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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珞珞鴨
在《中國青年報》青年之聲2019年3月29日《讀博,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一文中,受訪的諸多博士生幾乎都在訴苦讀博的壓力和經歷,對於讀博都有滿肚子苦水。
同樣的,博士生延畢也成為許多高校的常態。有數據顯示,2017年我國博士預計畢業人數是16.9萬人,最後實際畢業人數是5.8萬人,未正常畢業率高達65.7%。
作為一名在讀社科類專業博士生,我也目睹了周圍諸多師兄師姐或受困於沒有發出CSSCI論文而延畢,或因為導師因素及被其他事務牽扯精力而耽誤畢業。延畢固然是令人可惜,但並不應該成為一種常態,而應該認真總結背後的深層次原因,從而有利於自身科研生涯的發展。
以下三位師兄師姐的延畢經歷在眾多延畢的社科類博士生中頗有代表性。
走一步看一步的A師兄。
A師兄是導師的開門博士生,當時導師也並未有其他博士生,門下的碩士生人數也很少。因此A師兄在讀博的頭兩年,為導師分擔了大量的工作,包括學術會議的會務工作、財務報銷等等,而當時A師兄對於自己的C刊發表,則抱著「先不急,緩一緩等博三再說」的心態。
而到博三的時候,A師兄看到周圍不少博士生出國訪學,因此也申請了學校資助,到歐洲某校訪學。在歐洲訪學時,歐陸美麗的風光由令A師兄徹底放鬆了在國內緊繃的神經,每當想閉關著手寫論文時,又情不自禁和朋友們出去遊玩。
一年訪學很快結束,A師兄回國也已博四,匆忙寫出的兩篇論文被多家C刊編輯部拒稿,A師兄自然只能延畢。
獨來獨往的B師姐。
B師姐在讀研期間就有兩篇文章發表在北核期刊,在考博時令導師眼前一亮,收下了這名很有學術潛質的學生。但B師姐性格比較孤僻,喜歡自己獨來獨往做事和學習,平時也把自己關在圖書館或寢室自己學習。B師姐平時不僅和同學們交流甚少,和導師的交流也屈指可數。
由於研究方向的變更,B師姐和導師發生了分歧而鬧得不甚愉快,加之兩人之間缺乏良好的溝通,B師姐此後基本是獨自一人在寫論文和投稿。但直到博四最後一學期,B師姐也沒能在C刊上發表論文,延畢也成為必然。
興趣錯位的C師姐。
C師姐性格活潑開朗,在老師和學生中的人緣很好,而且C師姐情商很高,對於導師安排的各項日常工作十分拿手,能在外聯、會務接待等工作中遊刃有餘,深得導師信任,自己也對事務性工作越來越上手。
但是一談到論文寫作,C師姐就皺起眉頭,有一種本能的抗拒和懈怠,經常看十幾分鐘論文就忍不住拿起手機刷刷微信票圈或者微博,一天下來也無法碼多少字。
C師姐甚至私下裡表示,自己覺得從完成事務性工作中更能獲得成就感,而不是看文獻和寫論文。這種「興趣錯位」的結果就是,C師姐的論文寫作速度很慢,甚至一年都無法完成一篇期刊論文的初稿,更別說開始漫長的C刊投稿之路。到了博四最後一學期,C師姐才勉強投出第一篇論文,目前論文還在期刊的審稿中。
總結以上三位延畢師兄師姐的經歷,可以發現有一些容易導致博士生延畢的致命原因:
第一,對讀博缺少合理的科研進度規劃。
在文科類特別是文史哲專業博士生和老師中,有一種觀點是讀博前期不需要寫論文,要多攝入,少輸出,等到功底火候到位時,再提筆寫論文。雖然我們要承認文史哲專業是需要深厚積累的專業,但在C刊版面日趨緊張的大環境下,儘早提筆寫論文,不僅能在漫長且未知的投稿之路上贏得先機,同時也能在動筆寫作中逐漸提高自身寫作能力。缺少合理科研進度規劃還體現在,一些博士生盲目追求熱點,沒有形成自身穩定的研究領域和方向,往往盲目跟風、淺嘗即止,表現為「打一槍換一炮」的科研投機主義。
第二,在科研中閉門造車。
雖然文科專業在理論上可以做到「一臺電腦搞科研」,但是在科研中閉門造車,缺少與導師、同行的交流,往往會極大限制博士生的思維和學術視野。同時,在與導師、同行的交流中,博士生還可以更直觀地了解科研生態環境和學術發表規律,汲取前輩的寶貴經驗。
第三,對自身是否適合讀博缺乏深入了解,造成進退維谷的困境。
許多延畢博士生對自己是否適合讀博缺乏了解。這裡所說的缺乏了解,包括了兩種情況:
因此我們也能看到一些在過往考試中屢屢考出高分的學生,在進入博士生階段反而科研無所進展。另外,像上文中的C師姐,更屬於典型的「興趣錯位」,即她更適合從事事務性、交往性的工作,也能在這類工作中取得優異成績,而科研需要的穩重、靜心特質,恰恰是她身上所欠缺的。
博士生延畢是一個各種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而自身科研能力的欠缺往往是最核心的原因。但如果提前做好科研進度規劃,勤於寫作和思考,用開放的心態迎接挑戰,正常畢業乃至提前畢業依舊會是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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