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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nkem雜誌有機會採訪到Tony Hawk這個傳奇人物,這次它將向公眾揭示Tony成為人生大贏家前的艱辛歷程。九十年代早期滑板運動進入了低谷時期,這位世界上最出名的滑手也陷入了人生低谷,他不得不四處尋找住所、抵押房屋、甚至為了微薄的薪酬在停車場做表演。
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期,職業滑手被視作毫無價值的職業。這與職業滑手在1987年間每個月還領著2萬美金的版稅支票的狀況完全是天與地的差別,只能說一切來得太突然。你是什麼時候意識到整個行業在走下坡路?
我在1991年的時候就發現玩滑板的人數開始減少,對U池感興趣的滑手更是像秋風掃落葉般直降。還有就是我每個月的薪酬也從1991年開始減半,當時我是從Airwalk鞋子公司和Tracker Trucks領的薪水,版稅是另外向Powell Peralta公司拿的。Powell支付版稅都是按照一定的比例進行,大概每張板面提成1.5美金的樣子,1987和1988張兩年間我每個月都能拿到2萬美金。
但是到了1991年,版稅就一直從4千美金一個月跌到2000美金一個月,雖然這時候的滑板行業還稱不上消亡,但我也已經能感覺到環境的不明朗,就是在此時我有了新嘗試的念頭。我不甘於做一個為了謀生而自怨自艾的失敗滑手,所以我決定成立Birdhouse。我知道這個舉動存在風險,而且我也無法靠這個賺大錢,但我必須得為我的所愛拼一次。
1982年你剛好14歲,這一年你成為了職業滑手,不過有很多你仰慕過的滑手後來都棄滑板而去。這個現象是當時滑板圈自然循環的一部分嗎?
在我們之前的老一代滑手們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當你踏入成年期並達到需要承擔責任的年紀時,你就不能再靠當職業滑手謀生,因為這個已經無法支撐你接下來的生活。然而我們這一代職業滑手開始接棒老一代,而且出乎意料的是我們在進入自己人生的第二十個年頭時卻依然能夠靠著滑板過上滋潤的生活。這種境況一直持續到了1990年,此時滑板市場開始泛濫,比賽比比皆是,街式滑板開始成為主流。
有人說U池已經成為過去式或者變得爛大街,這些過去式將會受到街式滑手的嘲笑,他們會笑你竟然會還穿著護具或者還在玩杆子,我們這一代漸漸成為了新生代滑手的笑柄。這個對我們的打擊並不大,打擊我們的是我們很艱難再靠著老樣子謀生的事實。我並不會因為不玩U池而氣餒,但要找到地方來玩也不再是件簡單事。
1992年的時候我家後院就有一個u池,不過到了93年它就已經散架壞掉,而造成這樣的原因是我沒錢去更換膠合板。在上邊滑會很慢[因為木頭已經開始腐爛],滑板在潮溼的u池上也很難獲得速度。畢竟我的u池上的梅森奈特纖維板已經用了八年時間,修是已經修不了的了。不過幸運的是,恩西尼塔斯的基督教青年會還有個vert ramp,Plan B跟Human有段時間也搞過幾個U池。只要這些U池一出來你就要抓緊時間去玩,因為這些道具能堅持的時間不會太長。
滑手們以及滑板產業對於vert的態度都很負面,雜誌經常會出現「vert已經成為過去式」的評價,錄像機上的快進鍵也被大家改名為「vert鍵」。
我們曾經也玩過這個梗,我們在Birdhouse的一個視頻裡掛出一條信息說:「以下環節包含vert,此舉將可能冒犯到很多滑手。」我們不在乎結果將是怎樣,也沒有什麼能阻止我們這樣做,我們這麼做是為了取笑那些精英主義者以及只認可街式滑板的群體。雖然我們以此為樂,但這並不代表我們能夠重振U池滑板。
諷刺的是u池滑板當時依然處於發展狀態,即使vert已經被大家視為「過去式」。與此同時尖翻動作開始流行開來,我在1993還是94年的時候就學了360 flip mute grabs這招。
U池滑板的日益削弱使得它很難得到完善。
街式滑手把輪子的尺寸縮小到30s,而你們的輪子尺寸最小都得60mms。在這點上你是怎麼處理的?
我以前踩的都是最大的輪子,而街式滑手用的都是55mm的輪子。如果你翻回以前的舊視頻來看,你就能夠發現我們是多麼的追求速度。
所以說你後來失去了能玩的速度、失去了稱心的u池、也沒了穩固的收入,但是你的兒子Riley卻在1992年出生了。你當時是怎樣去養活一家子?
我只能把房子賣掉,我先是靠著房子進行二次貸款,然後把房子按我所欠房貸的等同價格賣掉。賣掉房子之後我們就搬回到以前買的簡陋公寓去住[編者註:Tony17歲時買的一套公寓]。我當時還為 Foundation做視頻編輯工作,另外我還給NEC Turbo Graphics做了個視頻。這份工作得益於我早前買的一臺 Commodore Amiga電腦,它的圖形輸出功能很強大。我就是因為Amiga電腦擁有第一個非線性編輯系統才買了它,我也因此比其他人更早的擁有電子編輯系統。
我買設備的錢都是找我父母借的,我們自己的收入也只夠日常開銷。單是靠我日漸縮水的收入加上Cindy[編者註:Tony的第一任老婆]做美甲師的工資也只是勉強過日子。
你是1992年成立的Birdhouse,你當時投入了多少錢去成立這樣的一個滑板品牌?
4萬美金,這些錢都是我二次貸款得來的,另外我的合作夥伴Per Welinder也投入了4萬美金跟我一齊組建Blitz distribution跟Birdhouse。
在這之前你有沒有做過類似管理的工作?
沒有,但我很開心能一點一滴的學習如何管理跟統籌全局,並不是說我接受不來,只是我們當時就只有三個人。我們不僅要自己充當客服人員打電話給滑板店尋求合作,我們還要自己製作廣告,設計板面腳窩和板形,連拍視頻都是我們自己親自帶隊,可以說我們從來沒停歇過。
你最終還是組建了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最厲害的團隊之一: Jeremy Klein, Heath Kirchart, Steve Berra, Andrew Reynolds, Willy Santos, Bucky Lasek
and Rick McCrank。單是Klein就挺讓人意外,他可是World Industries最出名的滑手,而World Industries也是當年最熱的滑板品牌。你是怎樣挖到他的?
我只招和我關係好的滑手,另外那些滑手還要夠強悍,並且有志向去為新品牌的發展而努力。Willy是當時最具有技巧性的滑手之一,Jeremy超級富有創造力,加上他也是街式滑板的先鋒。我起初認為Jeremy應該不想加入Birdhouse,因為他在World Industries已經擁有豐厚的待遇,即使是在滑板運動的低谷時期他也能衣食無憂,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第一個接受了我的邀請。
你對自己的職業滑手生涯有什麼想法?1992年,你透過非官方發行了最後一張籤名板面,板面的圖案是一艘正在沉入海底的巨輪,這個是為Tony Hawk板面發行的還是為了表達你的想法?
我認為這是自己將成為公司老闆,並且在幕後製作廣告、進行藝術指導以及輔導像Willy這類型滑手的一個象徵。我感覺自己就是稀有品種,我並不是因為懷舊才弄的這個籤名板面。
我的想法轉變是在1994年,Jeremy對我說我作為一名滑手以及Birdhouse的代表比做一名藝術總監會顯得更有效率。Jeremy向來是有話說話,我認真想過後覺得他還真說的沒錯。你知道他的為人的——既嚴苛又急性子。從根本上來說,就是他讓我知道我自己還是滑板強過埋頭做廣告。
你當年有多久沒當職業滑手?
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我中間有兩年時間既沒出過籤名款也沒參加過比賽,但我從沒有停止過滑板。
你有沒有從demos中獲取任何收入?
幾乎沒有。1994年,我跟輪滑選手以及BMX選手在六旗公園的停車場一天要做三場demos,可是我們一天就只拿了100美金。
1994年,當時輪滑比滑板還流行,對嗎?
沒錯。
這對一個家庭來說不算大收入,即使你把所有的薪酬加起來也不多。
Per曾經在1994年的時候打電話跟我說想要放棄Birdhouse,我告訴他說我一旦走上了這條路我就沒想過退路,我對自己的品牌有信心,我當時的對策就是減薪,而且這一減就停不下來,最後我們的盈利也不多,我一年也就賺3萬美金。直到1995年的時候我得到了Airwalk贊助的籤名鞋,也是從這時起我才又有錢還款。那年他們給我跟Jason Lee出了籤名鞋,我想這是因為我們在Airwalk待的時間夠久的緣故。
為什麼你會覺得滑板運動是在1995年開始的復興?
主要是時機問題,當時街式滑板已經發展成熟,它也吸引到了全新受眾群體的關注。這就是周期循環,時機到了,我們也會回歸。
整個滑板運動是在什麼時候才恢復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盛況?
應該是1995』96年的時候。那兩年滑板的機遇越來越多,X Games也開始舉辦,這些比賽重新喚起了我的興趣。只要是比賽,我幾乎每次都能贏,因為許多玩u池的滑手最終都是摔下來,但我卻能完整的完成動作。後來直到1997』98年,一些滑板圈外的贊助商也開始對滑板運動感興趣。
成功渡過艱難時期的關鍵是什麼?
我認為是徹徹底底的決心——作為一名滑手就要倔強的不拋棄,不放棄。可以肯定的就是這些年教會我做人就要有信仰,即使自己遇到了人生最低谷也不要放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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