說:「我上師閉關,7天不吃飯,出來了氣色特別好!」我看了看她,手戴佛珠、身披彩色披肩、穿著尼泊爾大襠褲,典型的爛大街藏區遊客裝束,於是冷冷地回答:「我吃完自助烤肉出來,氣色也特別好,所以你要說明什麼?」
有一年住在色達佛學院的女眾樓,同房一位來此修行的東北女孩,在所有人都睡下後,一刻不停地在被窩裡打電話,作為一個「修佛」的人,絲毫不顧及他人感受和公共環境,在我兩次起床開燈罵她後仍屢教不改。
我是不知道這些修佛修成仙的仙女們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但無論是小二姐這種無視道德底線並冠之以「愛」的名義的人、還是我所遇到的各種讓人哭笑不得的佛系女青年,都好像沒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們的行為,和她們所信的宗教,是矛盾的。她們最終既沒洗白自己,也沒洗白佛教。雖然我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但堂堂三大宗教之一,卻被她們這麼瞎胡鬧,真是替釋迦牟尼感到不值呢。
遇到這樣有佛系潛質的青年,我一般能躲就躲,也算是圖一個清靜。畢竟這樣的人,遇上一個就很恐怖了。這一點,此刻的張楊導演應該是體會頗深吧。但畢竟是自己被約的炮,含著淚也要挺過去。
不過張楊的事倒是給我增加了一個新的知識點、一個我過去20多年的想像力都沒有觸及到的領域:一個不婚主義者,居然還可以結婚生孩子?這是什麼?形婚嗎?誰勉強你了啊導演?封建殘餘勢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