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的故事我們聽得多了,例如花木蘭、祝英臺等等。相比之下男扮女裝而不被發現就更考驗技術了,不過新中國成立後,出現了一位間諜,可謂是「女裝大佬」的最高境界了,他就是京劇演員——時佩璞。
1986年,法國爆出一樁轟動世界的間諜案,法國駐華大使館職員伯納德·布爾西科和他的華人伴侶時佩璞被指控涉嫌為新中國竊取他國情報。據調查布爾西科夫婦利用職務之便,為新中國提供了上百份機密文件,因此被判間諜罪,處6年監禁,不過次年兩人被法國總統弗朗索瓦·密特朗特赦。而本案最戲劇性的地方是法方在對時佩璞進行體檢時,他交代了自己是個男人,而二十年來布爾西科竟然從未發現。
1964年12月的法國駐華大使館聖誕派對上,二十歲的大使館會計布爾西科邂逅了二十六歲的大使館漢語老師時佩璞。當時時佩璞身著男裝,但是眉清目秀,性格嬌羞,他自稱是女京劇演員,因為父親想要個兒子,自己被迫裝作男人,實際是女孩,還用「梁祝」的故事給布爾西科舉例。兩人一見鍾情,很快墜入愛河,這一愛便是二十多年。長年累月裝作女人難免會露餡,而時佩璞能騙過布爾西科的根本原因是,時佩璞以中國習俗為由要求性生活時不能開燈並且時佩璞有天生缺陷的隱藏式陰莖。
這一畸形戀愛不被揭穿的原因還有兩人是聚少離多。布爾西科因為職務原因經常出差,這也給了時佩璞作假的機會。1965年,時佩璞假稱懷孕,從新疆買了個孩子假冒自己生的孩子,取名時度度。隨後十年間布爾西科回到法國,兩人更是鮮少見面,1969年,中國情報機構利用時佩璞與布爾西科的關係將他招為間諜人員,自此開始竊取情報。1982年,時佩璞帶著時度度赴巴黎與布爾西科團聚,然而次年事情便敗露,布爾西科和時佩璞兩人相繼被捕。
在羈押期間,布爾西科發現真相後,五雷轟頂,曾試圖割喉自殺未遂。事情公開之後,布爾西科也一度成為時人的笑柄。不過兩人出獄後便分別,過著各自的生活。布爾西科繼續住在巴黎,與一男性伴侶過著滿意的生活。時佩璞也帶著孩子定居巴黎,儘管聲名狼藉,依然上臺表演京劇,直到2009年去世。時度度居住在巴黎,已成家,並育有三子。
對於這件事,兩人都很不願提及。時佩璞說:「我是誰,他們是誰,不重要」。布爾西科則說:「他做過那麼多對不起我的事,都沒有一絲憐憫之心,我想現在再玩另一場遊戲,說我很難過這類的話是很愚蠢的。盤子現在已經空了。我自由了。」然而情感就是有很多矛盾的地方,時佩璞臨死前幾個月,表示他依然愛著布爾西科。布爾西科也曾說:「真相大白前,這是個很美麗的故事。」兩人之間究竟是利用關係,還是存在真正的愛戀,旁人也不得而知了。
最後這麼一樁奇聞當然少不了藝術創作了。1988年,美籍華裔劇作家黃哲倫根據時佩璞的真人真事,創作出戲劇《蝴蝶君》在百老匯上演,獲託尼獎。1993年,加拿大導演大衛·柯能堡拍攝了改編自黃哲倫戲劇的電影《蝴蝶君》,主演為傑裡米·艾恩斯與尊龍,值得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