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日記|沈昌文先生的最後一天

2021-02-13 胡洪俠夜書房

「2019年7月,我們約沈公去了一家照相館,為《八八沈公》一書拍攝封面照片,沈公笑言,『我怎麼那麼年輕美貌啊。』」採自草鷺俱樂部公號。本文配圖均來自此公號。

2021年1月10日,是沈公昌文先生在此世間的最後一天。他平生喜歡做的那些事,比如組稿編書、呼朋喚友、召集飯局、逛店買書之類,這天他一件也沒做。他只從從容容地做了一件事——黎明時刻,沉陷夢中,不願再醒,一言不發,走了。

他開啟了他自己的最後一天,卻只是開了個頭,給我們留下了多少驚詫,多少慌亂,多少悲傷,多少懷念。在他的這最後一天,只有他的黑甜鄉是完整的,而天亮後的一切都是破碎的。

我在這裡隨手記下2021年1月10日我的所見所聞所寫,然後集碎片而成一篇特殊的「非日記」。將來我那本《非日記》萬一有重印之日,我要把這篇附在書中序言的後面,因為那篇序言,是沈公給我寫的。

1

凌晨三點多才一頭睡倒。十點醒來時見北京冠生大哥九時許發來微信:「沈公昌文先生方才辭世往生😭(在家中無疾而終)。」乃大驚,不敢信,又不能不信。張冠生不是道聽途說、以訛傳訛之輩,出自他口中的消息幾無求證之必要。可是搜索網絡,卻並無消息。遂微信俞曉群:「大哥,需要我幫什麼忙?什麼時間正式公布?」他回:「剛才知道中國出版集團在安排。」又微信鄭勇,他回:「早晨接到沈懿消息,沈公夜間平靜辭世。昨天尚在商量入住醫院事,不料走得如此突然。今天三聯在和沈懿商量後事。餘情待續告。」

至此方漸漸相信,沈公真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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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號中翻出2019年給《八八沈公》一書寫的《沈公十日談》,加了幾句按語,與十一點十二分發出。

按語:「一個多小時前,接北京朋友微信:沈公昌文先生辭世往生😭(在家中無疾而終)。一時驚住。一時再問北京朋友,說「沈公夜間平靜辭世。昨天尚在商量入住醫院事,不料走得如此突然」。一時去網上找消息。一時不知做什麼。翻出前年寫的《沈公十日談》。我這篇長文本是2019年春應《八八沈公》編者之約而寫。今天再發一次,送沈公遠行。」

此時微信朋友圈沈公去世的消息漸多。

3

十一時二十一分,安排小謝在晶報APP編發沈公去世消息,並轉發我那篇《說不完的沈公讀不完的書》。半小時後,稿子在新媒體發出。小謝感慨說:與沈公告別,像是與一個時代做了告別。我答:是啊!我們這一代成長的那個年代,明白無誤地沉入了歷史。

4

把《說不完的沈公說不完的書》轉到微博,加如下按語:

二零二一,一月十日,沈公昌文,與世長辭。《讀書》遺音,頓成絕響;「京華飯局」,從此難覓。「吃喝玩樂,坐以待幣」——唯有沈公,授此秘笈。斯人一去,「閣樓」沉寂;書海茫茫,「編者」幾稀!《八八沈公》,橫空出世;滬上歡聚,宛如昨日。微斯人也,何處請益?天寒地凍,沈公安息。

最後兩句超字數了,放不下。我覺得也可能是天氣太冷的緣故。

5

11時52分,收到澎湃微信:

胡老師好!冒昧打擾。我是澎湃新聞翻書黨的臧繼賢,想問問您可否授權我們轉發您剛發布的紀念沈公的文章?🙏

我當然同意!

半小時後,澎湃轉發了我那篇《說不完的沈公讀不完的書》。我隨機轉發到朋友圈,加按語如下:

當年我給《八八沈公》寫《沈公十日談》,因有許多話要說,竟然寫了萬餘字。我原是要表達我悠長的敬意,今天卻成了漫長的告別。

6

南京大學、浙江大學教授杜駿飛在微信上發布挽沈昌文先生聯,這是今天我在朋友圈見到的第一副輓聯。杜教授聯語如下:

萬殊開萬有,十方婆娑思問道

三鑑復三聯,四諦圓滿證讀書

聯中可見沈公恢復三聯、主持《讀書》、編印《萬有文庫》諸事,重在闡揚「八十年代以來讀書人靡不拜受沈公之德」。

7

紹培微信說:「沈昌文先生走了。當年在北京說到養生,沈先生說他年輕時就開始練因是子靜坐法。沈先生說你們一定要練,非常好、非常好。」

不知沈公曾向多少朋友推薦過因是子靜坐法。當年他也鼓勵我練,還專門給我買了教材寄來,可恨我一直沒練。我在回紹培的微信裡提起此事,紹培說:「現在開始也來得及。」

也對。

8

楊錦麟先生轉發沈昌文逝世消息時說了八個字:「老兵不死,唯有凋零。」稍後又說:「對於我們這一代人來說,沈昌文和《讀書》就是我們的點燈人。」

他還在評論區轉了@羅點點 的一篇網文。此文敘述沈公去世過程甚詳甚細。如下:

上世紀八十年代,沈昌文公在許多讀書人和喜歡《讀書》刊物的人眼裡是神一般的存在。雖然我也自認為是喜歡《讀書》的讀書人。可我算不上是特別喜歡他的人。

不管喜不喜歡,各種場合都有見面。他是個永遠背著一個碩大的雙肩包,腳蹬一雙不怎麼講究的運動鞋的隨和老頭。回想起來,每次見他都沒怎麼談過《讀書》和讀書,談得最多的是什麼好吃和到哪兒去找這些好吃的東西。沈公永遠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對座中女士無論大小都在獲知姓氏之後用一個頗老式的尊稱「×小姐」。記得有一次他給我講自己在上海學徒的時候怎麼伺候老闆娘的麻將牌局。孤陋寡聞沒有見識如我,對這類陌生話題完全不能駕馭,不僅不知如何搭話,還把沈公這付做派貼上了「從舊社會來的」標籤。這可能也是所謂「不特別喜歡」的一個原因。

今晨得知他去世,享年90歲。朋友說:早上六點,女兒發現其過世。我大驚,速速詢問朋友,遂得知他精彩到無人可比的離世全過程:沈公10月下旬出現腹水和下肢水腫,去協和住了一星期。他知道自己是老肝病,沒做進一步檢查和診斷就鬧著要出院。出院後如常生活。也吃了點溫和的小藥,但平日裡喝點小酒,去館子打包好菜啥的都沒耽誤,總之是照著自己喜歡的方式來。大女兒沈一是個醫生,對父親的照顧也從容淡定。沈公一貫不要人陪,昨晚說頭疼,沈一給他吃了片藥,有點不放心就留下來。女兒早上六點去看父親,身體溫熱,但生命體徵已經十分微弱。醫生到場時確定人已經大去。

我真的被沈公的離世深深震撼!一個人一生要修多少好事!要多瀟灑!多通透!多幸運!才能得到自然母親這麼周全的眷顧,才能有這麼一個大大的福報啊!

謝謝沈公,讓我們這些留在日益變得陌生和危險的世界裡的人,茫然四顧之餘,親眼見到了什麼是好死和善終。

點點2021年1月10日星期日下午1點

朱立利中午電話裡和我講述沈公睡夢中往生情形,和上面網文敘述大致相同。

9

有記者希望前三聯總編輯李昕談談前前前三聯總經理沈昌文的貢獻,李昕有問必答,且把答案分享在朋友圈。張曼菱老師讀了,表揚她的這位師弟說:「你的總結也很棒」。我馬上跟評:「同意曼菱老師的表揚。」

李總的答案是:

沈昌文先生的一生是「為了書籍的一生」。三聯品牌的開創,沈公功不可沒。1986年中央決定恢復三聯書店作為獨立出版機構,沈公是第一任總經理。他帶領著29個年輕的同事,白手起家,以「新銳」和「一流」作為出版質量標準,在範用先生倡導的「文化人寫,給文化人讀」的基礎上,大膽引進西方思想文化的新觀念,「領先一步」出版了《寬容》《第三次浪潮》《情愛論》和《現代西方學術文庫》中的一大批著作,在學術文化界引起巨大反響,對促進中國當代社會思想啟蒙發揮了重要作用。三聯作為「知識分子的精神家園」的品牌,正是在這一時期形成的。可以說,沈公「領先一步」的出版理念,形成了三聯的重要傳統,直到今天,一直為有社會責任感的三聯人所堅持。

10

毛尖和沈昌文是寧波同鄉。得知沈公去世消息,毛尖接受採訪時談到:她第一次見到沈公時吃了一驚,覺得「他看上去太不像知識分子了,不儒雅不清高,整個人暖乎乎興衝衝,散發著我們寧波湯糰似的熱氣。」毛尖常聽沈公用寧波話給她講往事,比如多次說過他當年在金店做學徒,遇到美國兵來掃貨,他「狡詐地」把對方稱為羅斯福先生,美國兵一秒上頭,立馬成交。毛尖說,「這個當初對付美國鬼子的方法論,頗有點地道戰誘敵深入的意思,後來卻多少成了沈公工作語法。他很鼓勵我們後進,偶爾也把我們說得飄飄然,搞得我們從此獻身寫作,回頭看看,已經離岸遠矣。」

沈公也不知一次當我面講過「美國大兵羅斯福」的故事,可見人臻老境最先湧到嘴邊的話題往往都是少年心事。沈公曾給我的《非日記》一書寫序,把我也說得「飄飄然」,從此總自認為加強兩岸三地文化聯繫是自己的責任。讓毛尖這麼一說,我就懂了:原來這是沈公「誘敵深入的工作語法」。

11

下午近五時,腦中突然蹦出一副輓聯:

知道者讀書通萬象

閣樓人情愛喚寬容

聯語中羅列了《知道》《讀書》《萬象》《閣樓人語》《情愛論》《寬容》諸書刊,竊以為這差不多足以概括沈公「為書籍的一生」了,只是不知沈公以為然否。

鄭勇微信中和我分享了李長聲先生的輓聯:

幾番風雨,幾多情懷,知道百年天下事

一代名編,一本雜誌,啟蒙全國讀書人

李長聲敬輓

長聲大哥給鄭勇微信說:「驚悉沈公遽歸道山,哀慟不已。去年未能應邀回京拜晤,竟成此生之憾。遙祭心香!因疫災肆虐,不能赴京弔唁,如果可以的話,請兄幫我寫這副輓聯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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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晚八點十分,三聯書店的正式訃告終於出來了——

中國共產黨優秀黨員,傑出出版家,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原總經理、原《讀書》雜誌主編沈昌文同志,因病醫治無效,於2021年1月10日6時在北京逝世,享年90歲。

沈昌文遺體告別儀式定於2021年1月14日上午10 時在八寶山殯儀館蘭廳舉行。

13

晚八點四十分左右,道群又發微信,懷念沈公。他說:「有一段時間幾乎每個星期都得沈公賜函教導,有事說事想到什麼說什麼,後來不寄信寫傳真,不傳真寫電郵,前年俞曉群編《八八沈公》我選了三封發表,看過的都說好看。沈公有兩集《師承集》,他這樣的信札相信更多,曉群會編起來吧。」

沈公善寫信,也善保存朋友寄來的信。已經出版的書中,我們見別人給他的信多,讀他給別人的信少。道群手中藏有沈公函札不少,相信以後一定有機會讀到。

附:道群在微博公布的沈公信札一通

元月卅一日示悉。二月四日曾奉秀玉命寄上一Fax,諒逹。秀玉因公赴美,二月二十日返。我以為金先生的書可以列入「讀書文叢」,問題是他要允許我們對文章進行選擇,有時文中還要作些刪節。我出董橋之書,即為這一辦法。你不妨將金書寄下,讓我先做起來。我會用最大的Tolerance來做這事。我相信,我的Tolerance在國內言,是無與倫比的。當然會有人比我更Tolerance,但按國內尺度而言,怕已屬「膽大妄為」了。我做編輯四十年,學識日少,而這類分寸感卻日多,此所以我輩難以在海外討生活也。

信上說得已經很明白:三聯出版海外名家的書,雖然有選擇,有刪節,但已經是最tolerrance的了。「學識日少,而這類分寸感卻日多」,此語一則自嘲調侃,一則正體現出沈公知難而上的韌性與進取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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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朋友們今天很辛苦。鄭勇晚間說:「沈公生前讓我們如沐春風,他這一走,累死人。到現在只喝水抽菸,人快昏倒了。」

朱立利又來電話,說遺體告別的日期訂了,主辦方被要求儀式要控制規模,以利防疫抗疫。我說深圳嚴控人員離深外出,北京我也去不了了。立利說陸灝也來不了北京,他們會在上海搞個追思會。

煥萍說,萬聖是沈公逛的次數最多的書店,我們需要找個時間安靜地聊聊沈公。我說,只能採用「線下+視頻會議」的形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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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沈昌文先生的最後一天」即將結束之際,草鷺諸君終於在他們的公號上說話了。

陸灝:

幾年前老沈來上海,我和他吃了飯,陪他走回賓館。到賓館門口時,老沈說:「我們就此別過,也許下個月見,也許明年見,也許再也見不到了。」雖然老沈經常胡說八道,但那次我聽了有點傷感。九〇年認識老沈,幾十年交往,忽然意識到老沈八十好幾了,總會有真的見不到的時候。但不久又見到了,依然勃勃生氣,依然胡說八道。去年十月後知道他病了,就想要去看他,但一直沒去成,客觀原因確實一個接一個,但在潛意識裡,是不敢面對「最後一面」。現在回想,去年一年未見,前年秋天在北京見的,那是快樂的相聚,並不知道是最後一面。想想老沈雖然患病,但起居如常,一覺而去,沒有彌留的慘狀,沒有辭別的傷心,走得灑脫,也好。老沈走好!

王強:

上個月在上海時還跟曉群兄說最近一起去看看沈公。今早卻得知沈公一個人走了,據說是在睡夢裡,走得安詳。沈公行前會夢到博爾赫斯的「天堂圖書館」嗎?那裡一定會是他一個「知道分子」「也無風雨也無晴」的「讀書無禁區」吧?一個「思想的郵差」就這樣在我們絲毫沒有提防的時候背著他沉甸甸的雙肩包悄無聲息地走入了那永恆的無限……沈公一路走好!

俞曉群:

雖然一個月前那次聚會,我看到沈公的狀態,心已經懸了起來,但依然希望一切都會峰迴路轉,沈公一定能夠好起來,在以後的年月裡,我們每月還會圍坐在他的身邊,輕輕鬆鬆地說著閒話,飲酒,調侃,平平淡淡,歲月無痕。活著多好啊,即使去日苦多,來年多舛,我們還是希望伴著春夏秋冬,風霜雨雪,日月星辰,天荒地老,呷一口淡酒,聊幾句閒話,慢慢地走下去……

曉群大哥還發了微博:「從沈家出來,天太冷了。來到郊外一家小酒館,端起酒杯🍸,淚水流下來……

我深知,為什麼,他在端起酒杯這一刻,淚水會流下來。因為此刻,我忍了一天的淚水,也終於流下來……

2019年上海書展期間,我主持了《八八沈公》首發式和師友分享會。這樣的畫面,今日起進入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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