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紅果君要講述的是關於一個香港女人的故事。她不是什麼電影演員,更不是什麼老戲骨。為何她能贏得這麼多天王巨星的尊敬?莫非她寫過什麼優秀作品的編劇?
NO!都不是,她不是什麼大製片的導演,也不是什麼知名的編劇。她只是一名看似簡單的茶水工。
01
非凡的極致感
不演戲憑什麼拿金像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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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容蓮的英文名叫Pauline,從來沒有演過戲,卻是整個劇組中不可或缺的人物。寫到這裡大家可能會一臉茫然,楊容蓮是誰,根本沒有聽說過呀,而且她不演戲憑什麼拿金像獎?她到底有什麼獨特的魅力呢?
我說出來大家可能會覺得匪夷所思、大跌眼鏡,她其實就是劇組裡一個「茶水工」,說白了就是導演喊Cut之後,負責給劇組端茶倒水的那個人。茶水一行,香港不過數人,而她作為從業最久的茶水,眼中看到的是一部香港微觀電影史。
阿Sa說,如果沒有Pauline姐在場,大家都沒辦法拍戲了。
吳鎮宇笑笑說:我以為每個茶水都叫Pauline,她已經成為「茶水」的代名詞;直接稱她為幕後英雄,讓我們記住她,為她點讚。
古天樂堅定地表示,香港電影圈有誰不認識Pauline姐?稱讚她把每個人都照顧得很好,而且Pauline姐的XO醬很好吃。袁詠儀就講得很詳細了,「Pauline姐一定會把你照顧得很好,會問你吃什麼,然後便準備好」。
成龍大哥的這句評價最精準了:「你可能沒發覺她的存在,但她不在時你會喊救命」。
她到底有多牛呢?她做到了用自己的名字來定義茶水工這個行業。她記得每個演員習慣和喜好,各種演員想吃的五花八門的東西,她都可以弄來。而且茶水工這個工作看似簡單,其實並不簡單。
在嘈雜的電影片場裡,你的存在不能影響任何人,一旦導演喊茶水進場的時候,你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滿足所有人的需要,一旦導演喊退場的時候,你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乾淨。
在這樣快速的時間內,你要滿足每個人的需求,而且那些演員一般都是大咖,很難伺候,這樣一份工作其實非常考驗人的情商和智商。Pauline姐並不認識字,她只有一個信念:即使端茶倒水的事情再卑微,但這也是一份工作,你一定要尊重這份工作。
記者問她什麼時候退休,她的回答是:做到沒人需要我便不做。
所以,Pauline姐一做就是30多年,把一件事情做到了極致,做成了行業的代名詞,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專業精神,她拿金像獎,實至名歸!
小紅果君非常喜歡這樣的一句話:一個普通人,用普通的一生,把一件普通的事情做到極致,這樣的人生絕對不會平庸!
02
茶水工
幕後中的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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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uline姐剛入行時,香港電影正值黃金年代,單單是專門做茶水工的,就多達十幾人,她一個禮拜最多的時候可以開工6天,最風光時甚至有傳聞「做茶水好過做銀行經理」,但其實這一行收入極其不穩定,在行內又是最不受重視的一群人。
茶水工必須跟著劇組時間開工,風吹日曬雨淋是家常便飯,除了日夜顛倒,最麻煩的就是經常前一天晚上才被通知要開工,Pauline姐曾經幾次報名旅行團想去旅行,結果都因臨時要開工而沒去成。
Pauline姐印象最深的一次是當時梅豔芳和劉德華的一部電影拍了整整七天七夜。
「我當時想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呢,好睏啊,可不可以給張床啊。」Pauline姐不知道要怎麼熬過去,後來她找到了秘訣,度過那段時間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停做事。
她從未抱怨過:「我什麼都不懂,難得有這份工,已經很開心了,打算一直做下去,做到沒人要為止。」
可是楊容蓮用了三十多年的時間,向所有人證明了她的專業精神是「做好份內的事情,不要見是大明星就照顧、不紅就不照顧,一視同仁。大家都是來工作的,互相尊重。」
「有人說茶水很好做,其實一點也不容易。」
來自Pauline姐的自述:剛開始的時候,真的挺困難。因為我又不識字,要靠認那些名字,就是這個名字是他的,那個名字是另一個人的,很辛苦地認名字,千萬不要拿錯杯子,拿錯杯子會被別人罵。
在做茶水之前我做過苦力,不是很懂禮貌。拿起茶杯就「導演,喝茶」。拍《賭霸》的時候有個導演就教我,先示範給我看如何遞茶,他說,「你放下時溫柔些,不要這麼粗魯,你把杯子打開蓋子,說導演喝茶這樣,別人就會很舒服地接過你的杯子。」
他說導演演員的手裡可能會拿劇本、對講機,如果你把杯蓋打開遞茶,別人會方便很多。我很感謝他,現在遞茶時我就會打開杯蓋說:「導演,請喝茶。」
有時候你要看別人是否有空,要看別人的臉色。看一些演員、導演、攝影師有沒有空,等他們有一點點的空隙,你才能見縫插針,給他們一杯水。
人家不開心的時候,你走過去給他遞茶,他很不開心地接過你的杯子,那你也會覺得不開心。但這些是別人需要的東西,你必須要去做。因為人是一定要喝水的,是不是?
就是這樣一件件小事的積累,努力去做好,贏得了這份殊榮。第37屆香港電影金像獎「專業精神獎」頒給了「茶水阿姐」楊容蓮(Pauline),被提名時全場起立為她鼓掌致敬,她緩緩地走上舞臺,用有些害羞的表情說著感言。
出來做事是要交心做事的,默默做著最容易被忽略的工作,30年來她見證了香港電影起落,教會所有人什麼是專業精神。
她說:「我的職位是茶水,我不識字。但領這份薪水,就要尊重這份工作。」「你專注工作,別人才會專注你;你對人好,人也自然會對你好。」
將一份平凡的工作做得勤勤懇懇,也是一種美麗。每個人的起點不同,天分境遇都不同,但只要你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向著風的方向努力去飛,平凡如茶水Pauline姐,也能用一簞食一瓢飲的認真,打動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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