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大淵問瘦子,他們該去哪裡表演。大淵不知道,瘦子也不知道。
但是如今,粉絲們知道。
「一切像是拍電影似的。」
距離頑童單飛已有一年零五個月,在過去的兩個月中,作為頑童三人組中最會「pianjiapianjia」的瘦子,陸續發出了個人新專的MV的四部曲:《CHANGE》、《她沒在看我》、《稱讚她的美》、《Follow You》。
瘦子的新專叫「靈魂出竅 OUTTA BODY」,四部MV講述了一個和多個關於曖昧、關於第三者、關於網絡、甚至是關於兇殺的都市情感故事。而後者連續劇情的一波三折,以及本身的藝術表現形式,讓粉絲們直呼:瘦子陳昱榕真的該去拍電影。
但一口氣看完這四部MV之後,才發覺這一年多,瘦子拍的「電影」,何止於MV的劇情。
一個月前,西蒙和大家聊了聊《CHANGE》、《她沒在看我》這兩集的劇情,女主是一位素人臺妹,男主是本色的瘦子,還有一個喜歡對這兩位吼辣麼大聲的男朋友。(戳下圖看瘦子的前兩部MV和☀)
前兩部MV主打「CHANGE」的基調,瘦子唱的是軟軟綿綿的情歌,柔情蔓延,當他放出後面兩部MV時,一切都對上了。
第三部MV《稱讚她的美》承接上一集《她沒在看我》,「她沒在看我」,因為她在看手機啊。女主打扮精緻,卻沉迷網絡,她很享受在網絡上被大家稱讚的感覺,但她也很寂寞,給她點讚的人,也同樣寂寞。
你要知道,女孩子為了發自拍,什麼樣的配文都想得出來。
瘦子說不一定要定性為情歌,他只是想用男女之間的關係來解釋網絡時代人與人的關係。很多人選擇在社交網路上吐露心聲,卻吝嗇與身邊熟悉的人溝通。人們要透過別人的讚美,才能肯定自己活得很好。
而虛擬的稱讚,往往也是虛偽的。
拋開這些,回到劇情線索,這部MV還有諸多勾連的地方,比如再次出現的吼叫聲似乎又一次強調了矛盾。而這一集的最後,瘦子也赤著腳,在上集結尾的畫面中繃緊手腕,給手槍上了膛,最後畫面切換,空留下一具屍體。
屍體是瘦子的。
莫非,陳昱榕死了?
且看MV四部曲的終章。
第四部MV《Follow You》蒙太奇般地回放了前幾部中的許多線索,瘦子再一次回到了他第一次演唱《CHANGE》時的酒吧裡,唱罷,瘦子在吧檯與臺妹相遇。但由於兩人是在社交軟體上follow的,瘦子好像不太記得臺妹。
臺妹問瘦子:你不是還邀請我去看你家的貓嗎?
一開口就知道是老情種了
而這一幕都被臺妹的現實男友看在眼裡,結合前幾部的猜忌與爭吵,接下來的一幕便於《CHANGE》裡的MV連通了:男友開槍射向了瘦子。
但另一個世界裡的瘦子卻安然無恙,除了蹚在水中,被男友奪走了手機——其實和她聊天的瘦子一直是她男朋友,因為在網絡上,只要誰拿著那個人的手機,他就可以是誰。
而所謂的另一個世界,便是眾生的靈魂世界。
在社交網站上follow了一位女生,好比一段單戀,而在網際網路時代中,一種偷窺的快意讓這樣的單戀更顯得變態。這種變態,來源於肉體的自卑或是嫉妒。
發光的一幕
看得多投入
露背晚禮服
想碰妳肌膚
別人的媳婦
讓人多嫉妒
——瘦子《Follow You》
男友想要一個完美的身體靈魂來吸引臺妹,但他還是他,吸引臺妹的,其實是他假扮的瘦子。而當男友槍殺瘦子後,在那個踩著水的世界——靈魂的世界中,奪走手機的那幕似乎在說男友在靈魂上取代了瘦子,坐上車後也變成了瘦子。
換言之,在這個按下快進鍵的網路上,每個人都在靈魂出竅。
但先別急,因為瘦子跟我們說:WAIT.
結合歌詞裡的一些記憶碎片,這首名叫「WAIT」的歌,在瘦子新專的前一天發布,別有意味。MV匯聚了國蛋、熊仔等臺灣說唱的中流砥柱,而歌詞裡出現的「二手車」、「範本」等字眼,不禁讓人想到了6年前的那首《敞篷車》。
「光腳丫子 走在海邊 公主的castle。」
而如今,單飛後的瘦子真的去向了菲律賓的海邊,他說那是一段簡單放空的原始生活,仿佛在等待潮汐的洗禮——由此,靈魂便可以脫殼,得以上路。
昨天,瘦子終於發出專輯《靈魂出竅 OUTTA BODY》,繼小春交出一張EP的半年後,作為頑童的第二張SOLO專輯,瘦子出竅,但不出格。
說是出竅,是因為在這張專輯中,瘦子把自己從情情愛愛的男女角色中脫離出來,以看似好懂的男女情愛關係,隱喻現代社會的各種諷刺現狀:關於人、關於社會、關於科技。
而之於聽眾,這張專輯也同樣飽含期望,瘦子不用說教的方式,只輕鬆地唱出腦中的旋律,讓聽眾邊點頭邊心神領會。
十年前的夏天,西蒙從頑童的歌中聽出了那段承載夢想的旅途。十年後的夏天,冰鎮汽水,兩三首旋律,西蒙從瘦子的音樂中感受到的,是那抹脫離種種煩惱與束縛的Chill。真的,單飛後的E.SO太適合夏天了。
雖說旋律在比重上超過了RAP,但整體來看也並不出格,反而在R&B、New Soul以及Gospel等元素的填充下,豐富著專輯的音樂性,注入了絢爛的色彩。「冒險王」向「全能王」進階,這也是正是瘦子「CHANGE」的一種表現。
而瘦子的另一種「CHANGE」表現在溫暖上,在這張專輯裡,瘦子以愛之名,以小見大,曲風也變得輕快chill,充滿甜蜜——這足以讓人感慨,讓人溫暖。
因為曾經瘦子不「溫暖」的時候,也很「壞」。
但此時,三十而立的瘦子,早已將九局下半之年的銳氣與鋒芒演化成了如今的知性、溫和與深沉。而不變的,還是那份來自木柵116的初心。
夏天多的蒼蠅依然趕不散
木柵的8月We all doing fine
脫掉外套希望沒人注意
他們靠近我就知道是你
——《Don't Worry About Me》
這首歌收錄在瘦子新專的第一首。「木柵的8月We all doing fine」,如今的瘦子早已不再會因為講出「木柵」這個地方而受到嘲笑——十九年前,瘦子從郊區木柵來到臺北參加battle,木柵那裡坐落著臺北的動物園,瘦子的對手用著「動物園」的段子來嘲笑木柵,嘲笑瘦子。
當靈魂出竅的瘦子返回來再度審視這段經歷時,他或許也會留意第一次battle時特意準備的帽衫衛衣和Air Force,但想必,他也會在意,當年在他身上,終究有一種不關乎物質崇尚的real——一如十九年後的這首《Money Bag》。
他說背包越大 越是好看
你該花一輩子 將它裝滿
這星球的體溫 降不下來
企業的工廠 tryna get more stack
——《Money Bag》
頑童宣布單飛後,瘦子他決定獨自一人前往杳無人煙的菲律賓愛妮島放空,他躺在深不少的海水裡,享受著原始的情緒,而他在當地只用兩、三百塊帶回的涼鞋和太陽眼鏡等單品,甚至被人詢問是什麼潮牌,他更意識到物質崇尚的概念不是自己產出的,其實都是社會給予的。
瘦子決定從這種現象中脫離出來。
而這大抵是因為瘦子的人生早就已經無所求。
我曾經因為成功的路必須花很久
路遙知馬力大家死撐到最後關頭
其實我的人生早就已經無所求
天在眷顧不需要手法
——《So Good To Me》
這是「靈魂出竅」裡的第八首歌,西蒙聽到這裡,越來越能感受到陳昱榕作為饒舌歌手的一種社會性抱負與願望,關於女孩,關於基建,關於幸福.這這不禁讓西蒙想起《Just Believe》中,那個因夢想而偉大的瘦子。
「他相信蛋堡的話,這一切都是過程。」
如今,瘦子把那些過程都經歷了,於是此刻也得以說:「My life is too good for me.」
這便是瘦子的又一次靈魂抽離,聖火傳到Tokyo,他也化身為兄長,為別人護航。
瘦子說:「我做了一張專輯,一張最像自己的專輯,它可能不像頑童能夠大賣,或在KTV裡狂點,但是我很滿意,也一定要發。2020我會跟著這張專輯好好地再活一年。」
2020,全球暖化、森林大火、貧富不均、病毒蔓延.瘦子的靈魂從hiphop音樂本身的嬉笑謾罵中脫離出來,在最不嘻哈的六根清淨海島旅行中,反思、審視這我我們周遭的林林總總。
現在的瘦子能像《太陽》那般在你焦慮苦悶的時候不動聲色地照拂你,亦能在荷爾蒙最發達的炎炎夏日裡,以最從容不破的語氣告訴覬覦愛情的你,可能要面臨的《伯父》。
2020,讓我們跟著瘦子,一起「靈魂出竅」,也一起,好好再活一年。
左下角閱讀原文,感受「靈魂出竅」的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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