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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想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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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5月14日,香港女演員翁美玲在九龍塘廣播道寓所內開煤氣自殺身亡,年僅26歲。
許多年過去了,人們還經常提起翁美玲,有人甚至念念不忘。這其中的主要原因,是因為翁美玲曾在1983年版的電視劇《射鵰英雄傳》中,成功扮演過冰雪聰明卻又刁蠻任性的黃蓉。
從扮演黃蓉到自殺,僅僅兩年時間,這讓很多金庸迷們還未好好品味黃蓉的魅力,便不得不和她的扮演者永別。這使很多人感到難以接受。
翁美玲的死,據信與湯鎮業有關,坊間傳說都認為,她是因為和湯鎮業的戀情出了問題才選擇了輕生。
那麼,湯鎮業在翁美玲之死中,是個什麼角色?其實,這無關緊要,糾纏這個毫無意義。戀愛是兩個人談的,由戀人變成「狗不理」,或是因為一拍兩散,或是一方變心,本來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關於責任,只需要現場檢查的一句話,「系自殺」,就足可以了。
人們當然可以同情翁美玲,但是,戀情變故並不能說明自殺的「正確性」,失戀的療傷方法很多,如,找人傾訴,喝得爛醉,閃電開啟新戀情,甚至找原來的對象大鬧一場,等等。
唯獨不可取的是自殺。自殺和他殺的唯一區別是自己要了自己的命。如果自殺被認為可以判對方的道德死刑,那麼,所有戀愛的人都會處於危險之中,成為愛情這個無形的道德法庭上的被告。
不管湯鎮業是花心,還是翁美齡太敏感,或者像兩人的朋友苗僑偉所說,在翁美玲自殺前,兩人已經斷了戀愛關係,俏黃蓉的自殺都是其個人的不幸選擇。
不過,湯鎮業確實是翁美齡之死中無法擺脫的影子。
翁美齡在1983年《射鵰英雄傳》拍攝期間結識湯鎮業,不久兩人傳出戀情,並以情侶身份在公開場合露面。有人說,是湯鎮業的細心體貼感動了翁美玲。
可是,也有一種說法,認為翁美玲對早年的異國前男友念念不忘,對湯鎮業只有感情,而沒有愛情。
沒有愛情,與是不是情侶沒有關係,不也有很多沒有愛情的夫妻過了一輩子嗎?在外界看來,湯鎮業還是翁美玲的男友。
由於兩人工作繁忙、聚少離多,且時常傳出湯鎮業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新聞,兩個年輕氣盛的藝人少不了時常爭吵。
1985年5月13日,翁美玲和湯鎮業被人看到在化妝間內爆發激烈爭吵,翁美玲哭著大叫:「我們分手算了﹗」
當時沒人能想到,翁美玲說的「分手」會最終變成永別。
次日凌晨二時,鄒世龍接到翁美玲電話,翁美玲情緒低落,說活著沒意思。鄒世龍不放心,遂到翁美玲樓下,但沒有進入。早七時,預感不祥的鄒世龍破門進入,發現翁美玲已經死亡。
據醫生判斷,翁美玲大約死於凌晨四時左右。
5月19日,翁美玲葬禮在九龍世界殯儀館舉行。在友人的攙扶下,神色黯然的湯鎮業將一朵玫瑰花輕輕別在翁美玲的髮髻,將拿著的一把梳子一分為二,前一段隨著翁美玲的芳魂下葬,另一段保留──據說,這是香港人中年喪妻的祭奠風俗。
香港人因為翁美玲的突然故去遷怒於湯鎮業,以至於抵制他的演出,使得湯鎮業演藝事業開始走下坡路。
可是,湯鎮業真的是斷了翁美玲的香魂嗎?如果他不是湯鎮業,而是蔡鎮業,翁美玲就能活下來嗎?
答案很可能是否定的。因為,翁美玲性格中確有某種極端的東西,她的經歷表明,在生活和感情上遇到挫折時,她內心的自殺傾向很可能讓她做出過激的事情。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是一句俗話,說明不確定的東西更令人擔心和恐懼。同樣道理,如果一個人有了坎坷,動輒就要自殺,以此來宣洩或威脅別人,那麼任憑誰也無法阻攔,唯一的問題是,極端的事情會在什麼時間發生。
1985年年初,湯鎮業去臺灣拍戲,需要離開較長時間。就在農曆年之前,翁美玲因為聽到太多的閒言碎語,先後兩次嘗試自殺,但後來都因為後悔而沒有成功。
只聽到一些傳言,翁美玲就要自殺,這個黃蓉任性吧?更任性的還在前面,事實上,早在七八年前,翁美玲就已經因為感情問題而試圖自殺過。
5月14日晨,進入房間的鄒世龍除了看到不省人事的翁美玲外,還在日曆上看到這樣一行字:Darling, I love you。
這個「親愛的」不是湯鎮業,而是翁美玲的初戀,曾經與俏黃蓉戀愛了幾年的荷蘭男友羅布·拉多布德。自殺前晚,翁美玲打出去的其中一個電話,接話人就是羅布。
翁美玲出生於香港,先後在跑馬地玫瑰崗學校的小學部和中學部讀書,1974年移居英國與母親和繼父共同生活,定居於劍橋郡,她的繼父在那裡經營一家炸魚薯條店。
1976年,在劍橋藝術科學學院就讀高中時,翁美玲結識了同學羅布,兩個人很快成了情侶。
然而,翁美玲的母親顯然不接受羅布。在回憶文章中,羅布這樣說到他和翁美玲母親的關係:「 她不願理我,或許認為我和芭芭拉的關係會很快結束,但是她知道我是她的男朋友。我也沒試圖更多了解她,因為我覺得沒有意義,芭芭拉曾告訴我,她母親永遠不會接受我。」
翁美玲不喜歡女兒的男朋友,甚至與他的父母的見面也不愉快。一次,羅布的父母到英國看望兒子,碰巧見到羅布和翁美玲在一起,於是決定見見翁美玲的父母。翁美玲並不願意,但是沒想到母親並沒有拒絕,於是,羅布的父母去探望了翁美玲的父母和繼父。
「後來,芭芭拉告訴我,她母親對我父母沒有帶任何大禮物而感到遺憾。我父母送給她一盒巧克力。顯然,按照中國傳統,當雙方父母見面時,需要送大禮物。我父母不知道這個規矩,不過,即便我們知道,我想,我的父母也不會照這個規矩做。」羅布在回憶文章中寫道。
不愉快還在其次,事實上,在此之前,因為戀愛問題,翁美玲就曾經自殺過一次。
1977年,翁美玲瞞著母親與羅布去了一趟荷蘭,後來事情還是讓翁美玲的母親知道了。也正是這一次,翁美玲的母親知道女兒有了一個男友,並且不是中國人。
翁美玲與母親發生了激烈爭執。一天晚上,趁母親外出打麻將時,翁美玲吞服了一瓶安眠藥,幸虧母親及時趕回家,發現後急忙送醫院救治,醫生迅速給翁美玲洗胃,方才沒有出大事。
這次事件後,母親不再阻攔翁美玲和羅布往來。
有人推測,這件事使得翁美玲有一種心理,認為以死相逼能迫使對方讓步,從而獲得自己想要的結果。
一年之後,連羅布也沒有想到,翁美玲會又一次試圖自殺,
原因很簡單,因為學業問題,羅布和翁美玲要過一段分離的日子,因為羅布要到諾維克上學,兩人只能在周日午後在劍橋見一面,晚上就要分手,各自踏上歸程。
結果,翁美玲再次吞服了安眠藥。但是,服藥之後,她後悔了,於是拼命拍宿舍的牆壁。隔壁的德國女孩是個護士,見狀趕緊送翁美玲去醫院,又是洗胃,再次脫險。
當羅布見到翁美玲後震驚不已。翁美玲說,她很不開心,很孤獨,不想過這樣的日子。說這些話時,她的語氣很平靜,不帶一絲感情色彩。
羅布責怪翁美玲自私,說,她這樣做會把兩家人的生活都毀了。翁美玲答應羅布以後不再自殺,但是她最終沒有做到。
很多人容易混淆劇中人和現實中的扮演者,翁美玲成功扮演了黃蓉,但是她不是黃蓉。對於現實中沒能展開的畫卷,人們總是竭盡所能去想像它的美好。
有人在羅布回憶文章後面留言,說,翁美玲回到香港後應該聯繫羅布,那樣她就可能不會死,他們還有可能結婚。
這種想法是百分之百影迷的臆想。如果說,羅布後來可能和翁美玲結婚,那他有沒有可能成為荷蘭版的挨罵的湯鎮業?翁美玲真的因為他就不會死?
翁美玲幾次自殺都是什麼原因?一次是母親不同意她和荷蘭男朋友交往,一次是男朋友要到外地上學,一次是湯鎮業要到臺灣演出,最後一次是和湯鎮業吵了一架。
都是多大的事呢?如果一個人決意要死,上帝都攔不住。翁美玲在《射鵰英雄傳》中和大俠郭靖在一起,可是在現實生活中,翁美玲的內心世界小得容不下一點挫折。
翁美玲並談不上多漂亮,個子也比較矮,只有1米57,當初參選香港小姐,就是因為身材較矮而落選。但是,在《射鵰英雄傳》中獲得扮演黃蓉的機會,徹底改變了翁美玲的生活。
據說,在最後一輪海選時,翁美玲悄悄地換上了黃蓉的戲服,手拿一根柳條,一個側翻動作,穩穩地落在了金庸面前,然後說了一句「桃花島主之女黃蓉,拜見金大俠」,惹得金庸眼前一亮,最後拍板選用了她。
翁美玲從未結婚,只因為男朋友的原因,先是在18歲和19歲兩次自殺,後來大紅大紫後,終於又因為男朋友的原因在26歲自殺,香消玉殞。
也許是俏黃蓉太專一了,容不得一點不順和渣滓。不過,寫出黃蓉的金大俠倒沒那麼死性。
除了被夏夢拒絕外,金庸一生經歷了三次婚姻,原配妻子杜冶芬,第二任妻子、曾經幫助金庸打拼過的朱玫,第三任妻子、比金庸小29歲的咖啡館女侍應生林樂怡。
不管是所謂的別人背叛他,還是他自己出軌,金庸都沒有尋死。2018年10月30日,金庸在香港安詳辭世,享年94歲。
儘管金庸在小說裡把忠貞不渝的愛情寫得抵死纏綿、百轉千回,但是,現實中的金庸卻坦誠地道出實話:「別人怎麼看我不管,但我對不起她。我的愛情觀不夠道德。一個人一輩子的愛情,一生一世只愛一個人,我做不到。」這裡的「她」就是至死不肯原諒金庸的朱玫。
如果金庸也像翁美玲那樣,一氣之下就服下安眠藥或打開煤氣閥,恐怕就不會有後來的「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了。
翁美玲演活了黃蓉,但是卻沒學到金大俠的精髓:人,不管怎樣,首先要先活下來。對於只走過26個年頭的翁美玲來說,情感歷程很短暫,性格是硬傷。
翁美玲生於香港,後求學於英國,成名於香港,安葬於英國。她的墓位於劍橋大學城的一處天主教墓地。2017年1月17日,翁美玲的母親去世,母女倆合葬於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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