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堂盡頭的白色聖誕節,是他未曾遺忘的深情 | 深夜唱片店 Vol.5

2021-02-11 浣熊唱片


第一次見到老齊是在去年的市集。

 

大概是八月中旬,我們在離唱片店不遠的街區參加了一次復古市集。

 

市集人來人往,大多都是帶著小孩或者牽著狗的年輕夫婦,對唱片興趣不是很大,除了賣掉幾個帆布袋之外一直沒有開張。

 

我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觀察過往行人的抬頭紋時,一個老頭在攤位前停了下來。

 

看上去60多歲,蛤蟆鏡、大背頭、金鍊子、黑色手包,很是精神——是個老克勒。

 

「您好,隨便看看!」我說。

 

精神老頭盯著滿滿一筐唱片,嘴角掛著一絲笑,用上海話問道:「儂賣額是膠木唱片伐?」

 

老頭的聲音甚是沙啞,一幅菸酒嗓。

 

我不是上海人,雖然能聽懂一點上海話,但是他含混不清的言語很難辨別,於是我裝作沒聽懂的樣子,往前湊了湊。

 

「你這裡賣的是膠木唱片哇?」老頭改用普通話問。

「對,準確來講,這是黑膠唱片。」我糾正道。

「我家裡以前有好多的,和你這個一樣,圓圓的,」說著他用手比划起來。「沒想到現在還有賣這個的。」

「對,現在又流行起來了。」

「可是沒多少東西嘛。」 老頭翻著筐裡的唱片說。

 

我遞上店鋪的名片,指了指印在上面的地址:「我們的唱片店在這裡,有空可以來坐坐。」

 

浣熊唱片的名片

老頭把墨鏡拉下鼻梁,拿遠名片仔細看了看說:

「好額呀。」

「您怎麼稱呼?」

「叫我老齊。」

「好嘞。」

 

過了一周,老齊真的來了,而且真的只是來坐坐。

 

那是一個清早,天氣還不算熱,我急急忙忙趕來開店,大老遠就看見一老頭,穿著紅色polo衫、綠色長褲,惹眼地站在商場門口。

 

「嚯!人可真是越老越騷。」我一邊和自己說著話,一邊往店裡走。

 

老頭看見我大聲打了聲招呼,我聽見沙啞的嗓音才發現是老齊。他手裡還提溜著一個方盒子,看上去像一臺老式手提箱唱機。

 

果不其然,老齊跟著我進店後把它攤開放在桌子上問我:「這是我家裡的,放了很久,前兩天翻出來插上電發現不動了,你看看還能修嗎?」

 

這是一臺磨損嚴重的老式唱機,早已看不清銘牌。

 

「唉,」我在心裡嘆口氣:「又是個麻煩事。」

 

我給機器通上電,燈也不亮、唱盤也不轉,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用螺絲刀拆開了機器,仔細檢查一番,才在機器內部的塑料殼處發現了「Braun」的字樣。

 老齊同款 Braun"PC3"可攜式唱機

機器內部腐蝕嚴重,好像還被重重摔過,零部件一個個無精打採地躺在裡面,好像剛結束體測的高中文科班。

 

忙活了半個多小時,我放棄了,轉頭告訴老齊:

 

「勸您別修啦,意義不大。」

老齊失望地嘖了一聲:「可惜了。」

「不過……這機器是家裡自用的?」

「對嘛。」

「這是拜朗欸,西德牌子。您看來不是一般人?」

「小夥子,有眼光!」老齊咧著嘴笑了起來,一屁股坐在試聽區的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能在你這聽聽唱片嗎?」

「想聽啥?」

「放啥聽啥。」

 

那段時間老齊沒事就來坐會。

 

每隔幾天的清晨9點半,老齊就站在商場門口等我開店,最奇特的是:他幾乎從未穿過重樣的衣服。

 

九月的天氣愈發炎熱,老齊卻總是換著法兒地換行頭,我偶爾會想像他的衣櫃到底有多大。

 

他常常拿著一卷報紙,日常寒暄過後就自己坐在角落看報紙,隨便我放什麼唱片,一坐就是一早上。

 

老齊在的時候,我會放些口味相對老一點唱片,什麼大樂隊爵士啦、施特勞斯啦,或者周璇、白光之類的。

 

本以為他會喜歡些時代曲,沒想到他倒最鍾愛Louis Armstrong。

 

就這樣,老齊陪我和其他的店員度過了九月的大部分時光。我們倒也不覺得煩,能有一個「熟客」陪我度過早上的閒散時光也是極好的——雖然老齊幾乎從未消費過。直到十月底不知名的一天,老齊突然託我幫他找一張1949 年10月14日的唱片。我記得那天我正在放一張Louis Armstrong的精選輯,老齊聽到之後突然來了興趣:「觀察細緻!」我翻出那張唱片,對比了上面的浣熊標籤:「之前那張是1968年的,現在這張是1972年的。」「好呀好呀,找什麼?」聽到蹭了許久沙發的老齊準備消費了,我也突然來了興趣。「但我不知道是什麼歌喲,哼給你聽聽。」說著他不顧其他顧客的異樣眼光,自顧自地哼唱起來。老齊的嗓音顫顫悠悠,像極了隱匿在深坑內的泉水,渾濁、空靈而神秘。雖然算不上好聽,但還好不跑調,像是反覆聽了很多遍後條件反射般的肌肉記憶,即便偶然有一兩個音較為含糊,但總能夠精準地命中音調。這個旋律聽上去不像中文歌,我皺著眉頭讓老齊又哼了一遍。「白色聖誕節!」末了我突然分辨出來:「是Bing Crosby的「White Christmas」!」「啥?」老齊一臉漠然地看著我。我從店裡找出一張收錄這首歌的唱片,放給老齊聽。唱針落下,音箱發出「嘭」的一聲後,Bing Crosby溫暖的聲音緩緩傳來:I'm dreaming of a white ChristmasJust like the ones I used to know老齊聽到愣了一下,攥緊了手裡的報紙,敲著左手手心,興奮地說道:「對,就是它!」
「美國歌手Bing Crosby的「White Christmas」,1942年發行,賣出超過1億張,是世界最暢銷的單曲之一。」我解釋道。「哦……」老齊撓了撓頭,看著轉動的唱片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唱片進入第二首歌,老齊從白色聖誕節裡走了出來,他清了清嗓子對我說:「嗯……幫我找一張1949年10月14日的唱片吧!」「啊?」我犯了難,雖說它發行量巨大,但真要找一張具體日期的唱片也不簡單。老齊看我面露難色,接著說道,「錢不是問題,找不到也沒關係。」Bing Crosby「White Christmas」單曲第二天我上廁所時,突然想起這事,於是打開Discogs,點擊搜索「White Christmas」,隨後給幾個朋友打了電話。過了一周,老齊又來了,這次他是晚上來的,看樣子喝了點酒,臉上紅撲撲,穿了一件明黃色的夏威夷襯衫,上面還有綠色的椰子樹圖案,整個人看起來五彩斑斕。「嗨!小夥子,找到了嗎?」醉酒的老齊看見值班的是我,咧開嘴笑眯了眼睛,扯著嗓子問我。「喏,找到兩張。」 我從貨架拿下兩張唱片遞給他,「不過很遺憾,和您的要求不是完全吻合。」「一張是1949年10月17日加拿大發行的原版單曲唱片,另一張是1963年10月14日美國發行的Andy Williams翻唱版本。」「一張差3天、一張差14年,但真的盡力了,託很多朋友才拿到。在特定一天找一張特定唱片要碰運氣,就像要在池塘裡釣到一隻白化的魚。」我停頓了一下補充道:「要是只找特定一天的唱片倒是簡單很多。」Bing Crosby「White Christmas」(1949)Andy Williams「Christmas Album」(1963)「沒事!那就這兩張吧,我都要了。」 老齊局氣地擺擺手,又笑了起來,然後塞給我幾張紅色鈔票拿著唱片就要走:「不用找了!」「您等會,」我叫住老齊,「送給齊太的生日禮物是吧,我免費幫您包裝一下。」我從包裝區選了紅色包裝紙和白色絲帶,一邊打包一邊稱讚老齊:「那個年代過來的人能喜歡這個,看來齊太家境不一般。」老齊背過手說:「她小時候住在法租界的弄堂裡,上次那臺唱機也是她家裡的。」「難怪了,不過...那時就能聽到西洋流行樂不是件容易事吧。」「她爸爸挺有一套,家裡有很多稀罕東西,她說小時候家裡傭人總是會給她放這張唱片,她還不會說話時就會跟著唱了。」「當然啦,她嫁給我後,這些個老物件就都成了嫁妝來到我們的婚房,晚上下班後,她就愛放給我聽。可是啥我不懂的,對音樂一竅不通。」「她喜歡蠻多音樂的,經常放唱片給我聽,爵士啦、古典啦什麼的,有時還會跟著唱,不過放得最多的還是這張,」老齊用下巴尖指了下我手中的唱片,「它叫啥來著?」「對,白色聖誕節,」 老齊搖了搖頭,「可是後來動亂年代,東西都被砸了,只剩下那臺唱機,什麼都沒啦.」說到這裡,我才系好唱片包裝上的蝴蝶結,給唱片打包對從小就頭疼美術課的我來說是個難事。我把打包好的唱片遞給老齊:「喏,包好了。有空叫齊太太來一起看看唄。」「哦,忘記告訴你,」老齊接過包裹,狡黠一笑,「她已經不在啦。」從那以後,老齊又來過幾次,有一次還買走一臺復古樣式的喇叭花唱機。後來入冬就慢慢看不見他了,到今天為止,我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過老齊了。他不會用手機,所以肯定不會看到這篇故事,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來商場時沒有隨申碼而被拒之門外呢?也希望今年的聖誕節,在弄堂深處、在他的婚房裡,依舊能響起「白色聖誕節」,就和半個世紀前一樣。在這個偌大的城市中,每個人都像座孤島,懷揣著無處安放的情感,又總是被數字時代的高牆隔離開來。去年4月份,我們開了一間獨立唱片店,到今天大概一年半的時間。這期間發生了許多故事,有的溫暖、有的悲傷,唱片店無形之中成為一個情感的容器,海綿般吸納了太多人與人的際遇。我擔心它們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被遺忘,於是記錄了一些下來。以後的夜晚,我偶爾會來講述一則故事,它發生在浣熊不是唱片店,有關唱片、音樂、還有人與人。姑且叫它深夜唱片店吧,興許以後還會換個名字,看心情。實體店:上海市中山東二路600號BFC文創裡B145
營業時間:周一 - 周日 10 : 00 - 22 : 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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