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年《亮劍》的熱播讓李雲龍這個角色火遍了大江南北,而他的主要原型人物王近山也再一次大火起來。而事實上,李雲龍這個角色的原型不只是王近山一人,還有開國少將鍾偉。而鍾偉不僅是《亮劍》中李雲龍的原型之一,他還是丁偉的主要原型。
《亮劍》中的李雲龍不少事跡和脾氣都與鍾偉將軍十分相似,比如李雲龍不喜歡上級給他派遣政委,他的部隊是最野的兵;他曾抓到一批國民黨俘虜,但就是審不出「大官」,他令眾俘虜圍著操場跑掉隊的通通抓起來;李雲龍的2師經常被兄弟部隊「打劫」,寫封條打官司;李雲龍打平安縣城把部隊總部首長都給指揮了等等這些都是鍾偉將軍的真人真事。
劇中李雲龍和現實歷史王近山曾經是個大粗人,脾氣火爆,大字不識幾個,而鍾偉人家在紅軍初期是幹政治工作的,肚子裡有點墨水,可謂文武全才,被那時的人們尊稱為「中國的巴頓將軍」,而現在我覺得要稱呼也應該是「外國的鐘偉將軍」。
鍾偉於1911年出生於湖南平江縣,17歲參加了共青團,19歲入黨並且參加了工農紅軍。因口才伶俐,能說會道,參加紅軍後擔任紅三軍團政治部宣傳員,不久後升任師政治部宣傳隊隊長。後來在「反圍剿」作戰中擔任了部隊中的政治委員,1935年擔任紅78師政治委員,因作戰勇猛,軍事才能出眾,逐漸成為軍事主官,負責指揮作戰。
抗戰勝利之後,鍾偉在擔任東北民主聯軍第二縱隊五師師長時期,他還曾幹過一件大事,那就是把整個東聯都給調動了,讓林彪聽他指揮。
1946年冬,國民黨仗著軍事實力的優勢向我軍東北的根據地瘋狂進攻,企圖殲滅東聯的南滿主力,林彪為了粉碎國民黨軍事行動,發起了三次南渡松花江作戰,史稱「三下江南」。
前兩次南下松花江作戰鍾偉的五師都沒能撈到好處,經常充當配角,不是破壞鐵路,就是配合兄弟部隊牽制敵人,路沒少跑,苦沒少吃,就是沒有殲滅多少敵軍。要知道,鍾偉將軍那是和韓先楚並稱為「四野兩位好戰分子」,要他擔任配角,那是不可能的。於是在第三次南下松花江的戰役中,鍾偉在發現戰機後,擅自違抗命令,和他的政委大吵起來,一定要率部主動攻擊。
當時鐘偉接到林彪的命令是配合1縱殲敵,主要圍殲國民黨號稱「天下第一軍」的新一軍,而鍾偉則發現敵87師和88師立足未穩,可以狠狠地打一下,沒準能殲滅這兩支部隊。於是他虎勁一上來,林彪連續三次的命令都調不動他,鍾偉率領部隊擅自將敵88師的一個團圍住了,而敵87師正前往救援。他一面組織部隊阻擊、圍點打援,一面戰場的情況上報林彪,那意思就是:大量殲敵的機會來了,你趕快派兵過來配合我吧!
戰場本來就是這樣的,瞬息萬變,牽一髮而動全身,一向十分執著的林彪竟然把1縱和2縱兩個主力縱隊調去配合鍾偉的一個師,鍾偉把林彪都給指揮了。此戰殲敵1.5萬餘人,是解放初期難得的一次大勝仗,鍾偉也因此戰名聲大噪。戰後,鍾偉不但沒有被林彪批評,林彪反而還在一次會議上表揚說:「要敢於打違抗命令的勝仗,像鍾偉在靠山屯那樣,三次違抗命令。」
而在1948年初,鍾偉被林彪提拔為12縱隊司令員,在整個四野的體系中,鍾偉是唯一一個從師長直接提拔為縱隊司令員的。
鍾偉不僅像《亮劍》中丁偉那樣有戰略眼光和能徵善戰,他也像李雲龍一樣沒少闖禍。他的5師是四野的主力王牌師,攻城時常常衝鋒在前,撈了不少的好處,等兄弟部隊一進城,這個被5師繳獲,那個也被5師繳獲,大將都撈不到好處,乾脆打起了5師的「土豪」。鍾偉和他的政委就想到了一個辦法,寫下「XX部繳獲」的封條,以留下打官司。本來是個好辦法,但他5師的兵很野,封條到處貼,還曾貼到了東野總部過路的兩輛彈藥車上,雙方爭吵起來後,鍾偉來了,因對方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鍾偉則讓5師的人把車都給掀了。
有一次5師俘虜了大量敵軍,國民黨軍官大多混在俘虜兵中,怎麼審都審不出,鍾偉命令這些俘虜圍著操場跑,掉隊的都抓起來,果然掉隊的都是軍官,其中就有國民黨新五軍軍長陳林達。
鍾偉還喜歡吃吃喝喝,部隊每打到一處,他都要品嘗一下當地的土特產。而且部隊一打完仗,他就會和政委說,軍事上的事我說了算,生活上的事你說了算,然後把部隊扔給政委和副師長,自己則跑去哈爾濱跳舞去了。等他一回來,大家就知道要打仗了。
他雖然戰功赫赫,紅軍時期是師政委,當十二縱隊司令員時,和黃永勝等平級,但任49軍軍長時和梁興初等人平級,怎麼著也是位中將,但在授銜時僅僅只被授予了少將軍銜。其實這主要是他雖然立功多,但挨的處分也不少,這就影響了軍銜的評定。
他可不像賀晉年被授予少將那樣低調,只是不穿少將軍服無聲抗議而已。鍾偉脾氣那不是一般大,直接開罵,還聲稱要把勳章掛在狗尾巴上。那時支持授銜的是總幹部的羅榮桓、徐立清、賴傳珠和宋任窮。但毛主席很快就知道了這事,林彪氣得把鍾偉叫去臭罵了一頓。但是毛主席也知道鍾偉的軍銜確實評低了,所以毛主席對鍾偉的使用往往是低銜高配,一直都是按照中將甚至是上將的標準,鍾偉擔任北京軍區參謀長就是毛主席親自點的將。
此外,鍾偉在建國後還是廉政的楷模,一生都沒有因職權而為家人謀求工作和便宜,反而家人因他的身份比別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他唯一一次向黨組織開口是在他臨終前的遺書上,說自己的保姆和警衛員工作踏實,做事積極,希望黨組織能夠妥善安排他們的工作。還曾仗義執言不惜怒懟老領導林彪,為彭德懷和黃克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