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課

英語是必修課，也是出國的第一步，我就從這裡講起吧。清華入學有個摸底考試，把學生分成1，2，3級。我呢，因為高三下期沒事兒，除了給學校抄檔案，就是練練英語閱讀和聽力。考試結果，意外的進了3級。

我們的英語老師叫朱江，外教最開始是楊家信（Johnathan Young），後來是裴傑樂（Gerald）。朱江說話慢條斯理的，對學生很溫和。有一年校慶，還遇到過。Johnathan是Williams College的畢業生，似乎他的爸爸是美國來華專家，他跟著來的中國。那時候，我們都只知道哈佛、耶魯，以為Williams是個野雞學校。直到後來看到USNEWS的排名，才意識到自己當年有眼不識泰山的短淺。如今因為王力宏的原因，Williams已經恐怕在Liberal Arts類的名氣只輸於Wellesley了。Gerald是個黑人，也是個逗逼。他戴一頂軍隊的棉帽，有一天，他把帽子兩邊放下，擺了個pose，說道「雷鋒」！又有一天，他說他要去趟蒙古大使館，結婚，因為他未婚妻是蒙古人，只能在蒙古的國土上結婚才算數。他們是在籃球場上認識的，彼此不懂對方的母語，用中文談的戀愛。當時我覺得好奇妙。

我們班是生物、經管、力學、工物的混班。大家如今都喜歡說學霸，其實學霸中也有惡霸的。生物系的惡霸很多，有那年的北京高考狀元吳敏，不過她倒是很安靜，何琳、何悅的英語都很好，經常發言，還有個從電子系轉到生物系的女生，隱約覺得姓陳，記不清了。陸培蓉上課總和林松膩在一塊，我們還一起說說話。經管那時候還是小系，曾露露（男生），廣東來的，英語不錯，黃河也很有參與感。似乎有個叫鄭子楠的，總坐在角落裡。他們的三個女生，李瑩、何雁南、張芊不怎麼說話。力學系3級有兩個女生，賈麗麗和王春濃。王同學常州人，據說中學就考了TOEFL。男生有王力京，上海人，王志崗，北京的，還有張榕京。我們系就是我，梁曉波、常晉鵬、還有張麗麗。

考3級這事兒呢， 就和現在評個億萬富翁似的，你說你身家10億美金，很屌了。不過你和馬雲的差距還是十萬八千裡。我的水平呢，估計就是剛過那個3級的門檻。如果在2級，估計能很從容，而在3級班裡，連發言的機會都很難。好不容易把語言組織好了，別人已經說完了。我是重慶考生，北京上海的同學，總體英文水平比我們要好很多，尤其他們也是他們中優秀的。多年後，認識了計算機系的楊澄，他高中TOEFL就考了630，自己很不滿意，大一又考了一次，滿分，很快就轉到Yale去念本科了。他應該沒有從清華帶走一片雲彩，只是給很多人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既然學生水平分布這麼大，教學其實就很難有系統。基本上都是素質教育，非常鬆散。在英語課上我看了好多電影，Johnathan是星戰迷，給我們看了所有的Star Wars。還有Lethal Weapon，Indiana Jones等等。最難忘的是我們的第一部英文電影，Casablanca。 男主角說話都不帶動嘴唇的。看完以後，我幾乎只聽懂了各種虛詞、介詞和代詞。

可以負責任的說，大學的英語算是白上了。 雖然順利的通過了四、六級，提高並不多。不過王志崗和李瑩卻成為我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有聯繫的朋友。

關於某學霸記憶力和輸入法的評論：

張榕京：牛人啊……不過我真不在你們英語班。你們班牛人輩出，我一直仰望中……王立京：你這篇英文課文章寫得真好。不過我的名字錯了，應該是「王立京」，不是「王力京」。葛震：生物的同學是「陸佩蓉」吧？你大概用的是拼音輸入法。

郵箱：[e-mail]，張劍文（清華畢業20周年組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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