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部獲得第70屆德國電影蘿拉獎的最佳兒童片,通過講述一家人在二戰期間的艱難生活,側面為大家訴說戰爭,訴說這段屬於猶太人的悲慘歷史。
而這段故事改編自猶太裔英國作家朱迪絲·克爾的同名半自傳體小說,作為德國猶太裔高階知識分子家庭因為希特勒上臺而過上的流亡生活,旅途中的大部分來自於安娜的親身經歷。
而她的父親阿爾弗雷德·克爾被譽為德國的「文化教皇」,母親茱莉亞·魏斯曼是知名的音樂家。
影片從孩子們的嬉笑打鬧,裝扮表演開始,扮成「小乞丐」的安娜,而她的哥哥扮成佐羅與扮成納粹士兵的同學們扭打在一起,順勢取下了一枚納粹的萬字胸章。
安娜的父親臥病在床,是公然反對希特勒的文藝工作者,不僅刊登發表過文章,還在電臺演講,這也是他們全家不得不逃亡,離開德國的重要原因,正因為他的父親在一份清單之上。
安娜的父親首先前往捷克布拉格,隨後安娜跟隨家人離開了熟悉的德國,踏上了逃亡之路,離開家園之前,安娜與家裡的事物告別,看似天真柔弱的小女孩,往往一語道破殘酷的真相。
她說,我不喜歡濃霧和胸章,她說,再見了,老房子。告別了女傭漢皮,也離開了鄰居納粹粉絲監視的視線,之後,他們一家於瑞士會合。
進入邊境時,要以度假的名義保持沉默,而當黑戳印在護照之上,安娜的母親才鬆了一口氣。
一家人相擁在熙熙攘攘的火車站,是第一次經歷好似劫後餘生。第二個考驗卻接踵而至,安娜高燒,體溫甚至越過了四十度。在大酒店的靜養和醫生的治療,花光了他們大半的積蓄。
政局的動蕩,變幻莫測,希特勒沒有贏得大選,卻擁有很多選票,這也導致了安娜一家要繼續進行下一步「旅行」。他們來到瑞士的鄉下旅館居住,在這裡學習生活。
納粹拿走了他們柏林家中的所有東西,而安娜的那隻兔子,她二選一所留下的兔子,也在角落中默默「流淚」。
片名雖然叫做《元首偷走了粉兔子》,卻並未一直提及那隻粉色的兔子玩偶,只有安娜的幾句念叨以及簡筆畫中的兔子,當聽到納粹拿走了他家裡的所有東西之後,安娜說道:希望他能好好對待我的兔子。
另外,兔子更多的成為了一個象徵,是路途中安娜一直迫切回到的家,也是一個安穩純真童年的象徵,就像安娜自述的那樣,她的童年曲折而悲慘,因為流亡的人沒有家,而正是因為沒有家,我們才更要在一起。
這份童真,如同去世的叔叔說的,安娜心中有一團火焰,而你必須要將它保持下去,之後的「安娜」於英國成為了一名兒童文學作家。
他們一家人在瑞士的鄉下,在巴黎的公寓,在很多地方都留下了足跡,以及那個城市,他們所接觸到的人,體驗的學堂生活。
而這些,均以孩子的視角為主,瑞士小鄉村的封建保守,男女生甚至都要分開上課,女生竟然只能從側邊通道回到座位上。
巴黎學校令人抓狂的法語聽寫課堂,以及總是對他們沒有和善臉色的房東太太。
父母的恩愛,對於孩子的教育,才會養成孩子們如此善解人意,孝順長輩的品性。
雖然巴黎的生活環境不盡如人意,尤其是對於最初生活於德國上流社會的孩子們來說,他們躺在沙發床上,用很小的聲音互相說,我以為會更好一些,我也是。
觀眾也會在影片中,見證壓力之下的親情與愛情。哪怕是在逃亡,父親也會因為想看到妻子的笑臉,用微薄的工資買一塊蛋糕。
聖誕節,父親給喜愛鋼琴的妻子縫製了一個布藝琴鍵。而為了減輕些家裡的負擔,安娜與哥哥會在寒冷的季節去許願池裡撿硬幣。
另外,安娜的叔叔,也是影片著重鋪墊的人物,他與安娜互通信件,用向懷表吹氣的方式,讓安娜保持一顆童心,而結尾處,也用他的死亡,營造了一些悲傷的氛圍。
當哥哥馬克思很想和同學看電影,而家裡的情況連溫飽都成問題時,媽媽與他發生了爭執,這時的父親讓他陪自己下樓一趟,沒有訓斥,沒有說教,只是用口袋裡為數不多的錢,給他買了一份法式焗蝸牛。
與其他反應二戰時期的影片不同,並沒有聚焦於任何正面揭露戰爭殘酷面的人物或者故事,例如集中營或者普通逃亡的猶太人。
而是將目光放在了上流社會,以溫和,甚至是溫馨的方式,訴說故事。
安娜家是背景實力雄厚的文藝工作者,安娜的父親是一名著名的戲劇評論家,對於希特勒及其黨羽的不滿,甚至是批判,毫無遮掩的刊登於報刊書籍,這一行為使得他們成為希特勒黨羽的眼中釘,不惜懸賞要他的人頭。
影片中的戰爭,影響了安娜的童年生活,她學習了法語和英語,流亡在歐洲其他國家,躲避戰亂,他們是幸運的,直到戰爭結束,他們還是完整的一家人。而同時,他們又是不幸的,見證了太多朋友的逝去。
但即便如此,他們對於體面和禮儀的固守,還是一如既往,他們堅守著猶太高知的尊嚴,並且以這種方式回敬納粹的惡意詆毀。
安娜於夜晚,在巴黎艾菲爾鐵塔上放飛了一隻紅色氣球,這一抹在夜色中的紅,竟有些致敬經典影片的意味,不僅是二戰結束後巴黎的那隻《紅氣球》,小女孩和紅色的組合,也總能讓人聯想到《辛德勒的名單》裡唯一的色彩。
它很美,美在展示了三個歐洲國家的不同面貌,影片結束之後,猶記得瑞士阿爾卑斯山脈的雪山,還有大片美麗的青草地…
而更美的,是家人於一起,在困難前,守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