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5日,陳昇發行了新專輯《南機場人》,一張寫給臺灣眷民村的專輯,一張寫給麗風錄音室的專輯,一張依舊寫給過去但是說的卻是現在和未來的專輯。《歸鄉》寫的是故鄉,陳昇自己的故鄉,而《南機場人》寫的是他鄉,外省人的他鄉,可是這個他鄉與我鄉之間有種奇妙的分裂與融合共存的感覺。
離開我鄉來到他鄉,出、不走亦或是真正的出走,這些感情的表達之背後是一種自由,一種做音樂大半輩子,經歷了那麼多大風大雨或者小風浪,磕磕絆絆冷暖自知走到今天暮年的陳昇達到的一種新境界,自由的說書人,是今年跨年的主題,也是陳昇在這兩張專輯給我們完美詮釋,向歌迷傳達的訊息。
陳昇用了總共12首歌的長度,講了一系列的故事,外省人的漂泊、進行秘密任務的空官、這裡面有失落與彷徨,有對時光流逝的感嘆和說不清的鄉愁,那些留戀的過去在一一老去與凋亡,眷民村在漸漸或者已經成為過去,而專輯錄製的錄音室也將拆除,那是陳昇唱片錄製的永恆回憶之處。
陳昇這次特意請來老音樂朋友們一道錄製這張回憶的專輯,《斑駁》即是告別之歌,儘管是回憶,但是我還是要強調,時間她不會為任何人停步,我們抵抗時間的唯一工具就是回憶和自由表達,這也是陳昇這張專輯給我的最大感觸。
《黑夢》是這張專輯裡最早發布出來的歌,提綱挈領的破題。萬千青年,他們曾經意氣風發,風華正茂;時代的鐵輪碾過,烽火倖存,拋槍棄甲;一生動蕩,一世多艱,萬千心事誰訴。不知道屬於哪裡,不知道信仰為何,看不透人情詭譎,真像是一場黑夢。
《菟絲花》有很好聽的和聲。從這首歌開始,專輯逐漸豐富起來。《投機者》加上了節奏,歌詞變得更為尖銳,歌詞實在精彩,想要全都摘抄下來。升哥是臺獨嗎,認真想想就知道。這是那個時代共有的迷惘,戰爭還沒打就宣告了失敗,身邊的同盟和朋友也不見了蹤影,臺灣成為了亞細亞的孤兒,夢要怎麼做下去?
人與人之間的悲傷終歸是不相通的,尤其是鄉愁這種私人的情感。我無法理解外鄉人在臺灣的迷失,也許許多年以後,我終於慢慢會懂得。外面的世界對於鄉村裡的孩子來說總是充滿了神秘的美好,無時無刻不撩撥著少年人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