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山五行火了,火到了國內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程度,但大部分朋友對這部動畫評價仍然只是「打戲炸裂」、「燃到飛起」等局限於製作和畫面上的稱讚,很少有人去評價其劇情,而在小鰻看來,霧山五行的劇本和人物的基礎設定相當出色,尤其是「全員惡人」的設定,為故事賦予了相對深刻的內涵以及值得思考的空間,對得起的「13歲以下需父母陪同觀看」這個提示。
同樣,這個相對比較成人的角色設定,也讓小鰻見識到了某些觀眾心理年齡之低。
故事內的自私者
小鰻曾寫過關於霧山五行的角色塑造的文章,文中提到這是一個「自私者的故事」,並著重闡述了男主聞人翊懸和地膳村民的自私行為,在這篇文章之下,小鰻看到了很多奇怪的評論,其中最刺耳的聲音,就是一邊為聞人翊懸的行為洗地,一邊責罵地膳村民,說他們代表「人性之惡」,甚至說他們「逾越人倫底線」,著實讓小鰻大開眼界。
我們不妨以「犯罪」的角度來對比一下聞人翊懸和地膳村民的行為:
首先,如果虐待麒麟是「犯罪」,那以麒麟的器官(鱗片和血)為目的,並實施暴力的手段獲取的聞人翊懸和地膳村民,「犯罪」目的和手段大致相同,區別在於地膳村民是「犯罪既遂」,聞人翊懸則是「犯罪未遂」。
注意,聞人翊懸是「犯罪未遂」而非「「犯罪中止」,因為他之所以沒有得逞並不是「良心發現」,而是戰力差距太大導致其被大麒麟暴打,無法完成其「犯罪」行為,因此聞人翊懸和地膳村民的「犯罪行為」只有成功失敗,沒有誰好誰壞。
其次,從「犯罪」的影響和危害上來看,聞人翊懸要遠遠高於地膳村民,因為地膳村民只是害了自己,引來嗔獸孔雀的「滅村之禍」;而聞人翊懸則直接導致三百年來的平衡被打破,給了妖族重新崛起機會的同時,也讓人類世界面臨生靈塗炭甚至毀於一旦的風險,影響和危害極其嚴重,毋庸置疑。
另外,聞人翊懸作為守護封印霧山火行,他的「犯罪」行為屬於「知法犯法」和「監守自盜」,情節相當惡劣;而地膳村民相當於一群「法盲」加「文盲」,在他們眼中小麒麟不過就是一隻妖獸而已,他們根本不知道也沒想過囚禁並「虐待」妖獸會惹出滅村之禍,相比「虐待」小麒麟所帶來的影響,他們更重視的是讓全村人過上安樂幸福生活的「聚仙丸」。雖然「法盲」並不是「犯罪」的理由,但確實比知法犯法和監守自盜輕得多。
最後,雖然聞人翊懸比地膳村民的「罪過」嚴重得多,但雙方的動機卻差不太多。有人說地膳村民太過貪婪,應該在瘟疫結束後就把小麒麟放走,這種說法實在有些天真。對於地膳村民來說,小麒麟就是「萬能藥」,只要他在村裡,地膳村的所有人就都不會再受疾病和死亡折磨,不會再有人遭遇喪親之痛,這樣的誘惑相信沒有人會拒絕。
假如火行能吊打大麒麟成功取血救母,那如果他的母親後來又得了不治之症呢?麒麟會淪為何物?相信大家心裡都有數,有些事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故事外的偽善者
在小鰻看來,這兩方雖然都很自私,但動機卻無可厚非,地膳村民犧牲異類種族成全自己的行為,在現實生活中極其常見,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現代科學與小白鼠,而聞人翊懸為親近的人拼盡全力不顧一切的行為,則更多地出現在動漫作品,尤其是日本動漫作品中,比如我們熟悉的《天氣之子》和國產動畫《大魚海棠》。這種「為了一個人背叛整個世界」、「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的中二精神深受廣大青少年喜愛。
論後果影響,聞人翊懸比地膳村民嚴重得多,但在「輿論」方面卻完全相反,情節較輕的地膳村民遭到了強烈的道德攻擊,聞人翊懸卻少有人詬病,甚至出現了一大批洗地者,一邊踩地膳村民一邊洗聞人翊懸。這就是讓小鰻非常難以接受的一點,因為這種自以為是的雙標偽善讓人十分不舒服。
偽善者以為自己很善良,他們看到聞人翊懸為母親冒天下之大不韙,覺得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甚至予以支持,表示「世界怎樣管我什麼事」;他們覺得小麒麟很可愛,就想到了同樣可愛的小貓小狗,然後將動畫中用小麒麟鱗片煉「聚仙丸」的行為和虐貓虐狗劃等號,並稱其他們「畜生」、「跌破人倫底線」。
但偽善者聽不到「遠方的哭聲」。
偽善者從不去想聞人翊懸的行為會導致多少家庭破碎,不僅如此,他們甚至沒意識到無辜的水行妹妹因為被翊懸被麒麟擄走、地膳村與小麒麟的「劫難」也因聞人翊懸而起,因為偽善者只在意作為主角顏值偏高的聞人母子,那些他們意識不到的人,在他們心中還不如「小貓小狗」;
偽善者也從不去關注現實中和小貓小狗小麒麟一樣可愛的小白鼠,這些生命自出生起就註定要面對各類致死、致殘、致畸的實驗,比小麒麟痛苦無數倍,他們堆積如山的屍體構成了現代醫學的基礎,就像小麒麟鱗片所製成的「聚仙丸」一樣。
沒錯,這些偽善者就是一邊享用「聚仙丸」,一邊罵製作者「畜生」的存在。他們喜歡進行選擇性的道德批判和詭辯,將殘忍邪惡的一面合理化,並用看起來善良正義的行為來感動自己,簡單的來說,就是「靠雙標塑造自己善良正義的人設」。
結語
寫到最後,小鰻自己也覺得文章開始過度解讀了,但好的作品都禁得起過度解讀的,霧山五行當然也一樣。其實故事中對聞人翊懸犯錯是有定論的,因此偽者們實在沒必要洗白其所作所為,切記這是一部「13歲以下需父母陪同觀看」。