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姆士在《樂夏2》的表演給大家的觀感清一色是「普通話也太塑料了」。
看到這樣的結果,我就放心了。康姆士對我來說,是一支差點被普通話耽誤的優秀樂隊。
康姆士成立於2009年,由主唱永駐、吉他手阿哲、貝斯手小毛、鼓手Benson組成。最初,他們因為一個比賽臨時拼湊在一起,後來由於團員之間的默契與共同追求,一路走到了今天。
「Crazy On Music' Zone」,正如樂隊的名字,康姆士給樂迷帶來的,是一片盡情瘋狂的音樂世界。主唱永駐曾經走過很多地方,他以一個平凡普通的角色,講述生活中的故事,講述生活中的快樂與煩惱,給我們帶來了無窮無盡的前進動力。
《來跟我跳舞》——跳舞自由,get!
隨著臺灣獨立樂團狂風暴雨般侵入內陸livehouse的時候,我對於他們的審視就格外嚴格起來。
第一次聽到康姆士的時候,我眉頭一皺,這普通話也太爛了吧。不過好在,他們總算是一支既跳脫了草東的影子,又不整天搞疲軟浪漫喪的臺灣樂隊。
直到偶然聽到《來跟我跳舞》,那一瞬間,我連天靈蓋都被打開了。電子,舞曲,打擊墊,霓虹燈,旋轉的disco球,舞池。即使是復古舞曲盛行的當下,這首歌也可以輕易脫穎而出。
康姆士輕而易舉給我們帶來了「跳舞自由」——人類源自荷爾蒙的最基本的快樂權力。
去年夏天,康姆士以「試試COM'Z跳舞」為主題進行了巡演。我想這是世上
最快樂的演出了。夜晚降臨的時候,人們聚集在小小的場地裡,在閃耀的燈光下做回最輕鬆最放縱的自己。你無法不被這樣的氣氛感染,每一個人都仿佛站在舞池的最中央,再沒有律動的人也在歡樂的節奏裡盡情跳舞。
至此,提到康姆士,不論何時何地,代表自由快樂的迪斯科球,永遠在我頭頂,我隨時起舞。
《走》——從不搞喪那一套
同樣是面對生活的艱難與煩惱,康姆士從來都不用煩悶與沉淪面對。
相反,康姆士用最灑脫的姿態,斜眼一瞥「錯誤」、「泥濘」、「迷途」、「諷刺」,大手一揮,輕快又真誠的問你,嘿,要不要一起往前走?
這就是《走》這首歌帶給我們的。
我深有體會,「喪歌」固然直擊我們的痛點,好像感同身受我們的內心,可是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自己喪失了「走出來」的能力。
而康姆士,絕對是茫茫喪海中的一縷陽光,他們像18歲的大男孩,仿佛全身上下都是美好。康姆士用輕快歡樂的音樂,成功做到了,他們好像永遠在我們身邊。當我們剛想低下頭的時候,康姆士立刻伸出援手,發送最誠摯的前進邀請。
「比起盲目的等候,我們勇敢的追求。」喏,我們就手挽手,一起前進吧!
《你要如何,我們就如何》——要加油,你永遠不是一個人
康姆士在《樂夏2》的亮相表演中選擇了一首慢歌。對於比賽而言,慢歌不如快歌那樣輕而易舉的營造氛圍,激發觀眾的荷爾蒙。慢歌想要成功,就必須真正唱進人們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很顯然,康姆士做到了。
《你要如何,我們就如何》講述的,是一個來自緬甸南渡——一座遭受貧窮、汙染的小城市的故事。這裡的人們祖祖輩輩守著早已停產的銀礦,孩子們生活艱苦,眼神清澈,嚮往著南渡以外的豐富多彩的世界,卻又充滿抗拒、恐懼與無奈。
感動我們的,不僅僅是故事本身。它背後藏著的,是我們每個人都有的人生困惑。
我突然想到了紅拂不復還的一篇小說,小說中女主角的母親,是一個典型的普通家庭婦女,為丈夫和孩子奉獻了自己的一生,沒有踏出故土半步。在母親的葬禮上,韓梅梅說,「雖然這世界上還有很多東西她沒見過,但她並不遺憾。你問我這樣的人生到底有什麼意義,我也不知道。」
韓梅梅曾經以為,母親沒有見過世面,所以母親的人生是沒有意義的。後來,她明白,其實不是這樣。同時,她也明白了,即使自己心裡有另一片廣闊的天地卻怎樣也追逐不到,也並不是沒有意義。
是的,給成功的人生定下標準,這本身才是毫無意義的事,因為一切都是我們自己選擇。
當所有的人都告訴我,追尋夢想的失敗就是人生的失敗,默默無聞的人生不值得過,康姆士卻用最動情的旋律說,放心,堅持自己的選擇,不論怎樣,路就在前方。愛永遠陪伴在我們身邊,你要如何,我們就如何。
別哭,前面一定有路。
仿佛,幸福在不遠處。
你心裡有我,你身邊是我。
你要如何,我們就如何。
能夠聽到康姆士的作品,是非常幸運的事情。「希望你們能保持相信,那些本來就該相信的事情。」
後記:
被康姆士的音樂吸引進去的時候,原本被人詬病的普通話,卻變成了可愛的寶藏。它變成康姆士獨有的標誌,變成他們的家鄉最有力的印證。
在獨立樂團日漸趨同的當下,康姆士與他們迥然不同,用自己的溫情與活潑,散播愛與快樂。我自私的希望,他們千萬不要改,永遠塑料,永遠可可愛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