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從拍廣告到當演員:要閃閃發光
譚飛:來我們這兒的都說真話,歡迎週遊來到《四味毒叔》。
週遊:謝謝老師。
譚飛:昨天你沒講完,你怎麼從書模進了表演圈,是被誰發現了?
週遊:也沒有被誰發現,做了書模以後才知道哪怕拍照片也要有感情流露,因為它是從小說裡面挑了一些,然後變成插圖。它需要情感,需要表達,只是用照片記錄下來了。那一刻我就知道,原來情緒、情感,這些東西等於在我心裡埋下了一個表演的小種子。後來還是沒想好做什麼,那個階段很迷茫。因為太早離開學校了,很多東西就會讓你知道,哦,這麼麻煩,這麼難以接受,或者是這麼討厭,都會有這樣的情緒。那就還得繼續生活,就開始繼續做這一些事情,比如幫攝影去當燈光助理。
譚飛:所以我們現場打燈的小夥伴也別著急,今後也有可能當演員。
週遊:後來是因為攝影師很好。他有時候需要模特來找我拍照,那個攝影師他叫王玉文(音),我現在都記得他,讓我掙了一些錢。他拍一些大活也會叫著我,說讓幫忙拿著燈學學攝影,其實有一個階段我是想做攝影師的。
週遊:後來有一天,突然在某一瞬間,我在公交車上突然覺得那天那個光特別黃,北京那條路特別直。在十字路口等紅燈,開過去的時候,馬路特別黃,金閃閃的,我覺得我都閃閃發光的,周圍的人好像也都閃閃發光的,我一個閃閃發著光的人,為啥我不能去做一些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得勇敢一點,不能總是窩在一個地方,去試試看追求自己的夢想,我的夢想是什麼?我腦袋裡面第一個念頭就是演員,就那一刻,好,那就去做了,我就做了。我給我爸打電話,我說我想做演員,我爸說你好不容易做個事情,你就堅持做下去,你怎麼一會兒想做這個,一會兒做那個。我說但就挺想的,他說那你看吧,我說行,掛了電話。我說我就想做演員,什麼都不幹了,就做演員。然後我就徹底北漂,當時還不是徹底北漂,有時候你不行了,還得回南京住一住。跟我發小兩個人徹底北漂了,他來北京參加選秀比賽,當時那幾年比賽比較多,我也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他來了我說走我們一起,就徹底來北京了。
週遊:來北京以後蠻難,就完蛋了,徹底完蛋了。我們兩個人睡在一個地方,我還行,我睡一個床上,他睡地上,我們兩個人擠一個很小的房子,天天發呆,就那種發呆,呆到我都能感覺空氣是靜止的,那個葉子的感覺是慢悠悠的,也好在有那個時間,你有時間能讓自己去思考,放空,人是特別需要這個階段的。然後就天天待著,反正沒事我也接一些散活兒,比如說某個服裝品牌,叫我去一天幾百塊錢,類似淘寶模特,拍拍就趕緊換衣服一天一換,也有一些錢。先生活著,後來也會在網上發一些資料,印一些照片,跑跑組,人家看你照片點個頭,我後面不知道寫啥。身高、體重、姓名,啥都會寫。人家要的是看你拍過什麼戲,跟哪個導演合作,學校是哪,老師是誰,你一問都三不知。後來我說不行,這樣下去就完了肯定不行,我就在網上也投一些簡歷,也在想一些辦法。
週遊:好在時間多,一邊做這些事情,我一邊在看電影,打發時間,每天都可能看三四部,閱片量很大的。後來我最好的一個朋友跟我說,有一個廣告casting,公司很難去面試,他說這個應該靠譜,走咱倆去。我就去了,桌上有個平光眼鏡,我就順手拿著走了。其實我那天沒想試,正好Casting的人也不管你是誰,一張卡往你面前一遞,填吧。我就看我朋友他說來都來了,填唄,我就把我名字寫上,然後就進去試鏡了,好多男孩,好多年輕高大,各個院校的男孩都在試,我看了一圈發現沒有人戴眼鏡,我想一下,把眼鏡戴上。
譚飛:你也挺聰明,獨特一點。
週遊:戴上以後就去試鏡,一個老外,外國導演,在那試鏡,就讓我試,演一演,其實可能是我第二次所謂的真正站在所有人面前表演。然後吃巧克力,那是士力架的廣告,怎麼演吃完巧克力以後變身。我演完就走了,隔了兩天,打個電話讓我們倆再去試一下,好開心,去了又演,然後隔了三五天,又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那個廣告選中我了。
譚飛:這機率真是挺低的。
週遊:非常低,我就去了以後就問老外,我也不會英文,就問他翻譯,我說:導演,為什麼會選我?他的翻譯告訴我,導演說了,因為他喜歡你這副眼鏡。我就開始了我人生的第一部廣告。廣告播得不錯,有一些群頭就知道我了,也有一些廣告公司知道我了。那些群頭有時候就給我打電話,帶我去見組,到了一家廣告公司,那天北京太冷,他讓我站了兩三個小時,我還有一點氣憤,想為什麼不能上去等,上去以後拍了照片我就走了。招呼都沒打,就跟群頭大哥說哥我走了。回家以後,Casting公司的老闆,現在是我不錯的朋友,他在朋友圈找,發我照片,說誰認識這個男孩,後來反正就要到我電話讓我去試鏡。那一年我就拍了京東,拍了五六條,脈動拍了兩三條。我當時就覺得人家的大學四年是在學校裡面的,我的大學表演是在影棚裡面跟試鏡裡面,更直接,因為那些導演總會告訴你他們到底要什麼,他那一鏡可能不是三五條,是三五十條不停模擬,你一個笑他都會要求今天你能笑出多少種,你給我笑出多少種。我覺得這才是一個魔鬼訓練營你知道嗎?
週遊:當然,我很喜歡魔鬼訓練營的原因是,我也有收入,又能在這個圈子裡面認識這些年輕的導演。它對我體力也是一個考驗,沒名沒錢啥都沒有的時候,拍到什麼時候結束就什麼時候結束,經常兩三天不睡覺地拍,那段時間我是狂接廣告,最多的是一個月拍過21天廣告。
譚飛:就9天休息。
週遊:那9天裡面,我還要試鏡,跟別人打電話談這一天我拍攝的價格是多少。然後幾乎是這樣,在北京、廣東、上海、香港、深圳,因為那幾個城市是拍廣告最多的,我就到處飛。經常早上一覺睡醒起來,5點我就往機場跑,等我一收工2點我趕緊往床上躺,不管在哪裡,不管是哪張床,不管是什麼事,馬上就睡,可能睡不著,腦袋裡面興奮的,我都說讓自己睡,不睡覺我身體受不了,就是這樣。
週遊:我當時已經靠廣告掙到了一些錢,第一桶金算是吧。我們還買了一輛小車子。一直到有一刻我下了飛機到了北京,那個車停在T3還是T2忘記了,落了全是灰,厚厚一層,我就上車把行李放好,坐車上,我就哭了。我很少哭的,給我一下弄的,我當時就有點崩潰了。那段時間身體也累,精神各方面可能都是有點算亞健康,後來我就覺得不行,我又到了一個節點,我開始不做了不拍了。
譚飛:但我想插問一個,我也看你那麼的辛苦,但是其實以你的條件,那時候是不是也有一些比如說富婆什麼的,說週遊別那麼累了,我來養你?
週遊:見不到,不會有這樣的事情,對,沒有這樣的事情。要是有這樣的事,我性格也不行。
譚飛:你馬上就拒絕,不可能的。
週遊:我還是喜歡靠我自己,要不然我也不願意這麼拼。後來我就突然覺得不行,我還是想做演員,就徹底不拍廣告了。
譚飛:當年廣告導演轉成影視導演,就把你也轉型了?
週遊:當然好多廣告導演告訴我說你可以再往前走一走,你可以試一試,你可以堅持下去,後來我意識到堅持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我不拍了,但是我堅持在自己做演員,扛著吧。
譚飛:實際上你廣告的魔鬼式拍攝也是在錘鍊你的演技,你現在如果復盤,我是這樣理解的,對你的演技幫助還是蠻大,因為它需要很準確的表達,這很重要。
週遊:當然很多人認為廣告的表演是沒有靈魂的,但是我覺得所有的表演你是需要加入靈魂,那才是好的表演。
譚飛:但會不會有另一種雙刃劍,因為你長期拍那種人家規定情境和動作下的表演,加上你自己又沒有科班學習,可能大家更多是看重你本色的一些東西,在今後的角色創作上就會有局限性。比如說人家用週遊就想到我就用這種行嗎?壞的男生,有沒可能這個也給你帶來一種標籤呢?
週遊:我有考慮過,見組的時候也會有人,是從外貌或者感覺上去對你做個判斷,後來我接受這件事情,我覺得這很正常。誰不是用眼睛去判斷人,很少有人有時間或者願意去用心判斷一個人了。不好的地方是就像您說他會把我歸類成、局限成某一種演員,但這其實不應該很快打破,它是需要積累的某一個角色,那個角色就需要時間,你碰到它,發生變化,當你不斷積累到某些形態的時候,自身氣質感覺也會有一些調整。我覺得這很正常,不用急於去打破任何事情,自然來了角色,我就好好準備它,然後跟任何人相處,你覺得特殊的人特殊的性格,就把這種感覺記下來。記下來以後,我相信有一天別人有時間用心看你,跟你必須要相處的時候,他會發現你某一刻的感覺,也許那個角色他就會交給你了。
二、每部戲是每個階段的最好狀態
譚飛:那就說到《野馬分鬃》,剛剛結束的平遙國際電影展你獲得了蠻高的榮譽,費穆榮譽的最佳男主角,相當於影帝。影展上你還是第一次看成片,作為觀眾你怎麼去評價這部電影?
週遊:第一次看電影的時候,不管是我自己的還是別的電影的時候,我手上全是汗冰涼涼的。
譚飛:還有點緊張。
週遊:書鈞在我旁邊,我摸了一下他的手,意思告訴他說我很緊張,我很激動,因為是我第一部主演的電影。看完那天我還是挺開心的。
譚飛:當時頒獎詞說是你最大限度地抹去了表演,你怎麼看這個評價?
週遊:在拍《野馬分鬃》的時候,就像我剛剛說的,每一個戲都是我那個階段最好的狀態,我會拼盡全力去做這些事情。前期的工作一切我都做了,對於這個人物的了解,對於導演的了解,對於他想表達的事情,對於我想表達的事情,都已經很細化的在我心裏面。到現場那一刻,我覺得這是一個很自然的過程,那一刻我就是那個人物,所做出的任何的判斷,方式表達。
譚飛:其實並沒有特別刻意去設計,只是說讓自己跟這個角色融成了一個人。所以你就帶著它的溫度和印記和氣息去成為這個人了,但是你沒有想過我是用什麼技巧去成為這個人。
週遊:對,沒有想過,突然有人問我說你的技巧是什麼?你說我沒技巧,我說沒技巧也不對,因為我也準備了很多對這個人物的分析,這一切是需要技術跟技巧的。同學們問我你是怎麼做到這些技巧的,那一下其實我也蒙了。
譚飛:分析技巧是特別扯淡的一個事,自己分析自己的技巧就更可能不知道怎麼去。
週遊:就不知道怎麼去表達去說了。
譚飛:某一種所謂的經典定格,有時候就是各種巧合在一起,包括自己的努力的結果,包括突然一束光打進來慵懶的那種狀態,臉上的陰影,會成為所謂影史經典的一些畫面,有時候可能並不是刻意為之。
週遊:那都是巧合,也不能說都是巧合,就自己努力加運氣吧。
譚飛:那麼這部片子其實也入圍了今年坎城,但是因為坎城這次不評獎,只推了一個片單,是不是覺得有點遺憾?
週遊:遺憾是有的,但沒去成也就沒去成,啥也沒多想,然後就去平遙。平遙我覺得挺好的,我覺得就像家一樣。能在這個地方播放我的電影很好,我家人也去了,為了看《野馬分鬃》我讓我媽也去了。
譚飛:媽媽感覺怎麼樣?最後。
週遊:她就覺得挺好的。最起碼如果在坎城放的話,我爸媽是去不了的,他們不願意折騰。去平遙我爸媽就很方便。我家人能看到我最滿足,而且我身邊的所有跟我一起參與過的《野馬》的工作人員也都能看到,我是最開心的。
譚飛:其實家長的主要心態我告訴你是這樣的,你爸媽肯定原來說我孩子有點不務正業,現在突然發現他走紅地毯了,他得影帝了,他《風犬》很火。好給自己親戚朋友說,你看我們家週遊,現在走正路了,家長還是這個心態。但是講點嚴肅的問題,因為你也是個青年演員,但現在社會上總流行一個說法,可能很多青年演員演技是不過關的,但有些人還流量挺高,知名度挺大,你怎麼看這個現象?
週遊:我覺得每個人做成功一件事情都需要很長時間的積累,我是覺得只要你熱愛這件事情,你一定能做好的。
譚飛:你覺得《野馬分鬃》對你本人的意義是什麼?如何理解電影中的吉普車和野馬這兩種意向。
週遊:吉普車我當時在拍攝的過程中,把它當做一個老者,我把它當做一個對手,我把它當做一個演員。老者是這樣看著我,它沒有吭聲,什麼事情在它眼前發生過以後,它就這樣淡淡地看著我,但是那份我對吉普車的感情,是從最開始到最後一直都有的。最後還是希望它能跑得更遠,走得更遠。野馬有可能寓意著阿坤本人,就是主人公。《野馬分鬃》為什麼叫這個名字,阿坤後面為什麼留那樣的頭髮,就像馬一樣像鬃毛一樣的,跑起來是分叉的。
週遊:關於這部電影對於我帶來的意義,首先給我帶來了很多榮譽和榮耀,很實際的,能見度。我從一個沒有名的演員到慢慢讓業內的人知道我,很多導演想用你,很多媒體也來了,這是最實際的。我覺得好好珍惜,好好拍。這次去平遙我意外收穫了一個我希望是我出發的地方,然後我希望將來還是能代表中國演員去國外,去參獎也好,去競爭也好,去看一看也好。
譚飛:當然平遙這個詞對你來說也挺吉利的。雖然它很遙遠,但是希望你更平實地過去。
週遊:謝謝老師。
三、生活的積累會成為未來的演技
譚飛:你的微博名叫希望小學周主任這是一個什麼講法?
週遊:有些時候。沒有希望的時候就強制性提醒自己,比如說當你心情不好的時候,你要逼自己微笑,可能慢慢就會好一點,所以我就希望自己的心像一所小學一樣充滿希望,對任何事情不要有太多的負面想法,事情有分好壞,就這樣。
譚飛:你覺得年輕演員打磨演技最好的方式是什麼?上綜藝是一個方式嗎?
週遊:上綜藝也是一個方式。
譚飛:有《演員請就位》你會去參加嗎?今後?
週遊:現在不會,我把那股反向的能量用在了我真正在現場拍戲的時候。真真正正去現場拍,讓你們看到我是誰,我如何演戲,就是這樣。
譚飛:所以你覺得真正好的演技磨練就是以賽代練,以拍代練。
週遊:這是其中一個。生活中也是下意識地積累,對電影的理解,你對書籍的觀看,反正一切都是積累,包括你看最簡單的,要有一個好的身體,得時刻保持著健身,得自律,這是真實的,可能我說出來都不太相信,但就是這樣。我可能會避免花更多時間跟朋友在一起的吃喝,現在真的會花一些時間去了解一個小說,我拍這個戲劇本之前的小說我得看一下,我得每天是有規律地去運動,早上起來要有氧,然後吃什麼,每天看哪些電影,每天看完電影以後我都會記錄在手機裡面。
週遊:我覺得說電影筆記,我時刻記著有一些好的句子,有一些好的話,都會拿筆記本記下來。曾經最好的老師他告訴我說,你記得演員跟明星有時候是有一些區別的。他說演員是需要你在幾年或者是一年當中,一直為了一個角色,去做努力去準備的。我記下來了,我就想這樣試著去做一做,然後他告訴我,時間會很快,我就也記下來了,時間會很快,我不想浪費時間,我不想浪費一切時間。除了我跟我家人的相處時間,至於在北京我來這個地方不是玩的,這可能是我工作的地方,也可能是我的家。
譚飛:北京是舞臺,南京是後臺。
週遊:然後剛剛有說到上綜藝,我上過綜藝,每一份工作都有每一份工作的收穫,每一份工作都有每一份在工作當中的反應跟狀態,作為演員這些都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是你要保留,別把所有的感受忽視了。可能那一刻我很出醜,在綜藝裡面我很尷尬,我話都說不上,可能那一刻我面相都不太一樣,是因為我臉都僵住了你知道嗎。
譚飛:臉抽搐了,脫臼式表演。
週遊:對,那些時候。不好嗎?其實我覺得要接受自己的不好,然後把它記錄下來,將來你可能在真正演戲的時候,用上它。或者你在綜藝裡表現很好,把那份好的感覺狀態也記錄下來,去用到拍戲的時候,或者用到某個人物上。當然這只是您剛剛提問的綜藝,其他的工作其他的一切都是一樣的。得記下來,得有心,我是這樣想的。
譚飛:我覺得你真是跟樣貌反差挺大的,是不是很多人跟你聊完都會覺得思考蠻有深度的,而且好多東西你是成體系了。就說你奮鬥過程中,包括你在住的條件不好的時候,你每天思考的其實現在都在慢慢地踐行,這個是很重要的。
週遊:我剛剛就說它那個時間你不思考不行。
譚飛:所以你現在所謂的窘境或者尷尬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事,你要對比那個時候算啥?對吧?所以任何的痛苦你是能承受的。
週遊:我之前就說著玩,當時家裡面太熱了,沒錢買電,我睡在水泥的臺子上,有時候大爺也不太客氣。你是往哪睡?是因為涼快我就在那睡,然後就讓你起來。但現在想其實也無所謂,沒有什麼事情會比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才多大,那個時候覺得有點尷尬。
譚飛:而且你今后角色中如果有類似的你就特別有感覺。
週遊:對我會瞬間想到我們可以用這個。
譚飛:給所謂的衣食無憂的孩子一些啟發,特別是那種家裡很有錢讓他學了藝術院校,他每一步都走得錦衣玉食的一些人的啟發。真的吃點苦,受點這些罪,才算是財富。
週遊:其實我小時候要是別人跟我說如何,我接受不了,只有自己摸索過那些事情以後我才會知道。
譚飛:還因為爸媽特別怕聽這些,有時候孩子不願意說,也是因為怕爸媽知道。都願意報喜不報憂。這個問題可能問得有點早,但還是希望你回答。你希望今後大家回憶起來,會覺得週遊是一個什麼樣的演員,你希望前面的詞是什麼?
週遊:踏實,踏實。對。
譚飛:好。希望你踏實地做演員這份職業。
週遊:我會的,謝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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