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卓斯基姐弟
《木星上行》真特麼是部大爛片，這一點地球人大概都知道了。
至少，你完全沒法拿它去跟沃卓斯基姐弟以往的作品相比。別說《黑客帝國》了，就連《V字仇殺隊》都能把它爆出N條街，褒貶不一的《雲圖》在它面前絕對算是佳作。
不需要在批判這樣一部宇宙級大爛片上多費口舌，不如來看看沃卓斯基姐弟倆的靈感究竟跑到哪裡去了。
電視劇乃是破局之路？
在很多年前的一個深夜，美國舊金山。兩個姓沃卓斯基的人和一個姓斯特拉辛斯基的人聚在了一起，三位「司機」探討著共情（empathy，意為體驗他人內心情緒和感受的能力）的話題。這三個臭味相投的人越討論越開始天馬行空，話題逐漸變成了「如果這顆星球上八個獨立的人互相之間產生心靈感應，能直達對方的內心世界，並可互相對話，那將會發生什麼」。
於是，沃卓斯基姐弟和J·麥可·斯特拉辛斯基（著名科幻劇《巴比倫5號》的導演，常被簡稱為JMS）決定要把這個故事拍成電視劇。
這就是今年6月5日將在Netflix開播的《超感八人組》（Sense8）的由來。
同時，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回答了「沃卓斯基姐弟倆的靈感究竟跑到哪裡去了」這個問題。在拍攝《木星上行》的過程中還要儘量抽空前往多個《超感八人組》的取景地並且對第一季的劇本進行反覆修改，真當沃卓斯基姐弟和尼奧一樣是超人麼？
儘管憑藉《黑客帝國》三部曲一舉成名，但姐弟倆之後的作品水準卻呈現出了下降的趨勢。《V字仇殺隊》或許還可以算作兩人劇本功力和獨到想法的體現，《雲圖》就體現出了他們對於複雜關係處理和多線敘事的掌握仍欠火候，而《木星上行》更是淪為堆砌視覺特效的商業爛片，「沃卓斯基式」的靈光一現幾乎已看不到蹤影。
在這個時候，把據說醞釀了幾年的拍電視劇的想法付諸實施，不可不說是一個打破僵局的嘗試。
《木星上行》劇照
揚長避短的「試水」之舉
先不說這條路走不走得通，我們來看看這三位「司機」到底寫了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就像《超感八人組》這個名字一樣，故事的主人公是八個來自不同國家的角色（被稱為Sensate，意為感知的，片名Sense8為雙關語），互相之間突然產生了心靈感應，能夠了解對方的感受並進行對話，甚至能獲知對方深埋心底的秘密。一個具有強大能力的名叫Jonas的人嘗試將他們召集在一起，而一個名叫Mr. Whispers的人和他身後的組織卻在四處追殺這八個主角。
不得不承認的是，沃卓斯基姐弟在某些細節上是相當較真的。為了強調這八個主角的個體差異性和故事背景的地域特色，一方面，選擇了多位與角色具有相同國籍的演員，如來自韓國的裴鬥娜、來自印度的Tena Desae等；另一方面，在取景地的選擇上，劇組很實在地跑遍了故事中的每一個國家，拍攝在舊金山、芝加哥、雷克雅未克、首爾、柏林、倫敦、孟買、墨西哥城展開，並且很有個性地將現實生活的場景和活動也加入到了拍攝內容中去，如芝加哥著名的熱狗店Superdawg、舊金山的LGBT大遊行和「鮮肉節」以及倫敦一家名為KOKO的音樂酒吧的現場演出。
三位「司機」為這個故事準備的跨度是五季。第一季將會以每集講述一個角色的形式進行，除了心靈感應外，在第一季中這八名角色不會在同一場景出現。據稱，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更好地展現每個角色所處的環境和文化背景。
但似乎，這件事讓人不自覺地就會想起當年的《雲圖》。
不同人物跨越時空的聯繫，本就是一個很難把控好的套路。不能排除的是，當沃卓斯基姐弟再次面對這樣的題材，會想在第一季「試水」一下，先不安排太多互相交織的故事線，而是做成每集講好一個故事的迷你劇式的風格。
可以說，這的確是揚長避短之舉，相信只要沃卓斯基姐弟在經歷《木星上行》之後功力猶存，還是能拍出讓我們眼前一亮的故事的。
《超感八人組》裴鬥娜在韓國鬧市區拍戲。
又見「沃式」影片的老班底
除了故事套路上讓人看到了《雲圖》的痕跡外，《超感八人組》從導演到演員的選擇上都能看到許多熟悉的面孔。
負責墨西哥城和孟買場景拍攝的導演詹姆斯·麥克提格正是《V字仇殺隊》和《忍者刺客》的導演，前者不用多提，後者正是由沃卓斯基姐弟這對漫畫愛好者製片、JMS編劇的大爛片，主演是Rain；負責柏林和奈洛比場景拍攝的導演湯姆·提克威與沃卓斯基姐弟共同執導了《雲圖》，並在2012年執導了電影《尋夢奈洛比》；負責首爾場景拍攝的導演丹·格拉斯從《黑客帝國2：重裝上陣》起為沃卓斯基姐弟的每一部影片擔任視覺特效總監；而本片的攝影導演則由在《雲圖》和《木星上行》中與沃卓斯基姐弟合作過的約翰·託爾擔綱。
演員方面，來自英國的塔彭絲·米德爾頓正是《木星上行》三兄妹中二姐Kalique Abrasax的扮演者；而裴鬥娜更是老面孔，不僅在《雲圖》中有大量戲份，更在《木星上行》中客串了一把科幻殺馬特。
可以想見，擁有這套「沃式」影片的老班底，《超感八人組》必然能夠延續沃卓斯基姐弟的獨特風格。只不過，沃卓斯基姐弟這種極具個人色彩，融合大量個人喜好，並且總是努力勾勒出一套屬於自己的世界觀甚至哲學體系的拍攝風格，往往會拍出一步天堂一步地獄的片子來。
當初，Netflix是第一家找到沃卓斯基姐弟倆商討投拍事宜的。不知道這部繼《紙牌屋》後的又一大手筆製作，能否讓Netflix覺得自己押對了寶。
沃卓斯基姐弟曾說過，要把這部《超感八人組》拍成「顛覆電視語彙」的劇集，就像當年《黑客帝國》影響無數後來的科幻片一樣。是不是狂妄之語暫且不能下定論，但如果姐弟倆能找回拍《黑客帝國》時那種不可一世的邪氣和才氣，奇蹟或許還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