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神醫》:顧家人逆改天命救人太多注孤生
《妙手神醫》:若萬事都要靠別人來成全,你何不一頭撞死?
《妙手神醫》:我不是棒打鴛鴦是棒打豺狼
修容一刀唱了一齣好戲,害得陳芙君和趙之城大鬧了一場,然而沒過多久,他們又膩在了一起。
仿佛從未產生過嫌隙,唯一不同的是陳芙君對趙之城多了一些提防,趙之城對陳芙君多了一些討好。表面上一團和氣,實際上各懷鬼胎。
「一個愛慕虛榮,一個貪圖富貴,他們倆也算絕配。」
「遲早要讓他給我的蟻將償命。」
「債必償,恩必報,這就是行走江湖的準則,孺子可教也!」
三人從侍郎府溜出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路上的行人們手裡提著燈籠,顧芸臻離開的時候沒有同他們道別。
他們以後應該不會再見了吧。
顧芸臻回到住處後,點了一把火,多年經營的藥坊被大火燒的乾乾淨淨,她抬手戴上了面具,從此長安城再沒有顧芸臻,只有鬼醫琉璃。
身後火光沖天,她一襲紅衣不怒自威,宛如浴火重生的鳳凰。
門外早有人等候著她:「修容一刀拿到了犀角,僱主對你很滿意,我這兒有個新任務你接嗎?」
「我們難道要站在這裡說話?」
「瞧我這德性,阿璃你跟我來。」
月娘扭著水蛇腰走在前邊,一進了留仙居女孩子們紛紛跪倒在地,異口同聲道:「見過鬼醫先生。」
顧芸臻輕輕一揮手:「起。」
「阿璃不是在乎虛禮的人,你們都下去吧,讓我好好陪她說說話。」
留仙居的人都受過顧芸臻的照拂,因此對她格外尊敬。
「什麼任務,我接了。」
「你問都不問,這次的任務可是很棘手的。」
「不棘手的事情你也不會找我,腰牌給我。」
月娘若有所思,勸誡道:「淮南的事兒,你真要管,要不你還是放棄吧,那些老百姓頭上還有官府,你只有一個人,如何鬥得過官府的千軍萬馬。」
「我並不怕他們。」
「你的確不怕,你的化神針是厲害,一人可敵百人,可是我不能拉著整個留仙居的姐妹和你一起去冒險呀。」
「我若不冒險,你早成了一具枯骨。」
月娘低著頭,不敢看顧芸臻。
「你這間暖閣真是奢華呀,波斯地毯、紫檀八仙桌、拔步床、雕花描金香爐、還有你頭上的步搖,隨隨便便拿出來一件,都夠那些難民生活大半輩子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知道你的心思,這次任務做完以後我咱們再也不要見了。」
月娘急了:「你要離開留仙居去別的地方接任務?」
「我的事不用你管。」
「阿璃,阿璃······」
「留仙居以後不許打著我的名號攬生意,否則別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月娘的眼睛微眯挺直的背一下子彎了一截,絲毫看不出掌柜的威儀,像是一隻被霜打過的茄子。
她早就預感到芸臻會離開她,只是沒想到她的離開會這麼突然。
於是苦笑道:「雖然如今金滿箱,銀滿箱,可我還覺得自己是那個四處躲藏的小乞丐。」
「沒有人會在乎你的過去。」
「阿臻我們不一樣,你無牽無掛可以行俠仗義,可以冒險,但我背負著留仙居上百人的性命,我不能,也不敢冒險。」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心不由己,我的苦楚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從前那個月娘變了,現在的月娘被富貴迷了眼,就此別過吧,橋歸橋路歸路,就當從未見過。」
月娘看著芸臻遠去的背影悲從中來,她緩緩抬起頭心裡升騰起一股巨大的恨意,最後這股恨意變成了殺意。
「阿臻,別怪我,我給過你機會的。」
顧芸臻走在無人的街道上,心裡一片荒蕪,大恩成仇,好人還真是難做。
不知不覺中又樹了一樁強敵,江湖險惡,可信的只有手裡的針。
第二日她如約來到宰相門前。
顧芸臻把腰牌遞上去,侍衛趕緊領著她進去。
前腳剛踏進門,就有一個身著官府的男子迎了出來,那人一面作揖,一面懇求。
「琉璃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孩子呀。」
「我先去看看病人。」
「這邊請。」
張三郎貴為宰相府嫡子,為人很是高傲,若不是為了孩子他還真放不下身段,此刻他表情恭敬,顧芸臻稍微放下了戒備。
進到內室,張三郎屏退了僕人,只留他們夫妻向顧芸臻陳述孩子的病情。
「先生救命呀,我懷孕的時候大夫說孩子和康健,可如今······」
張夫人難過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知道哭。
顧芸臻慢慢走近,掀開紗幔一看,心頭猛跳。
兩個孩子的腦袋竟然是長在一起的,兩隻小傢伙眨著大眼睛正衝她微笑。
顧芸臻沉默著,一副為難的樣子。
「先生只管盡力,若是只能治好一人,三郎也絕不怨先生。」
張夫人聽了這話,突然發了瘋似的撲向顧芸臻:「先生,兩個都是我的孩子,他們都得活著。」
「若想兩人都活著,並沒有十成把握的。」
「有幾成把握呢?」
「兩成。」
張夫人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上。
張三郎把張夫人從地上拽起來:「婦道人家你懂什麼,相府不可無後,還不滾出去。」
「先生,請開始治療吧,記住千萬幫我保住男孩。」
龍鳳胎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奇蹟,現在卻被親生父親當成貨物來抉擇,若是這小女孩能聽懂張三郎的話,不知道得多傷心。
顧芸臻先用針封住了兩個孩子的穴道讓他們睡著了,然後在他們胸口畫了一道符文,若是被月娘看見她用這符文救人肯定會制止她,月娘說過往生符的反噬太大,用多了會折壽的,折壽就這折壽吧,現在她顧不了這麼多了。
小嬰兒的皮膚很嬌嫩,且頭部的血管比較密,稍有差池兩個孩子都保不住。
她小心翼翼的剪掉兩小隻的頭髮,然後固定好他們的身體,在穴位上紮好了銀針,萬事俱備,只差用刀把兩個孩子的頭皮切開了。
顧芸臻望著缺了一角的手術刀嘆氣,好在她前幾日從修容一刀手裡順了一把手術刀,不然今天這事還真是不好辦。
結束手術後,顧芸臻給兩隻小孩各自餵了三滴藥液,這藥液是她自己提煉的,可加速傷口癒合的速度。
解開他們的穴道後,兩小孩的呼吸逐漸均勻了一些,顧芸臻這才打開門。
「先生,我兒子怎麼樣了?」張三郎的聲音有些顫抖。
張夫人額頭冒汗,說不出話。
「孩子在裡邊,你們去看看吧。」
張三郎這才鬆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去看孩子,出來時激動的語無倫次。
「神乎其技呀,先生真乃神人也。」
張夫人又開始掉眼淚,一會兒看看兒子,又看看女兒,一面提醒丈夫小聲說話,一面去關門和窗。
「事已了,在下先告辭。」
「先生今日恐怕不能走了。」
顧芸臻聽了這話正想回頭,身體卻不聽使喚,一頭栽向地面,卻在剛落地時被一隻手扶住,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