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我終於看了今年的重量級影片《小丑》,關於影片本身大家討論了許多。不過,就我個人而言,並沒有在電影中找到很多的驚喜,但主角亞瑟在樓梯上縱情狂舞的這段,卻十足驚豔到了我。
而就在看到這段舞的同時,我想到了另一部電影《母親》中的一段舞蹈,那也是曾經被很多觀眾奉為經典的電影片段。
這才發現,原來往往電影裡讓人印象深刻的舞蹈,大多不是「正經」的舞蹈。它們不是專業舞者(角色中)完成的專業表演。而是即興的,突然爆發的,是沒有任何一種語言能夠表達自己的情緒時,只能藉助肢體語言來進行的一種宣洩。但它的感染力卻比其他任何「語言」都要強。所以這些舞蹈片段,往往最終會成為電影中的「神來之筆」。
比如,以下這些。
《小丑》:自由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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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當然是《小丑》裡這段讓人驚豔的舞蹈。
電影的主角亞瑟,想當喜劇演員,卻無法get幽默的秘訣;想給世人帶來歡笑,卻因為自己的痴笑性癲癇症而要麼嚇到別人,要麼被恥笑;想以善意換來愛和認同,卻總是被拒絕、被凌辱,其中甚至包括暴力。
唯一的一次得到注意,甚至被稱為「英雄」,還是以「小丑」的身份,在忍無可忍開槍打死三位欺凌他的「金融渣男」之後……於是,在這種種遭遇下,亞瑟一步步地「黑化」成了小丑。
而這段舞蹈就出現在亞瑟準備赴約參加脫口秀,並準備在脫口秀上自殺之前。
此前,他在日記中寫道:「我的死能讓我的人生更有價值」。一方面他認為通過死亡,自己就能真正獲得解脫;另一方面私以為他是認為自己的死亡可能為這個冷漠的世界帶來一絲絲的反省,一絲絲的理智。
所以此時他的內心是自由的,是擺脫了曾經所有的畏畏縮縮與試圖討好的,所以似乎連他的肢體都比之前輕盈利落許多,就像一個天生的舞蹈家,自信而歡快。
而且在此之後我回想了一下,影片的另兩個重要節點也都出現過舞蹈,聯繫起來才發現,原來從「亞瑟」到「小丑」的每一次黑化 or 蛻變都有通過舞蹈來展現。
《母親》:沉淪之舞
這部電影一開篇就是這一個女人心事重重地走在荒野中,然後站定,鼓點響起,她頹喪地低下頭,音樂開始,女人的身體也同時隨之晃動搖擺。足夠讓人過目難忘,但也足夠詭異。
當你覺得莫名其妙,甚至有一些壓抑的不適時,鏡頭切換,一個關於這段舞蹈背後的秘密開始一點點在我們眼前呈現。
原來,這個女人是一位母親,她的兒子是個「傻子」。但這並不影響母親妥帖地打理好兒子的生活:即使在忙著自己手頭的事情,眼睛也要一直盯著兒子,唯恐出現什麼意外。直到這個傻兒子,捲入了一樁兇殺案。
母親自然是不信自己的兒子會是殺人兇手的,所以她開始獨自調查。而她找到的一切線索,都證明兒子只是小鎮人找來的替罪羊。
然而,在深層調查之後,她最終卻發現原來這一切真的就是兒子所為,但她還是要保護兒子啊,所以,她殺了想要報警揭發的人。
從這一刻開始,母親從一個真相的揭露者,變成了事實的掩蓋者;從一個一直遭受不公平待遇的弱勢群體,這個荒誕世界的受害者,變成了加害者——這些原本都是她最痛恨的人。但這卻是她無法認同卻又逃脫不掉的事實,也是她無法面對的自己。
邊舞蹈,邊憋回眼淚
所以,她只能選擇在荒原上獨舞,這裡有她對這荒誕世界的控訴,也有對自己沉淪的羞愧。但是生活還要繼續啊,所以這舞更是她對自己的暫時放空,因為喘口氣才能有力氣繼續下去啊。
《聞香識女人》:魅力之舞
講道理,跟其他由人物情緒出發的舞蹈不同,這段舞更像是為展現角色魅力而安排的一場秀。但無法否認的是,所有看過這部電影的人都無法忘記它,甚至曾經還有人說:「阿爾·帕西諾跳了個探戈,做了次演講,就捧回了一座小金人!」可見這段舞有多經典。
在這部電影裡,阿爾·帕西諾扮演的是一個退役的老軍人弗蘭克,他的眼睛是盲的,但性格耿直剛烈,自尊心極強,對自己也有著高要求。
這段探戈則完全可以證明他是個了不起的人。他的每一個舞步都張弛有度而又進退自如,掌控力十足。
在他的帶領下,一個完全不會跳舞的女孩從最開始的緊張僵硬,逐漸融入其中,開始了「自由之舞」,最後本來並不認識弗蘭克的少女,甚至在分別時對他依依不捨,而這,僅僅發生在在短短的幾分鐘裡!
從這段舞裡,你會明白,魅力這種東西,從來就和年齡、跟身體健全與否無關啊!
《白日焰火》:掙扎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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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焰火》裡的這一段舞,是你能對主角產生一些悲憫的契機。
廖凡扮演的主角張自力是一名工廠保安,但在此之前,他是警察支隊長。因為在調查碎屍案的過程中受傷被辭退。但他並不甘心淪落於此,他需要找點兒事幹,不然就「活得太失敗了」。
這時候曾經的手下,如今的刑警隊長出現了,他正在調查當年碎屍案死者妻子吳志貞,因為五年間圍繞著她又發生了兩起碎屍案,於是張自力也加入了調查。
被體制驅逐的他,一方面想借著這個案件翻身,至少也是自己心理上的翻身;一方面又和吳志貞擦出了火花,這火花可能關於愛,但更可能關於性。隨著調查的深入,他發現吳志貞才是最初那起案子的真兇。
在社會地位和性之間,在引誘吳志貞自己承認自己殺人,並默許她以身體「封」自己的口之後,張自力會如何選擇?
終究,即使在「獻身」之後,吳志貞也沒有獲得她想要的自由生活。
整部電影很少有配樂,出現最多的聲音可能就是「卡卡」的踩雪聲。而在一切結束後,張自力來到舞廳時,他聽到了正在播放的音樂,這才像找到了一個情緒的出口般,開始自顧自胡亂地跳起了舞,舞步沒有章法,肢體也毫無美感,但觀眾卻終於看到了他情緒的發洩,他內心的掙扎,以及對甩掉內心負罪感的無用嘗試。
《站臺》:找回之舞
你有過這樣的時刻嗎,在聽到某一段音樂時,突然間就想隨之而舞。
《站臺》中的尹瑞娟就有過這樣的時刻,而這時刻來源於今天仍舊存在的夢想與現實的角力與糾結中。
曾經尹瑞娟是文工團的演員,日常生活就是一群年輕人,每天到不同的地方,在不同的舞臺上演出,仿佛他們就是世界的中心。
轉折出現在80年代,文藝開始走下坡路,文工團被承包出去開始了「走穴表演」。於是,在充滿變化的大環境下,每個人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尹瑞娟的選擇是聽從父母的安排,回到小鎮,成為一名稅務員,開始日復一日平靜而單調的生活。
直到有天晚上,她獨自在辦公室整理文件,突然,收音機裡傳來了曾經自己最愛的流行樂,似乎是某個開關突然被打開了一般,尹瑞娟不知不覺地開始跳起了舞,越跳越投入,直到最後的奮舞,這甚至在她還是演員時都不曾有過的。
仿佛通過音樂這道繩索,她一路摸索到了那個被自己遺失的夢裡,因為失去過,所以跳得比原來更加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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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 Boom
圖片 = 各電影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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