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給我個人感觸最深的兩期是《理想家庭:為什麼<我愛我家>》和《總有人正年輕:這個夏天的樂隊們》,因為其中的很多故事都發生在90年代中期,具體的說,是1994、95年。那時,中國剛剛接上了第一根64k的國際網線,自此,我們的生活也跟著變化起來。回想到那些瞬間,已經是四分之一個世紀之前的事了。
90年代中,電視仍被「供奉」在客廳的神壇位置,它是凝聚家庭的電器產品,也是很多人的精神供應窗。從《編輯部的故事》到《北京人在紐約》,從《我愛我家》,再到《三國演義》《水滸傳》,每一部電視劇似乎都像是一段時代的光陰故事,一個歷史的截點。
90年代是《理想家庭:為什麼<我愛我家>》的生產空間,也是它誕生的土壤。在「家迷」看來,這裡的故事雖不夠沉重,但也足夠真實,這個有寬度的「家」,或許真的可以成為一種精神家園。最後,我們並沒有如期看到那個觀眾們期待的「大團圓採訪名單」,它可能是幾代觀眾的夙願和遺憾。或許,所有的好故事結局,都是夾雜著歡笑或傷痛的。光陰的眼中你我只是一段插曲,當明天成為昨天,昨天成為記憶的片段,淚水與笑臉都不是永遠。
記得《我愛我家》剛剛上映的時候,很多人都被片中傲慢與輕佻的語言所吸引到了,無論接受與否,這種批判與調侃,都像是在釋放一種自由的時代信息。這部劇的文學師是梁左和王朔,梁左曾在《話說相聲》中寫道,總擔心諷刺揭露型的文藝作品會引起什麼大的麻煩,杞人憂天,提心弔膽,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從這困惑中掙脫呢?
1994年,還發生了一件事。12月17日晚竇唯、張楚、何勇以及唐朝樂隊在香港紅磡體育館上演了一場名為「搖滾中國樂勢力」 的演唱會,三個半小時的演出,傳達出很多這片土地上從未有過的情緒與思考,這場演出所留下的烙印以及對之後樂隊所產生的影響尚在。新褲子樂隊最初的成立,也正值那段時間。
此前,新褲子成為了為數不多登上工體舞臺的樂隊,並第一次演唱了《最後的樂隊》,但這並不是他們的離別歌曲,或許彭磊想說的是,那些曾經的樂隊已經不再;或許他還想說的是,那些我們曾經固執的審美,也會隨著時代消失。《樂隊的夏天》像是一場關於成長的音樂拼盤,彭磊說,新褲子好像一直站在時代的腳下,用音符洞察著年輕人的生活。
樂隊在《樂隊的夏天》包裝和設計媒體的放大之下,或多或少地變了樣子。儘管如此,這款主打青春與懷舊的節目,仍能引發不少共鳴,它讓很多人重拾起舊日的情愫,也目睹著年輕一代的新姿態。在80後主宰的音樂舞臺上,樂隊的形態和它所處的生態都被重新定義,他們捍衛著理想主義的詩歌,也掙扎在生活的邊緣。對於音樂,他們有更為寬泛的認知,他們很清楚自己需要從中獲得什麼。在「雖然這音樂還在繼續,卻和你一樣焦慮」的歌聲裡,樂隊的漫長的青春期似乎也定格在了9012年的夏天。整個90年代是中國文藝發展最為迅猛的一段時間,音樂、藝術和文化,都在那段時間裡找到了自己的發展空間,它也是被接納的一段時間,像所有文化形態一樣,它生根於那些氛圍之中,並且開始自在生長。
在物質匱乏的年代,人們分享著有限的事物,一些物品雖隨著時間而流失,卻在很多人的心中成為一種特殊的年代標籤,一種值得珍藏的記憶符號,或是思念。這就是為什麼90年代如此粗糙,卻讓我們如此懷念的原因。
在今天看來,似乎沒有什麼會成為我們的日常必需品。我們隨著潮流購買衣服、鞋子,買各種數字智能產品,然後將他們一股腦地扔進垃圾桶,等待著快遞送來新的包裹,這種重複似乎早已成為了一種模式。細節和樂趣都不在了,多樣性和消費類型,剝奪了我們的體驗感。
某天夢見自己打了通電話,給90年代,結果沒有人接。點擊圖片,一鍵下單
(贈送2020年故宮日曆,期期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