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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立克薩拉博士(Dr. Enric Sala)
「現在的人類,你們有可能將會是最後一代能夠吃到野生海魚的人。」在Blancpain寶珀發布會上,梁文道先生表達了其對於海洋生態和海洋環境的擔憂。
「在北京談論海洋的破壞,也許很多人覺得離我們太遙遠,跟我們關係不大。」但在梁文道看來或許不是杞人憂天。「2006年,美國和加拿大的學者共同發起的一項研究表明,按目前汙染趨勢和濫捕趨勢,到2046年海洋野生魚類將絕跡。」參照這份研究報告至少能看到一種可能性——我們將是地球上最後一代吃得上野生海洋魚類的人類。
「以後每次吃的時候請記住這句話。」
梁文道出席Blancpain寶珀「心系海洋」主題展開幕
這不是梁文道的第一次呼籲。Blancpain寶珀與海洋的淵源已久,作為Blancpain寶珀的文化大使,梁文道也長期致力於對海洋生態和海洋環境的保護。
因此在「流動海洋圖書館」啟航後的薦書環節上,梁文道也分享了來自達悟族作家,夏曼·藍波安的《天空的眼睛》。
《天空的眼睛》,夏曼·藍波安著
達悟族長居於臺灣臺東縣東南外海49海裡的蘭嶼島上。他們善於航海、愛好和平、以漁業為生,遵循「只取其所須,而不加以撲殺」的原則。
達悟族相信魚類是有靈魂的,強壯的男人通過捕捉一條大魚證明自己。在他們眼中,魚不僅是美食,而且是對手。這本書把敘事者轉化為浪人鰺,釣到它的是一個出海幾十年的漁民。大型的魚年紀夠大,對付人類時間夠長,完全知道怎麼擺脫魚線。這種鬥爭充滿著敬意,因為「我的爸爸認識你的爸爸,我知道你的靈魂,你知道我的靈魂」。有時候他們互相引誘,漁民會忽然停在海上邊開始低沉嗓音哼歌,這些歌是給魚聽的。
在這個不超過1萬人的部落,夏曼就是其中之一。
夏曼·藍波安
梁文道還分享了與夏曼·藍波安的趣事。
【第一次見他就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長的挺高、很壯實、皮膚曬得黑黑。
他是典型的南島漁族人,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坐在我旁邊吃飯,我很關心他的吃相。我知道他是來自臺灣東南離島的原住民,這個部落以捕魚為生,但他居然一條魚都不動。
馬來西亞的河魚很好吃,河床很乾淨,長出來的魚很壯實。
我問他為什麼不吃?他很認真地回答:「因為這些魚我的祖先不認識。」
我沒有辦法聽得懂什麼叫「我的祖先不認識這些魚」?
最終我才知道這些魚是河流的魚,而他們是海島人,要吃海島魚。
夏曼告訴我,祖先們會告訴他們,能吃什麼魚,不能吃什麼魚,男人應該吃什麼魚,女人應該吃什麼魚,一切都是有規定的。浪人鰺這種魚非常壯,所以比較適合男人吃,肉質細緻的好魚要留給女人。而有的魚是邪惡的魚,比如旗魚絕對不吃。
「因為它長得像魔鬼。」
夏曼50多歲,曾經的碩士,臺灣相當有名的一位作家,身上仍然流著祖先的血液。我問他,你的名字為什麼那麼奇怪?原住民語言音譯過來的嗎?
細了解才知,他們的名字一生要改兩回,第一回小時候的乳名;當某一天長大成人結婚生了孩子就不再用。現在的名字即藍波安是他兒子的名字,夏曼是爸爸的意思,整個名字加起來就是「我是我兒子的爸爸」。
當兒子成為父親,某某的爸爸就是自己的第二個名字。】
認識夏曼之後,梁文道開始讀《天空的眼睛》,也進入了中文世界裡未曾構建的另一個世界。
皮特凱恩(Pitcairn)海域的神仙魚
在梁文道看來,早中國文學的譜系中,海洋文學一向是相對缺失的。「文學是構建我們世界觀的,所以我在夏曼·藍波安書裡看到原來有這樣的海洋世界存在,並被語言、文字保留。」
「我們中國海岸線非常長,但是我們並沒有《老人與海》。古代文學阿拉伯文學中有很多歌詠海洋的詩歌,但我們從古至今一談海洋,仿佛都很險惡,要麼出去是險灘,要麼出去就基本回不來。」
直到今天,儘管達悟族已經進入現代化,但仍然絕對不用大型拖網,因為對海洋的破壞就是對人類的傷害。
達悟族的覺悟也應該是我們人類的覺悟。
海洋是孕育生命的希望之源,激蕩勇氣的求索之地。Blancpain寶珀一直堅信,公眾意識對於海洋生態的維護和保存而言至關重要。保衛海洋不僅是敬畏生命的表現,更是保全人類福祉的舉措。作為歷史最悠久的瑞士腕錶品牌、現代潛水腕錶的開創者,自1952年首款五十噚腕錶誕生時,Blancpain寶珀之名與海洋緊緊相聯。
Blancpain寶珀「心系海洋」活動宣傳片
梁文道還描述了水下我們所不為知的世界。「有潛水經驗的人知道,當我們穿越水面,如果在傍晚或夜晚,幾乎什麼都看不到,而你打開燈一看,發現也許是這樣:一些廢棄物。河流帶來的工業汙染物,像綠鏽一般,或是一把生在海膽上的廢棄的剃刀。這就是被人們丟棄進河流的垃圾,在海底組成的畫面。我們想要了解海洋,就需要穿越表面,看到這些景象,明白我們生存環境存在問題,明白我們病了。」
是誰有疾,梁文道心中早有衡量。那日吃早飯時,有人過來問,如何看待北京的霧霾問題?梁文道說你應該問問另一頭,不應該問我。那人說,霧霾是經濟發展的必然階段和結果,由於是必然階段和結果,所以它不算汙染。
「我想了半天才慢慢懂得他在講什麼,但假如我們對於環境的觀念、對於環境破壞的想法、對於汙染的認知不是一兩個人懷有,而是很普遍,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夏曼·藍波安
夏曼大伯去世的當天早上,夏曼帶著自己打造的魚槍,下海射了一條大魚,孝敬即將離世之人。大伯對夏曼說:「我兄弟的兒子,你的兩個堂哥是男人中的女人,他們不夠雄性化,所以今晚我要在你胸膛上斷氣。」
「我靈魂前世的身體已經毀壞,今天我將回歸海洋。」
大伯去世後,他們開始唱歌。
終了,梁文道說:「海洋的世界那麼龐大,我們能夠依靠的就是一艘船;世界上無法理解之事那麼多,能依靠的也許只有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